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席间，上官燕蓉一直缠着木子，让他讲讲他是如何当上丐帮的帮主。木子被她缠得没法子，这才一边吃饭一边给大家讲他是如何当上丐帮的帮主。
“也就是无意中的事。”
木子抿着唇笑看了大家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上官燕蓉身上，见她鬓边有些凌乱，轻抬了手给她理了理，满目慈祥。
“前两年我一直都在大江南北的乱跑，也道听途说了一些江湖事。天青教一直在大肆的吞并一些小帮派，大有一统江湖的趋势。目前四大帮派除了少林、武当还算安全外，其他帮派均被攻破。连丐帮这么大的派系都被一一攻破，各大长老香主堂主，死的死，伤的伤，七零八落。”
木子说到这里，席荣忍不住羞愧垂下头来，接口道：“帮众原本团结一致即可抵抗外敌，奈何几大香主堂主闹不合已久，天青教几大杀手再一挑拨，竟在帮中相互残杀，结果被天青教给收去了一大半的势力，竟让我丐帮在江湖中落得被人耻笑的下场。”
说起往事，席荣更是难掩失落悲痛之色。
陆涛上官乐昭等听了，也不由心中唏嘘。竟不知道天青教如此猖狂，连丐帮这么强的帮派都已攻破。
木子隔着陆涛轻拍一拍席荣的肩，轻声安慰道：“席长老不必伤怀，此仇总有雪恨的一天。只要我们往后同心协力，一致对外，绝不让天青教的阴谋得逞。”
上官燕蓉托了腮帮子恍然道：“哦，天青教把你们丐帮差点给灭了？为了重整旗鼓，你们就找了木子这么一个武林高手做你们丐帮的帮主？”
她有些天真的发言，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她一句‘无语’。陆涛刚好仰脖喝了一杯酒，被她这句话差点没呛到。
木子解释道：“这件事说来也巧，西门可可与汪帮主决斗时，我刚巧路过，见汪帮主不敌，忍不住出手相助。奈何汪帮主已身受重伤，临终前不得已将丐帮打狗棒与帮主之位临时传于我。望我能将丐帮重整旗鼓，重振雄风。”
原来是这样的。
上官燕蓉一边听一边点头，好奇问道：“做丐帮的帮主之前，你是不是要加入丐帮啊？”
这个问题让木子一愣，他已经是丐帮的帮主了，那自然是已经加入丐帮了。
席荣道：“大小姐想说什么？帮主既然已经我们丐帮的帮主了，那自然是丐帮中的一员了。”
“可是，做你们帮主，不应该是还要举行一个很隆重的仪式吗？”她凑近木子往他身上嗅了嗅，又揪着他的衣袖拿到鼻端来闻了闻。
上官乐昭在一旁都没拉住她，一张脸都涨红了：“燕蓉，注意仪态。”
陆涛也撇着嘴看她，手中的绿佛珠几乎都要捏碎了。
木子却丝毫不在意，打着哈哈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从她手中将衣袖抽回来，“你说的那个仪式，我们此时在吃饭，不提也罢。”他示意席荣解释。
“大小姐说的那个仪式，是不是指千人唾弃？”
上官燕蓉点点头，她在落日谷的时候，因为怕她无聊，冷飘然经常给她讲江湖中的各种奇人奇事，她当时也只当是听着解闷，并不会在意是真是假。这些零零碎碎的事情她倒是还记得一些。
所谓的丐帮的千人唾弃万人辱骂，就是当丐帮的帮主后，会有一个专门的仪式，让帮中各人都来唾他一口，骂他一句。乞丐们讨食时都会遇到刻薄恶毒之人，打骂由人。要想成为丐帮的帮主，首先就要忍受帮中人的唾弃与辱骂。
上官燕蓉听说木子做了丐帮的帮主后，就一直替他担心这件事。觉得他一个翩翩公子，怎么能忍受得了这么多乞丐往他高洁的身上吐口水呢？
席荣小心翼翼的看向木子，解释道：“我们丐帮确实是有这个约定习俗的事。只是帮主是临危受命，又是······”说到这里，席荣突然卡顿了一下，不安的看了木子一眼，有些拘束道：“当时汪帮主说的是，木帮主本非我帮中人，但为了替我帮重振旗鼓，生誓灭天青教，为丐帮报仇！所以，可以免去此次的千人唾弃的仪式。”
“所以你真的没有被人往身上吐口水咯？”
上官燕蓉听说木子免受这个恶心的仪式，霎时满心欢喜起来，兴奋道：“真是太好了，木子，你都不知道，我刚才真是替你恶心极了。我还在想，你这衣服这么白，人还这么仙气，怎么能被这些小乞丐污染了呢？”
席荣这个‘老乞丐’忍不住轻咳一声。
上官燕蓉忘记了她的爹爹——邕州的首富上官天仁也曾经是那乞丐中的一员，但是左手臂几乎被上官乐昭给拧紫了。
为了缓和上官燕蓉语出惊人带来的尴尬，陆涛悄悄收了小绿佛珠，抓起酒杯对木子道：“木大侠，我敬你一杯，恭贺你成为一帮之主。丐帮有你的带领，一定更上一层楼。”
木子客气了一下，跟他喝了一杯，随即又转头来跟上官燕蓉道：“燕蓉，我当时叫你回邕州去找百草姑姑，你怎么没听我的话，对了，你的记忆如今恢复得如何了？”
自那一别后，木子一直都在担心上官燕蓉的记忆是否恢复，这次见她灵动活跃，不似前刚遇到时那般木讷了，还以为她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但同时又担心起来。
“你这次也是去胶城的吗？”
上官燕蓉刚好伸出筷子去夹菜，撸起的袖子露出了小半截的玉笋般的手腕，手腕上裹着一条干净秀气的绢子。手腕翻动间，那一朵梅花若隐若现。
陆涛微抬了一下眼皮瞥过去一眼，拿着酒杯的手一顿，指骨弯曲，指节分明，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陆兄，我敬你一杯。”
不知何时，陆涛听到对面有人叫他，陆涛才恍惚回神，眼神微乱，须臾才看清是坐他对面的上官乐昭抬着酒杯对他微笑。
不知他是否注意到自己神色不好，陆涛有些恍惚，但是还是在瞬间摆出一张好看的小脸来，隔空与上官乐昭碰了一下杯子，仰脖一饮而尽。
清凉的青竹酒顺着咽喉下肚，顿时整个胃烧灼起来。眼前瞬间模糊起来。
陆涛听到上官燕蓉声音清亮道：“对呀，我们就是一起去胶城。”
“可是，你······”木子欲言又止，他想问的是，‘穆贤弟要成亲了，新娘不是你，你不会难过吗？’可是看着她清亮的面庞，无辜的双眼，又有些不忍直说。
他看看左右，终于还是问道：“燕蓉，冷飘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