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干活吧",林莽扯扯裤子起身。
一群人拿出工具在黄达预测的位置挖起来。
嵘墨也被扔了个铲子。
"老弟帮把手"
让人背着上来,一手不伸那可真是来当大爷的。
做人留一线,人情世故嘛,嵘墨懂,这次他没有拒绝老老实实加入挖掘小队,埋头苦干。
大概挖了半个小时,除了嵘墨其他人都是下墓一把好手,很快就在这片草地开出个半米宽的洞。
"你们都让一让",黄达挥挥手
所有人退到两侧,他从自己包里拿出一只裹成粽子的鸡。
啥时候装进去的嵘墨都不知道。
黄达将绳子缠在鸡脚上,将鸡从洞口扔下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大概等了三分钟,黄达扯着绳子将鸡拉了上来。
鸡完好无损,还有力气扑腾翅膀,黄达抹了下脸上的水,对几人笑道:"安全,可以下去"
所有人视线落在嵘墨身上,林莽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嵘老弟,你先下"
"我?",嵘墨指了指自己,嘴巴张得很大,他什么都不懂下去干嘛?当肉垫?
"对,你把绳子系在身上,我们在上面拉着你,下去什么都别碰,我们很快就到",林莽边说边往他身上缠绳子。
"莽哥下面太黑我胆小…",嵘墨表现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刘文刘杰两兄弟人凶,心不坏见他怂的一批,努了努嘴,"莽哥,嵘老弟第一次干这事没经验,要不这样,我们哥俩先下,嵘老弟后下,万一碰到啥事我们也能应付"
林莽手上动作一顿,看向郑秀安,他们都是拿钱办事的,让一个小白下去确实不应该。
但郑秀安早就和他们说过嵘墨命格特殊,有他在就相当于多层护身符。
这墓传得神乎其神,有点邪乎,郑秀安的意思是先把嵘墨扔下去探探路。
嵘墨不知道几人的想法,不然绝对会气得跳脚。
他是旺别人,自己该倒霉还倒霉,下去不会化险为夷,只会落地成盒!
郑秀安瞥了眼嵘墨,抬抬手算是同意。
"那行,你俩先下有危险拉绳子"
"放心吧莽哥",刘文刘杰两兄弟系上绳子。
几人在身后拉着。
刘文下去后刘杰立马跟上,绳子一直没有动。
"没问题!可以下来!"刘杰的声音从洞里传来。
林莽再次看向嵘墨,"这回下去吧,他俩接着你的"
嵘墨不能再拒绝,颤颤巍巍走到洞口,看着洞口深不见底,一咬牙跳了下去。
洞口很深和跳楼没两样,失重感袭来,嵘墨只觉得头皮发麻,没底似的不断下坠。
"啊啊啊!文哥杰哥救命!"
他的呐喊声在墓道里回荡,在洞口外的几人都能听见他的惨叫。
"这娃儿怂瓜蛋一个",黄达噗嗤一声嘲笑嵘墨。
郑秀安挑了挑唇角,"我们也下去吧"
嵘墨掉在半空,身体弓成虾形,闭着眼紧拽着绳子不撒手,刘文刘杰相视一眼,喊到:"嵘老弟你跳下来啊!"
"不行不行!我会死的!"
"不会死,这也就两米高,快跳下来!"
"不会死也会残,残疾了我就不健全了,以后还怎么找对象",嵘墨说什么也不撒手,拽着救命稻草似的。
刘文一把扯开还要说话的刘杰,朝嵘墨大喊:"就你那个球样,健全也没得处!"
长得像那个带鱼成精似的,他们都不好意思打击嵘墨。
你骂得是真脏啊。
嵘墨郁闷,低头看了眼下面,借着手电筒的灯光,查看四周,墓道铺的砖还挺平。
"嵘墨你在做什么?",郑秀安顺着绳子爬下来,就见嵘墨掉在那里还没下去,一脸狐疑的问。
刘文笑道:"他怕摔残,以后找不着对象"
郑秀安闻言忍俊不禁打趣道:"顾虑还不少,放心,找不着我把我妹子介绍给你"
"………",那还是算了。
嵘墨翻了个白眼,一松手,嗷嗷着掉下去。
就在要和大地有个亲密接触时,刘文一把提起他。
"你看,屁事没有这点小胆儿"
嵘墨站在地面,歪头憨笑道:"谢谢啊文哥"
很快林莽黄达他们接二连三下来,小队就此集合。
几人拿着手电打量下面的环境。
整个墓道散发着一股子霉味,因为下了雨,时不时有滴答滴答的水声。
黄达耳朵动了动,对几人道:"这墓里有水"
"我说黄达,你这把洞打哪来了?我们要往哪边走啊?"
