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都是些村子里的地,还有其他村子里的,包括姜家村的,姜南衣娘家的地也在这里。
姜南衣走了一半路,迎面走来一个穿着黄色绸缎衣服的姑娘,头上还插着一个银簪子。
“南衣姐姐,你怎么能提这么重的东西。”黄衣姑娘捂着嘴巴,欲言又止的说道。
黄衣姑娘叫赵雨,是姜南衣后娘的侄女,和姜南衣一块长大,住在姜家,姜南衣娘亲的首饰一半被后娘赵氏贪污,一半就被赵雨偷偷拿走了。
姜南衣不想和无关的人耽误时间,绕过赵雨,一侧头看见赵雨腰间系的双鱼佩。
“姐姐,你走这么快干嘛,是不想看到妹妹吗?”赵雨掩面装作哭泣的样子。
早就听说这个傻子不傻了,还嫁给苏大哥,要不是姑母死活不同意我嫁到苏家,还轮的上这个傻子,都怪姑母。赵雨在心里暗暗想道。
姜南衣面色一沉,本来都打算放过你了,但你拿什么不好,偏要拿苏氏被拐来时身上唯一的双鱼配,这可是你自找的。
姜南衣看了看周围没有人,示意赵雨跟她去旁边树林子去,赵雨正好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继续欺负姜南衣,以往姜南衣在姜家她就是这样做的,两人一拍即合,去了旁边的小树林。
赵雨站在姜南衣身后,还没等她开口讽刺姜南衣,姜南衣就秉着君子动手不动口的原则,一个过肩摔把赵雨放倒在地上,篮子还稳稳当当的被姜南衣拎着。
“傻子,你既然打我,你不怕我回去告诉姑母吗?”赵雨眼神恶狠狠的瞪着姜南衣,躺在地上气急败坏的大喊。
姜南衣见赵雨还有力气说话,从旁边柳树上折下来一根柳枝,赵雨才站起来,就迎来了一阵柳枝雨,“你去啊,去告状啊,我现在都嫁出去了,你觉得你姑母还能管得了我吗,你们姑侄女这么多年对我的待遇,我会慢慢和你们算清楚。”
赵雨被打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想还手,但心有余力不足,只能被动挨打,“你放开我,你这个泼辣村姑。”
刚开始赵雨还能嘴硬,嘴里都是咒骂姜南衣的话,后面慢慢的就变成求饶了,姜南衣当做自己耳聋了,只认真抽着赵雨。
等姜南衣出完气后,赵雨抱着头蹲着小声哭泣,姜南衣毫不怜惜,从赵雨腰间解下双鱼佩,拎着篮子扬长而去。
回家的路上姜南衣转着双鱼配,哼着小曲。
过了正午,苏家都吃完饭了,温氏扛着锄头背着种子正准备下地,看姜南衣来了,喊着让歇会再来。
晚上,天快黑透的时候,苏家一行人才扛着农具筋疲力尽的回来,草草的吃了几口饭,就躺床上睡了。
一天时间还是不够,苏家的地还剩下一小半没种完。
第二日,姜南衣早上早早起来做了几个郁金香,中午给苏宴清送饭的时候把郁金香卖了,赚了三十个铜板,去了猪肉摊子。
今天早上地里的活干的七七八八了,她天天吃那没有油水的馒头,嘴巴都不知道肉是什么滋味了。
姜南衣索性把今天赚的三十文全拿出来,“要半斤肥肉,一斤瘦肉,半斤排骨。”
肉摊老板手起刀落,切下的肉刚刚好,“姑娘,总共二十八文,再送你一根骨头,下次常来。”
骨头上的肉早就被剃干净了,但煮个骨头汤,还是可以的,送的东西总是让人开心。
还剩下两文钱,姜南衣捏着两个铜板,狠下心,买了一根糖葫芦。
苏家俩小孩一直念叨着糖葫芦。
干完地里的活,温氏在屋子里歇着,见姜南衣回来了,嘴里嘀咕,“这么慢,天天见老大,还依依不舍的。”
姜南衣道,“娘,这水是特意给我烧的吗?”她今天正巧不舒服,喝不了凉的。
温氏倒一碗热水放在姜南衣面前,嘴上不饶人,“谁说的,这是我自己喝的。”
温氏如今还不但四十,许多年年也是个美人,只是现在被生活摧残的不成样子,姜南衣来之后,给死气沉沉的苏家带来了生机。
“把篮子放下,锅里还给你留着饭,今天的菜是猪油炒的”温氏喝了一口水,别别扭扭道。
今天姜南衣走的早,去也没吃饭,这会正饿着,“娘,你真好,我一定好好挣钱,让你过上顿顿吃肉的好日子。”
温氏回想上次吃的红烧肉,味道是真香啊,面上去不露出一点,“你这败家媳妇,肉还能天天吃,烧的慌。”
姜南衣道,“等相公做了大官娘不久能天天吃肉了吗。”
温氏想到自己有出息的大儿子,露出了笑意,“以后的事还说不准,你快去把饭吃了。”
这夫妻俩,一个比一个好看,温氏是个看脸的人,所以才处处优待姜南衣,她小时候就爱和村里最好看的苏禾玩,长大后更是嫁给了除了脸,一无是处的苏宴清他爹。
姜南衣挤出一抹讨好的笑容,“娘,你看,我给您带了什么。”
姜南衣把篮子上的纸袋子掀开,露出里面的肥肉,瘦肉,排骨,还有送的那根骨头。
姜南衣扯扯温氏的袖子,”你看,娘,我比你大儿子孝顺吧。“
温氏:“……”
温氏盯着篮子里的肉,不知是该先回答谁孝顺这个问题,还是先把姜南衣说一顿,她只知道姜南衣能挣钱,但也不知道这么能挣钱。
“你这孩子,怎么又买肉,这日子还过不过了。”温氏又是生气又是心疼,这么多肉,要花多少钱,“你说,这次又花了多少钱?”
