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达激动的道:"水流很快!是通往不同方向的!"
刘杰和刘文两人,水流不是一支,刘文那支水流较慢。
两人扎进水里很快没了踪影。
水面恢复平静,从表面上看根本看不出水下的凶险。
刘文刘杰两人去往的方向不同,水下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看到远处一棵粗壮的树干。
刘文向远处游去感受不同的支流。
深浅不清楚,测不出来,除了水流湍急,没什么危险,刘文扯了扯绳子示意几人往回拉。
"哗啦!"
两人探出水面,被拉上岸,嵘墨立刻给两人递上毛巾。
"谢了",刘文接过擦了把脸,"下面很深,但没什么危险,我哥刚才的那边水流最急"
"辛苦了哥们",黄达拍拍刘文的肩膀,站起身。
"到我们一起下了"
他又转向嵘墨问道:"确定可以?"
嵘墨笑了下,倒是洒脱,"当然,不就跟着水飘"
活着也是飘,死了也是飘。
黄达一愣,旋即笑出声,"牛批,老弟你真让人意外"
生死攸关还能开玩笑,他真不知嵘墨是乐观还是心大。
郑秀安拉下护目镜,"行了,时间不多,我们准备下水"
"得嘞!"
黄达也拉下护目镜,林莽把刘文刘杰身上的绳子解下来,把几人连在一起,确保不会被水冲散。
郑秀安:"水性好的,一起往刘杰刚才的位置游"
"明白"
几人应了声,一起站在岸边。
郑秀安一声令下,七人同时跃进水中。
到了水里嵘墨才到知道自己有多么意气用事。
河水冷的刺骨,顷刻间带走周身所有温度。
他会游泳,却没体验过这么急的水流,完全控制不住身体。
还好郑秀安他们水性好,拖着他往前游。
水下一片昏暗,嵘墨睁着眼睛在粗壮的树干后看到有什么东西转瞬即逝。
"团子,你去那边看看!"
"好的大大"
嵘墨指着树干的方向。白团子在水里可谓是如鱼得水。
一溜烟游到嵘墨说的位置围着树干转了一圈。
什么都没有。
树干下方有很厚的泥土…
不过这里的水要比嵘墨那边的水浑浊很多。
白团子游回来给嵘墨汇报,"大大很安全没问题!"
嗯?
难不成他看错了?
白团子喜欢水,变着花样游,看着嵘墨狗刨一样蹬着腿,绕出一串串水泡在嵘墨周围。
贱兮兮地问,"大大需要帮忙么~"
"滚,不需要",嵘墨扑腾着跟着小队,没蹬两下腿,小腿筋一阵抽搐,钻心的疼痛蔓延。
完犊子了腿抽筋!
一个没憋住河水顺势呛入鼻腔,嵘墨不受控制向下沉。
白团子收起笑脸,交集游过去抓住嵘墨向上带,"大大,要换避水珠么?"
嵘墨痛苦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不,再等等!"
修瑾在肯定不会让他有事,没准还会给他人工呼吸~
嵘墨属实是想多了,二麻子回头看他垂死挣扎的样子的确很着急没错。
但仅限于把他抓住,捂住他的口鼻。
然后不顾他死活,随波逐流…
嵘墨眼睛瞪得老大,怒视二麻子。
他真的快被憋死了!
"噗嗤~嘎嘎嘎嘎!"白团子无情嘲笑嵘墨。
真奇了怪了,修瑾咋回事,给机会都不要?
它能看出二麻子举止慌乱,手臂死死护着嵘墨,生怕人和自己冲散。
急促的水流推着几人前进,一路不知道被冲到何处。
从望不到边的地下暗河,到狭窄的沟渠。
紧接着一个个被推出涌道。
"扑通——"
郑秀安先一步掉进水里,其他人紧随其后。
"我去刺激!激流勇进啊!",黄达还有心思哈哈笑,站起来水深只到腰部。
没有潜水服的都成了落汤鸡,嵘墨是最惨的那个,灌了个水饱,被二麻子拖上块石头做心脏复苏。
一下接着一下,差点把他送走。
从口腔里喷出好多水,嵘墨大口大口呼气,眼神如刀子,刀刀戳在二麻子身上。
他气急,不顾其他人在,拽着二麻子的衣领带向自己。
二麻子瞳孔一颤,死命推开嵘墨,像极了被强迫的良家妇女。
嵘墨不偏不倚从石头上滚落,掉在水里呛了口污水。
其他人看得云里雾里。
一个个张着嘴瞪着眼睛。
卧槽…
好劲爆。
嵘墨也太大胆了吧?现在都兴男人和男人谈恋爱了?
真长见识了。
嵘墨从水里爬出来,二麻子已经跑回了郑秀安身边,偏着头不去看他。
这回嵘墨是真伤心了。
憋了口气在胸腔闷的厉害,几乎到了呼吸困难的地步。
抹了把脸上的水,分不清是河水还是自己的眼泪。
郑秀安不奇怪嵘墨的性取向,毕竟长成那样,男女通吃一点都不夸张。
可,嵘墨眼神不好吧?
