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
高台王座后,一条巨大的黑色巨蟒,探出头吐着蛇信,居高临下俯瞰着他们。
比那条白蛇还要大上几倍。
简直就是庞然大物。
蛇鳞在长明灯下闪烁着幽光,紧接着,巨蟒速度极快朝他们游了过来。
"别管什么长生不长生了,再不跑我们都得死在这儿!"
黄达拿下背包里从里面掏出几个燃烧瓶,塞到几人手里。
"我包里还有几个土炸药,你们往前跑,我炸了它!"
"好,所有人跟上,被虫子咬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郑秀安接过燃烧瓶,高声喊道。
人群里他最不放心的就是嵘墨,伸手抓过一直向后看的嵘墨,郑秀安正色道:"收起那些小心思,别给我耍花样,我没跟你开玩笑,丢了小命你可别来找我"
接下来就是生死时速。
郑秀安点燃燃烧瓶扔向虫潮,火蛇迅速铺开,焦味和虫子的嘶鸣充斥在狭窄的墓道中。
几人披着阻燃布,快速从火中掠过。
每走一步都感受到虫子在脚下爆浆。
剩余那些没有烧死得虫子对着他们穷追不舍。
他们没敢用太多的燃烧瓶怕真烧起来他们也折在里头。
黄达在最后,点燃炸药跳起来扔进墓室。
"你倒是等我们跑远点再扔啊!!",刘文扯脖子大喊。
郑秀安第一时间伸手捂住嵘墨的耳朵。
"轰隆!"
整个地面都跟着颤了颤,一阵浓烟,主墓室石门上方的石头直接被炸了下来。
"我去",黄达甩甩脑袋,抖落头发上的灰尘,看了眼墓门,"够结实的,就掉了几块石头?"
黑色的蛇影在浓烟中显现,几块石头正好砸灭了燃烧瓶烧起来的火。
"咳咳咳",刘文呛的咳嗽几声,用手电照了下从石头里钻出来的虫子。
"黄小子你是不是虫子那边派来的卧底?"
黄爷变黄小子,黄达幽怨的瞥了眼刘文,嘴上骂骂咧咧,"他奶奶滴,阴魂不散呐,知道黄爷肉香,闻着味过来的是吧?"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郑秀安收回手。
看着青年用看不懂的眼神盯着自己,指了指耳朵,"我早就戴了耳塞"
"………"你这样我不好搞事情啊。
嵘墨别过头,任务里没说必须团灭主角团。
刘文他们几次回来救他,虽然他很气,但不得不说这些人对他还是可以的,不冲突的话,他能放主角团一条生路。
毁就毁在米拉身上。
偏偏说什么长生蛊。
视线假装不经意间扫过二麻子,二麻子一直在暗中注视着嵘墨,见人朝他递了个眼神。
他很快会意开口道:"我知道哪里能回到我们下水的地方,跟我来"
"你?",郑秀安并不信任二麻子,毕竟他身上有蛊虫,是不是二麻子都另说。
"原路返回,水是流通的,从那里能出去"
墓道只有一条,他们不信二麻子的话也无路可走,这是个死循环,只能沿着墓道回到原处。
果然郑秀安没考虑多久就做出决定,"先过去看看"
主墓室
黑色追着几人离开,山洞里白团子望着嵘墨离开的背影,抽抽搭搭,"嘤嘤嘤,宿主大大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白团子一醒来,周围没有嵘墨,只有一只贱兮兮的黑鸟桀桀桀的笑。
"废物,居然能被吓晕"
"呜呜呜,谁看见诈尸都会晕好不?"
它还是正和人贴脸,修瑾当时就在它后面。
一头长发挡着脸和那贞子差不多,它吓到有什么好笑的。
黑鸟:"桀桀桀"
"宿主大大,你怎么可以把我忘在这儿",白团子越想越伤心。
跟着嵘墨好几个世界,它存在感很低么?
少了什么到现在都没发现。
"别嚎了,嵘墨一看就是故意把你留在这儿的",黑鸟扑腾两下翅膀。
蠢兮兮,真让统看不下去。
小王八用爪子擦擦眼泪,都要闪着泪光看向它,"为什么这么说?"
"系统和宿主之间有联系,他把你留在这儿就是怕我家主人找不到他啊"
"???"
宿主大大是要拿它给修瑾带路?可…
周围根本没有修瑾的影子啊。
"你家主人呢?"
黑鸟扬扬下巴,"早就追出去了"
修瑾哪有耐性等这只王八醒,嵘墨前脚刚走他就想办法下去寻人了。
提起修瑾,白团子心里憋气,看着黑鸟嘀咕道:"总说我废物,自己给宿主选了个什么身体,人不人鬼不鬼"
"?!!!",黑鸟缓缓转过头,被踩了尾巴似的,头毛炸起,"你还敢跟我说提这事?"
