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口修瑾就后悔了，隐下心中的异样轻抿着唇瓣，将手伸给嵘墨："是我失礼，起来吧"
"………"
嵘墨怪异地上下看了两眼修瑾，在心里问白团子："修瑾是不是人格分裂？"
刚才对他态度冷淡，要杀鬼的样子，现在又谦逊有礼。
嵘墨缓缓伸出手，放在修瑾掌心，修瑾指尖微凉，掌心却温热如一枚上好的羊脂白玉。
碍于修瑾身上的灵压，他没敢占小便宜。
嵘墨站起身，修瑾触电一般收回手，还背过身去只给嵘墨留下个宽厚的背影。
修瑾在躲他？
嵘墨脑袋上蹦出一连串问号。
莫名其妙的狗男人。
"大大，修瑾的身份和你对立，且你们之间存在无可跨越的鸿沟"，白团子想提醒嵘墨情路肯定没那么顺遂。
"哦~禁忌之恋呗"
"噗！"，白团子被嵘墨语出惊人给呛到，憋了半天，无语望天。
为什么宿主大大看上去很兴奋。
"我是在提醒你情路坎坷啊衰！"，白团子飞起对着嵘墨耳朵大叫。
结果它飞起的瞬间，某只鬼已经飘出去了。
紧跟着修瑾身后。
"大师，你看上去好厉害"
前面还好听上去只有那么点阿谀奉承，越往后听修瑾眉头皱的越紧。
"请问你师承何处？家住何方，芳龄几许可曾婚配啊？"
嵘墨本意是想逗逗修瑾，毕竟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实在少见，看修瑾一身霁月清风，他总能想起来修瑾做他师尊的那段日子。
"要不…你做我师尊吧"
嵘墨一把抓住修瑾的手腕："我弱的可怜，谁都能可以欺负我"
"………"
修瑾那张云淡风轻的脸明显抽了下，一把将袖子从嵘墨指尖扯出。
"你既是孟怡婷的契灵，就不能再去招惹旁的除灵师"，修瑾声音冷而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火。
嵘墨眯了眯眸子狗男人分明是在吃醋，说得像在教育人一样，心口不一。
他轻嗤笑道："又不是处对象，你那么严肃做什么"
修瑾的眸色更深了，盯着嵘墨一字一句道："一灵不侍二主"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与嵘墨擦肩而过。
徒留嵘墨自己在身后，表情寸寸皴裂。
不侍二主？？？
他把自己当什么了？
草，小爷是什么渣男么？
嵘墨气得跳脚，想指着修瑾发飙，人已经不见了。
"妈的，我不作你，你还起央子了，行"，嵘墨皮笑肉不笑地哼笑两声，"你给我等着"
黑鸟把嵘墨气得跳脚的一幕尽收眼底，虽然两人还没道破心意，后面会发生什么它已经很熟练了。
"主人，对不起…"
修瑾疑惑抬眸看向黑鸟："道什么歉"
"………"，这要它怎么说？说不管早晚，总得有口锅扣在自己身上？说它已经业务能力熟练了。
趁着修瑾没体罚它，先把歉意送到？
"呵呵，主人不喜欢那只鬼么？"，黑鸟尴尬地挪开视线转移话题。
修瑾难得沉默，不喜欢？他说出不口，也谈不上讨厌。
"你干嘛问这个问题？"，修瑾隐隐有预感，黑鸟是在给他挖坑。
"呃…"，被发现了。
黑鸟呵呵两声飞得比刚才高些，"我是觉得主人似乎对那只鬼很特别？"
"有么？"，修瑾微怔，他又想起搭在掌心比自己还冰的触感。
"人鬼殊途，是你的错觉"
"………"，还嘴硬，黑鸟抬头向嵘墨的方向张望。
"他和孟怡婷感情真好，和刚才对主人的态度完全不同，细心又体贴"
"咔嚓"
感情真好…完全不同…细心又体贴。
黑鸟简简单单一句话，犹如万箭齐发将修瑾的心戳成了马蜂窝。
他从心底涌上戾气，一发不可收拾，回过头视线有实质一般扎在嵘墨身上。
那边嵘墨正在帮孟怡婷披衣裳。
披的不是自己的，是林方远的，他也就是借花献佛。
孟怡婷娇羞地说着谢谢，丝毫没注意到嵘墨快速收走生怕碰到她的手…
"不客气"
嵘墨轻咳两声，背脊阵阵发凉，不用猜也知道这视线的主人是谁。
他在心里冷哼，走得不是很潇洒吗，有种别回头啊。
"大大，你刺激他做什么？"，白团子躲在嵘墨身后，觉得嵘墨做法很危险。
嵘墨理所当然地扬眉笑道："我一灵不侍二主，做契灵就该尽心尽力不对么？"
"………"
修瑾脸色沉到极点，他自认为清心寡欲，不会有什么能给他造成太大的情绪波动。
接触嵘墨不过半刻，把二十年没没体会到的情绪，体验了一个遍。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生气。
甚至一度想把嵘墨拽过来教训一通。