怎么就看上二麻子了?
他疑惑地看了眼嵘墨,面前眼睛一大小的脸逐渐变幻,最终变回了那张雌雄莫辨的脸。
面具不见了?
郑秀安揉揉眼睛,真的变回去了。
他看向其他人,什么反应都没有。
难道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嵘墨的脸?
这是什么情况?
"我们先上去,别再水里泡着了",黄达轻咳两声打破尴尬。
"对对对,上去收拾一下",刘文附和着。
气氛尴尬得人喘不过气,偏偏两个正主没事人一样,自顾自上了岸。
郑秀安面色复杂,追上嵘墨拉着人小声道:"你面具呢?"
"?!!",嵘墨愕然抬眸,看向郑秀安。
他幻觉消失了?
视线扫过其他几人,还是只有郑秀安的幻觉消失了?
嵘墨动了下唇瓣,"掉了"
"你和二麻子…",郑秀安欲言又止。
一提这个嵘墨就来气,俏脸垮了下来,"屁事没有"
没有你想亲人家?
郑秀安嘴角微抽,看着美的不可方物的人,又看了眼二麻子。
他没忍住问道:"你是没见过男人么?"
不挑食到这种地步…
"哈?",嵘墨冷眼盯着郑秀安,呛了句,"你是很闲么?"
什么关系就和他拉家常?
活腻了你?
嵘墨怒气达到临界点,随时可能爆炸。
一双桃花眼睁得很圆,瞪了人一眼,没觉得凶,反而娇媚可人,多情的很。
好看的人向来加分,嵘墨戴着面具和他作对,他会气得牙痒痒,甚至想弄死嵘墨。
用这张漂亮的脸和自己作对,郑秀安倒觉得人可爱,骄里娇气的。
"咳咳,你离他们远点"
"………",嵘墨青筋一跳,皮笑肉不笑,刚要骂人,郑秀安就被二麻子拽走。
"老板,我们该往那边走?"
按在肩膀上的手,锢得他骨头都要断了,郑秀安拧着眉头,动了下身子,二麻子的手纹丝不动。
他抬头扫了眼其他人,除了二麻子都在整理自己的衣服。
湿哒哒的穿身上谁都不好受。
只有二麻子外套还没脱,头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前,样子狼狈至极,眼神却充满戾气。
还知道护食,嵘墨冷嗔,怒气未消,他径直走向刘氏两兄弟。
"文哥,不介意蹭下毛巾吧?"
他们背的包都是防水的,里头东西没有湿。
嵘墨的毛巾上一波下水时就给他们用了,刘杰从包里拿出自己的递给嵘墨。
手还没伸到嵘墨面前,一条灰色的毛巾横在两人中间。
"用我的"
"………",刘杰手伸也不是缩也不是,朝嵘墨艰难地扯了扯唇角,"嵘老弟你看…"
"谢谢杰哥",嵘墨无视二麻子,抓过刘杰手里的毛巾擦着头发。
"呵呵,不客气…",刘杰尴尬的想死,二麻子在他身边没走,盯着嵘墨的背影像个望夫石。
额角似有无形冷汗滑落,刘杰朝刘文努努嘴。
太尴尬了,快说点什么。
刘文无奈耸耸肩。
不要,说点什么我也会尴尬。
刘杰:………
好在气氛没持续太久,一条灰色毛巾扔在刘杰手里。
抬眼就见二麻子奔着嵘墨走去。
"介意用一条么?"
嵘墨把头发的动作顿住,视线斜了过去,语气不善,"你自己没有?"
二麻子指指刘杰,"给他了"
嵘墨冷笑,"呵,自己送出去的谁管你"
末了还补了句,活该…
二麻子站在原地,神色有些慌乱,锤在身侧的手几次抬手又无力落下。
别提多可怜了。
嵘墨火气一路冲到脑瓜顶,深吸口气,脱下外套打算拧干净。
"我帮你?"
嵘墨抓紧外套,躲过伸来的手,冷着脸道:"滚,能别在这儿碍眼么?"
"………"
大家都是男人没什么好避讳的,都自己换着自己的衣服。
嵘墨拧干外套,也从背包里拿出新的体恤,旁若无人的脱下湿哒哒的衬衣。
二麻子脸色黑得滴水,站在人面前挡了个严实,他自己也是背对嵘墨,一点便宜不占。
嵘墨更气了。
不知道的以为你投了个和尚身。
什么毛病?
你最好一直这样!
嵘墨咬着后槽牙,换好衣服,背上背包,谁看了都知道人心情不好且怨念极重。
黄达看着走过来的二麻子,露出奸笑,凑过去打听,"他喜欢你啊"
二麻子睨了他一眼,"没有的事"
"还不承认,你不也喜欢他么?"
"………"
二麻子没搭话,沉默着换好了自己的衣服。
白团子看完戏,要被嵘墨散发出来的低气压冷死了,搓搓手臂,抱住嵘墨的脖颈,软声软语地道:"大大,气运之子藏起来的虫子我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