嵘墨面上在笑,耐心断崖式下降,抬手抓着男人的手腕将人的爪子从自己肩膀上挪开。
"传言?什么传言?"
男人微怔,不可置信地看看手腕上留下的指痕。
嵘墨的力气竟然这么大?
"弗拉基米尔让我到这儿来历练历练,毕竟尤苏波夫不养闲人嘛"
青年拍拍裤子起身,望向他的那双暗红色眼眸莫名让人觉得惊悚。
奈何身边小弟都看着,他不能表现的太怂,快速扫了眼嵘墨劲瘦的腰肢,想着对方靠美色上位没多大本事,打算先来个下马威。
"历练,巧了,正好来练练?"
嵘墨动了下眉梢,看来对方不在他身上捞点好处是不会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弗拉基米尔那个倒霉孩子安排的。
总之嵘墨心里气了一天,正好没处发泄。
于是懒懒地点头,"行吧,那你指教指教?"
没从嵘墨身上感到惧意,男人有点摸不着头脑,他冷着脸吓唬嵘墨:"我可不会对你客气"
"嗯哼"
他最怕别人跟他客气。
嵘墨紧了紧腕带,觑了眼凑热闹的人,想看他几斤几两的人还真不少。
那就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呗。
男人抱架做出攻击状,瞧嵘墨泰然自若的模样,有点吃不准他的路数,眼珠一转假装大度地对嵘墨道:"我不欺负你,让你三招"
呦?
高手风范。
嵘墨嗤地笑了声,白团子熟练地蒙住眼睛。
"嗷!!!"
果然下一秒听到一声哭天抢地的哀嚎,它挪开挡在眼前的小爪爪,只见男人倒在地上弓成虾米,脸色涨红,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在看周围一群人夹紧了裤裆。
准是它家宿主大大拿出了招牌绝技。
漂亮青年蹲在他面前笑眯眯地关心道:"你还好吧,男人最致命的弱点,怎么能一点没有防备呢?"
"…&%¥&@34%#"
男人红着眼睛,哼哧哼哧出几个听不清的音节。
其他人看嵘墨的眼神更凶了,但在嵘墨看过去的瞬间,又默契地别开脸。
"那边的聚在一块干什么呢?"
教官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他早就看到了嵘墨被找茬,想着挫挫嵘墨的锐气也不错。
结果这么没用。
"报告教官,是格雷文说要和嵘墨练练"
威廉向前一步站在嵘墨身边。
教官没想把嵘墨怎么样,顺势打了个圆场:"休息时间瞎闹什么?要是不累就接着练"
地上的男人被同伴架着离开,离开前恶狠狠的眼神还黏在嵘墨身上。
"大大,他要恨死你了"
"恨就恨呗,我又不指望他稀罕我"
嵘墨抖抖帽子上沾染的尘土扣在头上。
也就是他现在是嵘墨,但凡是以罗曼的身份在这儿,对方废的绝不止是蛋。
这回某些人总能消停点了。
晚上,得了弗拉基米尔的允许,嵘墨可以离开兵营,但兵营距离庄园还要走上好远。
站在一眼望不到边的花园,嵘墨脸色一点点阴沉下去。
他根本不知道修瑾的房间在哪里,更别说他自己的房间了,就连回去的路都找不着。
妈的,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嵘墨边走边骂,他身上还穿着那身军服,磋磨一天,崭新的军服褶皱不堪还沾了泥土。
感受到嵘墨持续升高的怨念,白团子很识趣地掏出虚拟屏幕飘到嵘墨面前,"大大别急,有导航"
七拐八拐,跟着路线图摸到修瑾所在的楼层。
远远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在和修瑾说着什么。
似乎感应到他的目光,修瑾抬眸视线准确无误地落在他身上。
随后抬手打断中年男人向他走来。
嵘墨很受用修瑾第一时间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可一想这些天修瑾不冷不热的态度他就火大。
"你去了亲兵营?"
没什么情绪的声音冷漠传来,嵘墨眉心一跳,手臂环在胸前,目光落在别处,没有看修瑾。
"我去哪你不是知道吗?"
"………"
他还真不知道…
弗拉基米尔在忙到现在还没回来。
以为嵘墨在那受了委屈,修瑾语气软了下来,带了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哄:"你不喜欢可以不去"
"谁说我不喜欢?"
嵘墨抬眸眼睛在笑说出的话却咬牙切齿,"我喜欢死了"
"………"
修瑾脊背莫名一凉,青年心思写在脸上,明显在生气。
再加上前阵子他的异样刻意躲着嵘墨,四目相对有种心虚的感觉。
虽然不知道嵘墨为什么生气,但嘴比脑子快,他还是出于本能的安抚:"在亲兵营待阵子也好,我让弗拉基米尔尽快安排个身份给你"
"呵呵"
嵘墨冷冰冰地咧了下唇,笑的很敷衍,目光越过修瑾看眼身后探头探脑的中年男人。
"你忙完没有?带我回房"
修瑾眸光颤了颤,他的房间除了自己没人会进,不过他不反感嵘墨踏足他的私人领域。
"不忙,走吧"
修瑾先一步走在嵘墨前头,一看那架势就知道在害羞,嵘墨翻了个白眼,现在他没有一点那方面的想法,一身土和汗只想泡个澡睡觉。
于是在修瑾带嵘墨来到自己卧室所在的楼层,还没说话就见人一言不发的往楼下走去。
情急之下,他扯住嵘墨的衣袖,对上嵘墨不解的目光,修瑾快速松开手,"干嘛去?"
"回房睡觉啊"
不然还能干嘛,留下看你那张冰山脸么?
"???"
修瑾眉头微微皱起,他好像没有让弗拉基米尔给嵘墨安排其他房间。
嵘墨眉宇间带了些疲态,张嘴打了个哈欠从修瑾指间抽搐衣袖,敷衍地挥挥手,"你晚安,感谢你带我回来"
嵘墨头一次和这么客气,修瑾心里有些不舒服,奈何嵘墨走得极快,他只来得及看到消失在转角处的身影。
白团子在空中飘着,回头望着修瑾落寞的身影,爬回嵘墨肩膀,"大大,你怎么突然转性了?"
之前还跟着修瑾屁股后面跑。
"抛媚眼给瞎子看有屁用"
修瑾躲着他,那就躲呗,看谁坐的住。
弗拉基米尔还算办点人事,没在住处上苛待他,也可能上下楼层布局相差不大,房间装饰的精致奢华。
洗去一身疲惫,嵘墨很快进入梦乡,住在楼上的修瑾就没那么好过了,失眠一整晚。
次日天蒙蒙亮,嵘墨迷迷糊糊中听到脚步声,他一个人睡觉大多是浅睡眠,对声音无比敏感。
脚步频率陌生,他猛地睁开眼,正对上弗拉基米尔诧异的脸。
"呵,还挺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