姜南衣攥着衣摆,小声道:“我这不是想着娘累了这么多天想补补吗?”
温氏看着姜南衣一副都是为她好的样子,又生气,又欣慰,“那你说,这糖葫芦总不能是给我吃的吧?”温氏指着那根糖葫芦,气急败坏的说道。
姜南衣眨巴着眼睛道:“是给弟弟妹妹买的。”
温氏嗓子里的话一时被堵住了,有脾气也发不出来了,钱都花在她们身上了,这让她还怎么说。
最后温氏狠狠的叹了一口气,“以后你挣的钱交一半上来我替你们攒着。”
姜南衣道:“娘,你不是说我挣的钱我自己拿着吗?你怎么……”
温氏打断了姜南衣要说的话,“我改变主意了。”
再不看着点,以后说不准直接买只猪回来吃全猪宴。
姜南衣这个媳妇温氏是真真满意,又会做饭,又会挣钱,心里还记着她,老大要是以后对不起南衣,她打断他的腿。
姜南衣把糖葫芦递给温氏,让温氏拿给两个孩子,自己提着篮子去厨房。
苏小白和苏小薇吃了糖葫芦,一整天都围在姜南衣身边,但凡姜南衣想干个啥,都争着抢着帮忙干。
第二天,姜南衣早早的把肉做了,买的肥肉炼油,炼出来的油渣姜南衣偷偷喂给两小只一人一口。
温氏看到后,没好气的说道:“你就宠着她们。”
苏小薇听到温氏的斥责后,小心翼翼的拿着油渣,怯生生的看向姜南衣,“嫂嫂,小,小薇不饿。”
姜南衣看出了苏小薇心口不一,“快拿着出去吃。”
苏小薇偷偷看了温氏一眼,见温氏没有板着脸,才悄悄的退了出去。
姜南衣做了三个菜,红烧排骨,辣炒肉片,还有油渣炒豆腐。
肉当然没全做了,只是切了一小半,剩下的在井水里冰着,快四月了,天也渐渐热起来了。
姜南衣做好后提着篮子前往书院。 苏宴清板着脸,面上不高兴的走到姜南衣身边,也没问这肉是怎么来的,两口并做一口,快速吃完饭之后,没说话就进了书院。
姜南衣心生疑惑,于是拉着旁边往书院走的一位学子,“小哥,书院是出什么事了吗,我看你们都急急忙忙的。”
被拉住的学子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你不知道徐老被诬陷进了牢狱,我们正在请愿,希望能放徐老出来。”
说完后就急急忙忙的进了书院大门。
徐老是书院的院长,也是苏宴清的老师,古人重义,一生一个人只能拜一位师父,姜南衣心里很疑惑,原著没提苏宴清的师父有牢狱之灾啊。
于此同时,远在某个地方的院子里,一位夫人生气的摔了手里拿着的杯子,“混账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要你们有何用。”
面前的两人跪在那位夫人面前,磕头求饶,“夫人恕罪,此事是小人办事不利,请夫人饶恕小人,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夫人摸着自己的胸口,平复着心情,示意他们起来,然后继续道“你们说,文秉成功了吗?” 黑衣人站起来后谄媚道:“夫人放心,文大人方才传信过来说一切顺利,徐坤已经进了牢房。”
夫人听闻后笑了笑,涂了蔻丹的指甲掐了一朵海棠花“那就好,我就静待他的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