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美玲女士,有件事想跟你探讨一下~”钟文筠对美玲露出个迷人的笑。
美玲摸摸手臂,她觉得怪瘆人的。
阿筠怎么了,怎么笑得不要钱似的?
“什么事?”美玲直觉有诈,她谨慎地后退一步。
“今晚下班,海鲜大宾馆来了最新鲜的小青龙跟红魔虾。想约你去干个饭!”说完,她再次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
美玲一听,这不是前几天她请吃饭的酒店吗?这次又来约自己,莫非……
“你又跟方刻中去看演唱会啦?”美玲八卦地笑。
钟文筠傻眼,这是什么惊天逻辑?
“没有没有没有!”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钟文筠轻飘飘地看她一眼,问:“不去?那我可就找其他人了哦!”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
美玲拉住她,激动点头:“筠筠,我要去~爱你爱你~”
钟文筠瞅着她,心里在盘算着怎么让这位诡计多端的富婆“大出血”。
饭店她已经联系好了,提前让老板留下空运过来的贵价海鲜。今晚,她就让美玲知道什么叫人心险恶!
晚上,包间上一片觥筹交错。美玲看着满桌的海鲜,一脸咂舌:“你中彩票了啊?还是经理给你涨工资了?”
钟文筠看着丰盛的海鲜大餐,开怀大笑道:“当然是有好事啦!最后再告诉你是什么事,先吃吧。”
说完,她拿起服务员给自己剥的帝王蟹,一口下去满是蟹肉,搭配着老板的自酿黄酒,别提有多鲜美了!
后面,还有一碗淋上满满蟹肉蟹膏的竹升面。钟文筠拿起筷子,一口接着一口的,疯狂炫饭。
两人干饭速度很快。
钟文筠拿起第三次端上桌的芝士焗小青龙,问美玲:“吃吗?这个很香哦。”
美玲看一眼,摇头:“太腻了,我吃不动了。”
钟文筠拿起一盅佛跳墙,赶紧说:“先不要停下筷子!把佛跳墙吃了,我特地让老板加足料的!”
确实加足料,上面满满当当的鲍鱼、海参、花胶,都要溢出来了。
钟文筠特别介绍:“里面的高汤是五谷杂粮饲养的足月走地鸡,文火煨制几个小时熬出的上好高汤。特别鲜美,你快尝尝啊。”
这样炖出来的一碗汤,它能不好喝吗?
美玲又觉得自己可以了。她拿起汤盅,干了!
一顿饭下来,两个人都吃得很痛快。她们几乎将所有贵价海鲜都点了一遍。
吃得肚皮撑撑的。
等美玲喝完佛跳墙后,钟文筠让服务员先离开。
随后,钟文筠扒拉起饱到趴桌子的美玲,问:“你知道这一桌要多少钱吗?”
美玲看着满桌的优质蛋白,保守地伸出几根手指:“这么多?”
钟文筠摇头,说:“这可是空运的海鲜。”
美玲一想也是,机票都不止这个数啦。
想着刚才两人吃了这么多,美玲一颗心扑通扑通的,悬在中间不上不下的。这一顿,不会吃掉大半个月工资吧?
美玲心一横,直接比了个数字。
差不多吧。钟文筠朝她点头。
见美玲惊呆的表情,她又继续说:“你知道今晚这顿是谁请客吗?”
美玲张了张嘴,心底的不安再次出现,她不确定道:“你请客?”
听她这么说,钟文筠嘴角勾起,说:“不,是你请客。”
美玲终于反应过来不对劲了。
她满脸写着抗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是我付钱!我没有钱钱!俺是穷鬼,俺家里还揭不开锅!”
钟文筠坐在凳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演。
美玲持续情绪激动:“我家里的两个娃还在上学,呜呜呜我没钱!”
钟文筠甚至拿起茶壶给她倒了杯水,让她润润嗓。
“你不会是认真的吧?今天是愚人节吗?”美玲满怀希冀地看向她。
“是认真的。”
“不是愚人节。”
美玲又问:“为什么是我付钱?”
说完还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钟文筠扯了扯嘴角,语气平静:“你是百万富婆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
“!!!”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几分尴尬。
这个时候,特别考验个人意志力。
首先,忍住别笑是最重要的。眼神是心灵之窗,心在想什么,眼睛就呈现出什么。美玲让自己守住,但她快要憋不住了。
好想笑场啊!
美玲见钟文筠一副严肃至极的表情,更想笑了。
她死死咬住双唇,眼睛瞪得巨大,挣扎着:“哈,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美、妆、比、赛、冠、军。”钟文筠目无表情,一句话堵死了她的退路。
*
离开餐馆后,美玲追着钟文筠一路求饶:“宝贝儿,等等我嘛!”
“现在不装啦?”钟文筠没好气道。
“哎哟,我也总不能到处跟人说我得了一百万吧。”美玲挽住她,继续解释,“YE的人都知道呀,你来得晚,自然就没听说过啦。”
“这不是最重要的,重点是你都百万富婆了,还坑我请你吃海鲜自助餐!”钟文筠说完,更难过了。
自己只是一个老实的普通人。为什么要割自己韭菜!
美玲听完,又想笑了。
但她努力憋住,说:“主要是你那天因为跟方刻中的绯闻吃不下饭嘛,那我只能用这种方法让你多吃点了。我也是为了你好。”
钟文筠不想听她的鬼话。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美玲喋喋不休道:“好了好了,今晚就当赔礼道歉行不?另外我必须说明一下,一百万在香港其实做不了什么的,我早就用得七七八八了。今晚我已经大出血了,是不是还生我气先?”
钟文筠回看她:“不生气了!”
美玲看着她红彤彤的双眼,看起来好像要哭不哭的样子,感觉她的话没什么信服力。
“你不会要哭吧?” 美玲捧着她漂亮的小脸左看右看。
钟文筠没好气得白她一眼,她掰开美玲的手,气笑了:“太大风了,吹得我眼睛疼。这叫迎风流泪啊,不是要哭。”
说完,一阵风吹过,又冷又刺骨。
钟文筠感觉自己眼睛都睁不开了。
美玲半信半疑地感受一下,确实很大风,但是居然会吹得流眼泪,是不是夸张了点?
她该不会是对香港的气候还没适应吧。
“那我们可就和好了啊。”美玲问。
“对对对,都坑你一顿大餐了,还能生气么。”钟文筠吸了吸鼻子,慢吞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