嵘墨起身走过去，看着镜中的自己，一样的长相可能是因为那个什么性别，他看上去比原先更柔，骨架也偏小…
他现在还有180吗？
就小身板，看着都怕风一吹就倒了，能承受得住修瑾摧残么？
"你够啦！！这是精神病院啊！"，白团子越听越离谱，扯着嵘墨大叫。
嵘墨耳朵一阵嗡鸣，抬起手拍走白团子，"这个不用你提醒！"
小王八不大嗓门不小，嵘墨啧了下，对着镜子拉开衣服，他腹部有个六七厘米的伤疤。
"这是什么？"
"是你摘宫腔的伤疤，白团子看了眼那道疤："身体上你和正常人一样了"
"吓死了我以为他已经生过了…"
"(ー_ー)!!，你就不能正经一点么？"
嵘墨不满反驳道："我哪不正经了？"
算了，它不指望能吵过嵘墨，白团子抱着虚拟屏幕，突然幸灾乐祸一笑，"你不能生，不过你有发情期"
嵘墨表情凝滞一瞬，"这玩意不是形容动物的么？"
第一次在人身上听到这个词。
"世界设定就是这样的"，白团子摊摊手，"不过原主劣性情期很不稳定，据系统显示，他长这么大只有一次发情期…"
"挺好的"，有发情期才是麻烦，嵘墨放下衣服，"那个什么信息素，我有吗？"
白团子围着嵘墨飞了一圈，嵘墨皱着脸往后退两步，"你干嘛？"
"在闻你的信息素啊，"，白团子吸了口气，"你有信息素，不过不靠近几乎闻不到"
嵘墨看了眼白团子，低头在自己身上嗅嗅。
他怎么什么也闻不到？
"哦对，宿主大大这个世界你要尽量远离Alpha，他们的信息素会压制Omega"
"哈？我不能反抗么？"
"不能…这玩意应该类似于血脉压制"，白团子是这么理解的。
那就有点让人火大了吧？他不喜欢受制于人的感觉。
那会让他发疯的！
"我鬼瞳也不能用？"，嵘墨揉揉胀痛的眉心，回想刚才用鬼瞳想控制那两个人，完全没反应。
难道也和这个有关系？
"那不是，只是他们对你戒备，而且又都是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员，承受能力要超过正常人。"
嵘墨明白了，就比如洛子书，也是不能用鬼瞳控制才花心思洗脑十年。
"也就是说在这个地方，我鬼瞳成了摆设是吧？"，想着想着嵘墨气笑了。
白团子抖了抖，"你可以这么理解…"
"行…真行，合着我成白板了？"
小天使小恶魔："白板，白板，白板"
"？？？"，这俩怎么还在啊？
"滚，有你们什么事？"
"Σ( ° △ °|||)︴宿主大大你在和谁说话？"，白团子左右看看。
"没谁"，嵘墨不耐烦地在头顶挥挥，两个小人还会躲？？
他来了兴致，视线紧随着小天使和小恶魔绕来绕去。
见嵘墨奇奇怪怪，白团子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嵘墨的处境。
"大大，你现在一无所有，在精神病院里出不去，身体素质非常差，还有发情期，会被Alpha压制，身边还有人在监视，稍有不慎就会死掉！"
小天使小恶魔："死掉！死掉！死掉！"
他们手拉手欢呼雀跃，嵘墨扑哧笑出声，又惹来白团子审视的目光。
它朝嵘墨飞去，停在嵘墨身侧，那双透亮的眼睛，在阳光下闪着细微的光，瞳孔清澈，什么都没有。
所以嵘墨在看什么？
白团子心里发毛，嵘墨余光看见了它，吓了一跳，"你干嘛突然过来？"
"没…没什么"
奇奇怪怪，嵘墨嘟囔了句，又把心思放到原主床头柜上。
"我刚才说的你有听吗？"
"有啊"，嵘墨应了声打开床头柜，只有一包纸巾…
"确实…一无所有"
"………"，白团子嘴角抽了抽，不再去看到处摸来摸去的嵘墨，调出以往任务者记录，想从中获取点经验。
看了半天，整个系统都不好了。
"大大，其他任务者精神病院都没有出去过"
嵘墨找了一圈一无所获，干脆脱了鞋子，躺在床上悠哉悠哉跷着腿，"展开说说"
"出去的，也因为有神经病的头衔，在外面随时处于被监管的状态"
它在往下看，眼睛骤然瞪大："还有人什么都不做，出去没到一年就让人杀了…"
把任务者杀了？还真是头一次听说，嵘墨撑着下巴问，"他们杀人不犯法吗？"
"当然是犯法的啦！"
"哦"，嵘墨又问："那精神病杀人犯法吗？"
白团子一愣，点开搜索界面。
精神病杀人犯法么：
答：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情况下杀人，不承担刑事责任。