一阵警笛声打破沉寂的夜色，修瑾眸色陡然凌厉起来，身形一晃便消失在黑暗中。
孟怡婷一愣，拢紧身上的大衣，惊慌地四下张望。
"怎么会有警察？"
她没有报警啊。
孟怡婷脑袋空空，林方远去写字楼里寻找镇压女鬼的法器还没出来。
警察快速将他们围了起来。
其中一个来到孟怡婷面前，"你好，是你报的警么？"
孟怡婷思绪乱成一团，对上警察正气凛然的视线，她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说。
警察见她反应奇怪，皱了皱眉头，身后一队警察已经冲进了写字楼。
白团子报警时明确地说出了尸体所在的位置。
他们很容易就在花坛里找到被塑料袋裹住的女尸。
女尸重见天日那刻，所有人都捂住了鼻子，她身上的肉爬满蛆虫，前几天C市下过一场大雨。
女尸被泡得不成样子。
"呕！谁这么丧心病狂，把人勒死还埋在这儿？"
一个女警扶着墙呕吐起来。
法医对尸体进行了检验，"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楼下的人全部控制住，他们很可疑"
凌晨一点，谁会在案发现场晃悠？
就算不是杀人凶手，他们也绝对知道点什么。
孟怡婷做梦都没想到，坑蒙拐骗都没被抓到局子里过，她替人平事本该好事一件却被警察叔叔给扣下了。
"老实点"
不远处传来警察的呵斥。
他们按着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孟怡婷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是她师傅宋青山。
"警察叔叔，我真是路过，我都没进去，你们抓我干什么啊？"
宋青山哭丧个脸，一脸懵逼，他什么都不知道，坑蒙拐骗惯了，做贼心虚看到警察第一反应就是跑。
结果没跑两步就被人按下了。
"什么都不知道你跑什么？！"，警察不信他的话。
"我看你就不像好人"
做警察那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这家伙长得就贼眉鼠眼的样子，见到他们就差把心里有鬼四个大字贴脑门上了。
"我…"
宋青山百口莫辩，手被警察拷在身后。脑瓜子嗡嗡的。
师徒见面，脸色都是一白。
孟怡婷对着宋青山挤眉弄眼：师傅你怎么还在？
宋青山张了张唇，表情很无奈，他给孟怡婷打过电话想询问情况，电话不知为什么始终打不过去。
他只能在这儿等。
"你们两个认识？"，警察很快发现两人的眼神不对，立刻发出疑问。
"不！不认识！"，宋青山连忙否认，他语气很急，更像是在掩饰什么。
嵘墨在一旁偷笑，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正愁怎么让男主发现自己被师徒俩人设计，女主就给他送来这么大的惊喜。
"嵘墨，你去给林方远通信，让他赶紧离开！"，孟怡婷趁着警察不注意小声对嵘墨道。
她心脏跳个不停。
相比警察的盘问，她更怕林方远看见宋青山。
毕竟他们不是真的杀人凶手，就算查也查不出什么。
嵘墨闻言点点头，很听话钻进写字楼。
警察在写字楼里大肆搜查。
嵘墨抬头示意白团子："位置调出来"
"在这儿"，白团子指着虚拟屏幕，小尾巴给嵘墨指方向，"最后一处法器的放置地点"
嵘墨快速扫了眼虚拟屏幕，法器布局被破坏，他可以无视障碍穿墙而过速度要比林方远快上很多。
最后一处位置好巧不巧在六楼女厕…
大半夜的林方远没那么多顾忌，找到其中一个隔间，用锉刀戳开一块地面砖。
法器就在这下面。
嵘墨止步在门外，注意着警察的位置，他得把警察引过来。
但还不能制造声响，否则惹来林方远的注意就，以他的本事从这儿逃出去不难。
"叮铃——"
手机铃声响起，林方远手上的动作顿住。
烦躁地从口袋拿出手机。
莫徐行：在哪？
林方远看到这两个字，咬牙切齿地暗骂："草，这时候发什么消息！"
手机铃声响起的那刻分散了林方远的注意，同时把警察吸引过来。
除灵世家规定，不得在普通人面前使用术法。
林方远还在想法子搪塞修瑾，他总不能说自己在女厕。
太影响形象。
终于编出一个像样的理由，发过去。
林方远看到了大大的红色感叹号？
"卧槽！"
他终于绷不住爆出一声国粹。
"不许动！"
在抬头黑洞洞的枪口齐齐指着他
林方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