"???"
白团子一脸懵逼,迎面黑鸟飞起踹在它脸上,长长的喙戳着它脑门。
把白团子啄得连连求饶。
"嗷嗷嗷痛死了,臭乌鸦快走开!"
"啄死你,啄死你,选的什么世界,脑袋秀逗的家伙!",黑鸟怨念极重。
上个世界结束,在时空隧道里,嵘墨被白团子投放到新的小世界。
修瑾自然不能让嵘墨一个人过去,想都没想就要它接取世界信息,投放世界。
找一个符合修瑾介入的身份信息对它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可是当它看到人物信息时,饶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它,都被气得恨不得拧掉白团子的头。
嵘墨这次的世界任务,根本就接触不到除了主角团以外的人。
而修瑾身为任务者,身份必须要在世界线中起到关键性作用才行。
你总不能拿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身份,去掠夺人家气运之子的气运吧?
天道系统所发布的任务都是合情合理的。
别人打你,你反抗,别人输了那叫技不如人。
别人都不认识你,你把别人打死了那叫没事挑事。
它们是很讲道理的。
这也就导致了和主角有冲突的身份,除了嵘墨那个炮灰就是这个不死的尸体。
它犹记当时的场景,自己瑟瑟发抖的问修瑾:"不能说话,看不见可以么…"
话音刚落,它就体会到了什么叫黑云压境。
主人那张俊脸沉得吓鸟,目光更是堪比刀子,把它刀刀凌迟。
它实在没勇气说还不能行房…
现在主人还不知道,黑鸟不敢想象修瑾知道了会有多么恐怖。
会不会直接把它掐死。
没办法啊,那是具和蛊虫共生的尸体,能动就不错了。
身边黑鸟情绪低落,脑袋耷拉着落到一边。
白团子仿佛看见了它头上飘着乌云。
乌云正飘着雪花。
雪花落了黑鸟一声,小小一只悲凉得很…
"喂,你怎么突然抑郁了?"
"别和我说话",黑鸟盯着爪子,觉得统生无望。
有没有可能,修瑾不会碰嵘墨?
这辈子就清汤寡水的主打陪伴,坐在一起谈谈心。
哦,修瑾不能说话…
其实爱人之间,眼神交流也可以。
哦,修瑾看不见…
那还有什么能让这俩脑袋里全是18禁的家伙,老老实实面对面抛开世俗欲望,来一场纯洁的,非肉体关系的帕拉图式爱情?
"啊啊啊啊!",黑鸟彻底疯狂。
白团子被吓了一跳,"你干嘛突然大叫,有病吧?"
"都怪你这个家伙!"
黑鸟又扑棱着翅膀朝他冲过来,白团子尾巴扽直,飞快爬走。
两小只在墓里你追我赶,打的不可开交。
嵘墨那边陷入有史以来最大危机…
他们成功折返回落到的地方,还没来得及下水去摸二麻子说的另一条路。
眼前就出现个颀长的人影。
人影旁盘着条雪白的蛇…
"我还纳闷,那条白色去哪了,原来在这儿等着我们呢?",黄达从愣神中缓过来,骂道:"还他娘会玩兵法?"
搞前后夹击那一套是吧?
别说,还真让它们给掏上了。
身后鳞片刮蹭墓砖发出来的摩擦声由远及近。
"咋办?前后都有,在涂点你那屎一样的东西行么?"
"闭嘴!",郑秀安瞪了黄达一眼。
他那是驱蛇偏方,会不会说话?
嵘墨看了看两人,没听懂,不过他早就想说了,这几人身上有股臭味,他以为是水里滚出来沾的味道
可他和郑秀安身上好像没有…
"那东西对付蛇可以,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对付他吧?"
郑秀安扬着下巴,示意几人看前面。
其他人这才将光打在修瑾身上。
瞬间倒抽口气,"卧槽,这老粽子什么时候从爬下来了,还比我们跑得快?"
他会瞬移不成?
"你们…说他是什么?"
郑秀安微怔,拦住他们去路分明是个服饰奇怪,身材健硕的男人。
黄达奇怪地看了眼郑秀安,"干尸你不认识了?"
"干尸?!!"
"你那么惊讶干嘛?墓底下有干尸很意外么?"
黄达从包里掏出家伙事,"这次得动真格得了,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郑秀安吞了吞口水,现在才意识到,嵘墨面具掉了,这群人为何毫无反应。
心里一直想着主墓室,他把这层给忘了。
"米拉,你看的也是干尸?"
米拉还因嵘墨的事在生气,闻言用鼻子哼了声。
虽然没说话但明显米拉和黄达他们看到的是一样的。
郑秀安有点分不清他们谁眼中看到的才是真的。
他紧张的看向嵘墨,"我们俩可能中幻觉了"
嵘墨愣了下,手指不确定地在两人之间比了下,"你说我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