"不犯"
听到回答，嵘墨笑了，那笑容好看的有点诡异…白团子打了个寒颤，"你要杀谁？"
"我现在被关进精神病院是因为谁？"，话音刚落，那两个小人突然变得兴奋。
小天使小恶魔："杨凡！宫柏安！"
嵘墨仰着头盯着小人，瞳孔逐渐放大，情绪也变得难以控制兴奋起来，"没错就是他们"
白团子一脸惊悚，看着嵘墨自问自答。
小天使小恶魔："干掉他！干掉他！"
"对，干掉他"
白团子瑟瑟发抖，嵘墨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看什么，脸上始终挂着令人背脊发凉的笑意。
"宿主大大…你"，
嵘墨维持着仰头的动作，瞳孔却向白团子侧去，"嗯？"
视线相对，暗红色的瞳孔泛着碎光照耀，带着阳光都驱不散的阴冷感，美的惊心动魄…
白团子飞出老远，贴在墙面尾巴崩成了条线。
"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因为我觉得你很危险…白团子抬头看了眼天花板，什么都没有，"你刚刚一直在自言自语"
嵘墨笑意缓缓收敛，低下头看着洁白的床单，咽了下口水。
他被影响了…
深吸口气，闭上眼睛，平复狂躁的心，嵘墨故作平静道："我只是在想事情"
没错。
这具身体听到两个气运之子的名字，就会生出难以控制的怒火和恨意。
得恨到什么地步，才能给身体留下本能，嵘墨攥起还在打颤的指尖。
白团子慢慢飘了过来，"大大，你在想什么事情？"
"我在想怎么出去…"
脑袋上两个小人还在喊："干掉他干掉他"
嵘墨听了一会儿，摇头轻笑，"真是个有意思的任务"
"………"，白团子还是觉得嵘墨有点不正常，弱弱的问了句，"宿主大大，你确定自己的精神状态良好吗？"
嵘墨看着它，都没意识到语气有多木讷，"我很好，除了心情烦躁，想杀人，情绪稳定"
白团子："？？？？"
小王八僵在原地，嵘墨语气又恢复正常，"别愣着了，你先帮我监视下我周围出现的人"
"你周围…"，白团子小声嘀咕，"那岂不是要把整个精神病院都覆盖？"
"不用"，他看那么多精神病干嘛，嵘墨寻思了下。
先看看原主记忆，在结合世界线好了。
他闭上眼睛，查看这具身体的记忆。
各色人脸渐渐浮现，嵘墨指腹不断收紧。
一股疼痛感袭来，在脑袋里横冲直撞，紧接着他听不见任何外界的声音。
"唔——"
杂乱的思绪，以及各色声音，阴冷扭曲的脸不断在脑海里忽闪忽现。
顿时脑子炸开了一般，额头上血管暴起，在白到透亮的皮肤下清晰可见。
他像是在经历很痛苦的事情一般，汗水和泪水一起往外涌，蜷缩在病床上。
"大大你怎么了？"，白团子连忙跑过去。
小爪子挨在嵘墨手上，好冰！比它的温度还要低？
白团子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就在它以为嵘墨要抽过去的时候。
嵘墨睁开了眼睛，冷汗顺着额角流下，他大口大口喘着气。
"大大，你可算醒了，是记忆有问题么？"
嵘墨抬手抹了下额头上的汗，情绪慢慢平静，在开口语气有些虚弱，"记忆根本看不得…"
"嘎？"，白团子意识到不对劲，来到嵘墨面前对着人上下系统扫描，最终得出结论，"原主记忆没有问题"
数据显示原主记忆完整，没有出现过失忆或断层。
"是没有问题，他什么都记得"
脑袋浑浑噩噩，嵘墨扶着额头，的确什么都记得，包括幻视幻听，所有原主看过的东西，全都在脑子里。
就像一本包罗万象的书，叫人眼花缭乱，看不见始末。
恨不得一秒钟，他能看到好几个画面。
内存就那么大，完全超负荷了，回想一点都很艰难。
记忆目前不能全部接收，嵘墨只觉得心好累，以往任务不管多难，哪怕没有世界线，根据记忆都能摸索出来一些门路。
记忆用不了…完全是给任务增加难度。
"啊，真操蛋"
眼前总是出现阴影，嵘墨只能把视线投向窗外，向远处眺望，放空大脑。
窗外是一片树林，远处隐约能看到围栏。
他抬头看了下窗户，这间病房的窗户和走廊里的还不一样，上了钢窗，非常坚硬，只有最上方能打开道缝隙。
几乎全封闭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