墓道前后都通,同样望不着边,这真是个大墓。
整个墓道刻着看不懂的符文。
黄达打着手电一点点看。
"有水就代表咱们来对了,水在古时被是福气的象征,代表着财富,这墓里肯定有宝贝",黄达眼底闪过贪婪,怪笑一声,"咱往相反方向走"
空旷的墓道,几人脚步声格外清晰。
墙壁上的壁画越来越丰富,从鬼画符变成了人。
"你们说这巫寨不会是女儿国吧?",陈大龙照着壁画感叹,"一个男人没有,她们是咋来的呢?"
黄达一把拍开他要碰壁画的手,"去去去,别瞎说,那巫疆王不就是个男的?"
陈大龙揉着手背,贱兮兮地道:"你咋晓得他是个男人?也没说他是男是女啊"
刘文在一旁跟着笑,"大龙说得没错,没准这巫疆王是个女娃"
"干什么呢你们,能不能尊重下人家墓主?",林莽实在看不下去了,横了几人一眼。
嵘墨夹在中间暗暗翻白眼,都要偷人家了,还尊重。
又当又立。
他们走了很久,终于看到一扇石门,石门两侧蹲着两头惟妙惟肖的石虎。
"来了!",黄达搓搓手,用手电照着石门。
其他人也四处看,以防会有机关。
他们身后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刘文指了指墙壁两侧凸起的灯槽,"边上有油灯,看看能不能点着"
从包里拿出火柴点燃。
昏暗的火光亮起,基本没什么用,只照亮了周围。
嵘墨借着火光看清了灯槽周围的壁画,瞳孔一颤。
壁画上是一个女人,头和身子分离,双耳化翼,双目无珠,舌头非常长。
那灯槽正镶在女人伸出来的舌头上。
刘文刘杰也被吓了一跳,吐出一句国粹,"卧槽,古人审美就是不一样,画这么两个玩意在这儿吓唬人"
壁画上的东西,不就是寨里拍的落头氏plus版么?
只不过墓道里的更渗人,看着活过来似的。
"轰隆"
一阵巨大的声响唤回思绪。
是黄达他们打开了石门。
"啧啧啧,这么简单的机关还想挡住你黄爷?",黄达拇指一擦鼻子,洋洋得意。
"别嘚瑟了黄爷,赶紧请吧",陈大龙拍拍他的肩膀。
其他人也有说有笑走进石门。
"别看了,快跟上",刘文用胳膊对了下刘杰。
两人快走两步,还不忘拖上嵘墨。
服了,这俩人眼睛就长他身上了是吧?
干啥都得带上他。
嵘墨生无可恋跟在后头。
在他们全部进去后,石门缓缓落下。
几人转头看了眼,没当回事继续往前走。
石门后面不是墓道,而是个空旷的圆形道场,最前方摆着一尊女人的雕像。
雕像手腕上缠着一圈银铃铛,服饰和巫寨里的姑娘一样,只不过比她们的更加精细繁琐。
在雕像下方有很多枯骨,她们姿势各不相同,有的跪着,有的蜷缩着身体。
"哇,死不少人呢?"
黄达带着几人蹲在地上翻动着骨头。
"看样子是在这里跪到死",黄达啧啧两声,"巫疆王身前不干人事啊,陪葬用的全是女人不说,还让人家跪在这儿,啥特殊癖好"
他拍拍手站起身。
"叮铃"
身后传来一道醒人的银铃声。
几人视线齐刷刷看向陈大龙。
"你干嘛呢?"
陈大龙拿着一截骨头,铃声就是从骨头上银铃手链发出来的。
"我这不是研究下…"
"放屁,你是看上人家的手链了吧?",刘文喷出吐沫星,"银的不值钱,拿着还占地方,你能不能有点志气?"
"苍蝇腿也是肉么…",陈大龙小声逼逼,还是把骨头放了下去。
队伍里一时没说过话的米拉突然身子一颤,眼珠惊恐的转来转去。
嘴里念叨着:"神会听从信徒的呼唤,将厄运带给不祥之人…"
"米拉你念叨什么呢?",刘文转头看向嘀嘀咕咕的米拉,"别吓唬人行不行?"
米拉还在继续念叨着,半晌尖叫一声,蓦地朝一处墓道跑去。
"米拉你搞什么!",林莽在后面喊了声。
人依旧不回头。
郑秀安眉头轻皱,开口道:"跟上米拉,他是业内有为数不多的巫医传人"
几人不敢轻视全部跟了上去。
嵘墨边跑在识海里吩咐白团子,"团子,你留个摄像头在这里监测要超高清的,积分直接扣"
"好的宿主大大!"
一听有几分赚,白团子小眼睛闪闪发光,在商城里找了个最好的,放在道场最中心的位置。
"已扣除积分:5000兑换留影石"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嵘墨一个趔趄差点扑到,刘文眼疾手快提着他的衣领,"嵘老弟走路看着点,平地还能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