宋夫人让姜南衣跟着一起去书院。
一路上沉着脸走的飞快。
走到书院,宋夫人的半个肩膀都湿了。
苏宴清还在书院门口站着,雨滴从他的头发上落下来,一片狼藉。
宋夫人没有立马闯进书院,而是找了个路人询问这个学子是否一直在那站着。
路人是住在这儿附近的,告诉宋夫人苏宴清已经好几天都在这儿罚站了。
宋夫人向路人道谢后从腰间抽出一根鞭子。
姜南衣见此默默举着伞向后退了几步。
宋夫人也就是叶宁,手里拿着鞭子,喊着姜南衣和苏宴清跟上,然后闯进了书院。
“文院长,你给老娘滚出来。”叶宁抽着鞭子吼道。
书院是她父亲一生的心血,上面贪污朝廷给书院拨的银子,她忍了;莫名其妙换院长,她也忍了;那个新院长的妾室瞧不起她,她也忍了。
可这是书院,是学子学习的地方,是他父亲最后留给她的东西,她决不允许学子被先生或者院长侮辱,歧视。
文秉拄着拐杖走出来,跟在他后面的小厮不屑的喊道:“吵什么吵,不知道这是书院吗?”
即使最后看清了来的人是县令夫人,脸色也没好到哪去。
姜南衣给苏宴清撑着伞,两人躲在后面悄悄看戏。
“你做了什么?”苏宴清沉着眸子道。
姜南衣没回答,只是示意苏宴清看前面。
叶宁甩着鞭子抽向文秉身旁的小厮,文秉皱着眉头站在一旁,看了一眼旁边看热闹的学子中的一个,那名学子瞬间明白,悄悄的退了出去。
一柱香过去了,叶宁把书院里有些不该有的东西都砸了,文秉碍于某些原因没敢阻止。
县令大人扶着官帽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后面的随从举着伞但就是跟不上,刚才那名出去的学子也在后面跟着。
“娘子啊,你这是干什么,咋别闹了,回家。”宋县令过来后拿过随从手里的伞给叶宁打在头上,心疼的擦了擦叶宁脸上的雨水。
叶宁抢过宋县令手里的伞,摔在地上,“你当初娶老娘的时候说的好好的,不让我受苦,现在呢,让我对一个妾室点头哈腰,还把我爹建的书院搞的乌烟瘴气。”
文秉眯了眯眼睛。
宋县令捡起伞,拍拍叶宁的背,“娘子啊,都是为夫不好,你别生气,别生气。”
叶宁左手拿着鞭子指着宋县令,“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和离,二是把这个院长给我换了。”
她忍这个文老头太久了。
宋县令看看文秉,又看看叶宁,左右为难。
“宋大人,把找人这泼妇快带走”文秉拄着拐杖走上前来皱着眉头开口。
头发长见识短的泼妇,改天送几个女人给宋大人。
姜南衣没忍住捂着嘴偷偷笑着,苏宴清疑惑的看了一眼她。
宋县令看了一眼叶宁,叶宁朝他点了点头。
宋县令眼神中瞬间露出一抹冷意,沉着脸,“来人,把这个辱骂县主的人抓起来。”
文秉还在哪儿没意识到事情向着不可控制的地方去了。
还在哪儿沾沾自喜,一位宋县令要抓的人是叶宁。
直到官兵把他擒拿住,他才意识到被抓的人是他。
“宋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文秉被宋县令的心腹擒住后不可置信的质问道。
宋县令冷笑:“怎么,文院长没听清楚吗,辱骂县主,你这是对皇家不敬啊,宋某作为臣子,理应维护皇家威严。”
“你还不知道吧,我娘子,是先帝亲封的安平县主”宋县令用手帕擦着叶宁头上的雨水,语气冷淡道。
文秉被捉走的时候都一脸的不可置信,这偏僻的小地方怎么还有县主。
看到文秉走后,通风报信的那位学子藏在人群中不敢开口。
宋县令温柔道:“娘子,满意了吧,为夫我只是想探探他的底细,既然他为难了你,这底细不探也罢。”
叶宁揪了几下宋县令的耳朵,“老娘回去了再跟你算账。”
然后松开耳朵转头看向其他人。
学子们相互看了看,全都弯腰曲背大喊:“拜见县主。”
县主是有品级的,布衣见此需跪拜,比如姜南衣此时就在地上跪着。
至于书院读书的学子,都有秀才功名,可只拜不跪。
叶宁清了清嗓子,语气和缓道:“起来吧,你们记住,书院是读书的地方,不可歧视同窗。”
转头又盯着书院的先生语气冷淡道:“还有各位先生,教书育人,我希望你们能不愧这几个字。”
雨慢慢停了,彩虹从云层里一点一点露出来。
叶宁拽着宋县令的耳朵,离开了。
院长没了,先生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半,就索性给学子们都放假了。
姜南衣和苏宴清走在回家的路上。
终于,苏宴清没忍住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县令和文院长不和的。”
姜南衣采了一朵路边的野花,闻了闻,心想,我能告诉你是原著告诉我的吗。
然后冲着苏宴清无辜的笑道:“宴清哥你说什么,那位姐姐是路上遇到的,我不知道她是县令夫人,更不知道她县主啊”才怪。
原著可是说了叶宁是叶将军的独女,叶将军费尽千幸万苦才给自己的女儿找到这么一个恋爱脑相公。
叶将军战死沙场的时候先帝封叶宁为安平县主,是叶宁不在京城居住跑这儿来的。
后面宋县令调进京城时和苏宴清还有过交情,帮过苏宴清。
叶宁可是嫉恶如仇,天生爽朗性子。
姜南衣正是知道这一点才去找她的。
苏宴清不信,这么巧就找到了县令夫人。
他怀疑的目光在看向姜南衣,姜南衣大大方方的让他看。
只要我相信我自己说的没错,别人就找不到问题。
苏宴清收回了目光,心里沉思道:难道是我想错了。
好在院长的事情解决了。
新的院长据说过两天才能来,苏宴清只能在家读书。
京城,又一批瓷器被摔碎,“你们不是说万无一失吗?文秉那个蠢材怎么进牢狱了。”
“夫人恕罪,我们也没想到安平县主在哪儿。”
“想不到,你们把什么想到了?来人,把这些人全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