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软骨散和媚药之间我还是选择媚药"
嵘墨喘息还有些重,不过也不影响他要做的事,按着三皇子,抬指点在几处穴位上。
三皇子立刻没了力气,却没有一丁点慌乱,"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什么,怕你不老实",嵘墨跌到一旁,摸向衣襟,从里头掏出来个瓷瓶。
这是修瑾压榨出来的那瓶蛇毒。
具体效果不详,反正他被咬的时候觉得挺厉害的。
"我这儿只有一种药,给不了你选择。"
三皇子趴在榻上,没有多言,情绪很稳定,还问他,"会要我的命吗?"
嵘墨有些意外,看了眼三皇子,"会吧,怕死不了你可以多喝点"
三皇子闻言垂眸淡笑,"好啊,那你都给我吧"
果然没错。
"你想死我手里头?"
马车一时间安静下来,白团子抬起脑袋,眨眨眼睛歪头问嵘墨,"嘎?男主想死?"
"嗯"
这也是他见三皇子杀了那个黑衣人后才知道的。
三皇子在求死。
"为什么?他不恨你吗?",这和它想得不一样啊。
气运之子不应该用宿主大大对修瑾威胁让修瑾交出皇位嘛。
或者报复修瑾,杀了宿主大大让修瑾永失所爱。
再不济给宿主大大吃药,失去记忆,在洗脑送去修瑾身边做卧底相爱相杀。
怎么会这么没出息的跑来求死呢?!!
不科学!
"你到底背着我偷看多少狗血?",嵘墨嘴角疯狂抽搐。
"这是其他系统手里的世界线剧本啦"
"???",还他妈有这种世界线?
系统果然狗血没下限!
"你可别用在我身上",嵘墨冷冷威胁,"不然打死你"
白团子:………
"嵘兄还是这么聪明",三皇子沉默好一会儿终于开口说话了。
嵘墨视线落在趴着的人身上,在脑海里吩咐道:"团子换解药"
在挺下去他真要在这儿脱衣服了。
"哦哦,好的宿主大大",白团子挥出虚拟面板给嵘墨换了颗百解丹。
嵘墨作势从袖子里拿出,随手扔进嘴里,才开口:"是你太明显"
太后是三皇子逃跑后唯一的仪仗,他杀了太后的人,无异于自断后路。
系统商场的东西不愧是精品,吞下去燥热感就在消退了。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借太后的势力在拼一次?"
三皇子低下头,长发落下遮住了视线,"她不过是想拿我当傀儡,赢了也无权,做这样的皇帝有什么意思?"
他求权利,为的就是自己能掌握命运不受制于人,又怎会如太后所愿。
嵘墨一愣,对这气运之子的看法有所改观。
是个通透的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目标明确,没让仇恨蒙了眼确实挺让人意外。
"你不想报仇?"
"想啊,我想杀了修瑾,也想过杀了你"
嵘墨轻笑:"那你抓住我时为何不动手"
"在地牢里是这么想的,可我听说你带兵出征…",三皇子苦笑,"竟是怕你死在边关"
"………"
"很可笑吧,你处处算计我,我应该狠狠折磨你才对"。
三皇子闭上眼睛,听到嵘墨带领五万兵将直面云国二十万大军时,他快马加鞭从皇城昼夜不休,赶赴边关。
只为在看一眼嵘墨,哪怕是尸体。
结果行至半路,却得到嵘墨大败敌军的消息。
他睁开眼,笑着看向嵘墨,"我输得起,从造反失败我就知道赢不了了"
"可我不甘心,我到底输在哪了?你为何选修瑾不选我?"
"………"
嵘墨揉了揉眉心,这个问题问的好啊。
"他对我而言不是选择"
"什么意思?"
嵘墨只是笑了笑,没回答,翘起腿来懒洋洋的道:"其实不管是谁我都不会选你"
三皇子心脏一抽,这个答案超出他了承受范围,他有些茫然,"为什么?"
"抚远侯寿宴,是你算计的我,那天我差点被你害死"
应该说原主已经被害死了,要不是他介入身体,模仿二皇子字迹祸水东引。
他早被老皇帝斩头了。
"原来如此,你知道背后是我在害你啊…",三皇子垂下眸子,苦涩难掩。
从认识嵘墨起,他在嵘墨眼中就是仇敌一般的存在。
"还有我从没说过我想要什么权势,你却自以为是害我父兄,从头到尾你只想利用我"
嵘墨说罢感觉药效退的差不多了,起身抚平衣衫,朝三皇子走去,"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会突然对我有了其他心思,不过对我来说无所谓。"
"你确实赢不了修瑾,嵘束早就在皇宫等你了"
"没有二次造反,是你的幸运",嵘墨俯下身子拽起三皇子,将蛇毒尽数灌入三皇子口中。
随后将人扔在一旁,拍拍手笑道:"我满足你死在我手里的心愿,安心上路吧"
"呵…咳咳咳",三皇子想笑,毒药呛进了嗓子眼,咳他身子直颤,眼睛通红。
其实他有很多话想和嵘墨说的,只是在听到缘由后不知从何说起。
说的多了,也会让人觉得是场笑话吧。
三皇子呼吸逐渐急促,有了呼吸困难的症状。
他捂着胸口,从嗓子眼艰难挤出声音,"我这算不算赢你一次?"
"………",嵘墨沉默片刻,"算吧"
"不是你故意引我来的吗?"
"我才是被请的那个"
听到他的回答,三皇子似乎很满意,唇角微微扬起,声音越来越小,"拿命赢你一次,也算不亏,对比死在坚牢,不如死在你手…"
说到最后,他张着唇瓣再也发不出声音,毒素蔓延至四肢百骸,他颤着睫毛,贪恋嵘墨不肯闭眼。
再看一眼就好…
画面又回到那日,他们被一群人围着,嵘墨拉起他的手带着他冲出重围,说护他周全。
这话只有母妃说过…
困于深宫多年,他好多次幻想过有人带他逃离是非之地。
嵘墨让他如愿了。
………………
"主人,有嵘墨消息了!",黑鸟收到白团子的传信,第一时间飞到修瑾面前举给人看。
屏幕上映着一处平平无奇的宅院,距离他现在的位置十几里处。
"不过白团子说嵘墨已经和三皇子离开了,具体位置有坐标,这个宅子是太后一党的据点"
修瑾眸色冷沉浑身笼罩着阴霾,他现在想杀人。
找了嵘墨一天,人还没找到。
光给他个据点有什么用?
身边气压越来越低,黑鸟打了个寒颤,"主人,嵘墨停下了!"
修瑾气势蓦然收敛,扯起缰绳,才道:"让影一去把这围了,太后不用留了"
"好的主人",黑鸟松了口气,危机解除。
三皇子咽气后,嵘墨就让车夫停下靠在路边。
车夫就是个普通人,看到嵘墨衣衫不整,长发披散,低着头几次欲言又止。
这应该是个公子,他从没见过长得这般俊俏的公子。
哪怕穿的像个乞丐,脸也那般好看。
好像之前是被另一个公子扔进车里的。
"这位公子,你可是被歹人所害?"
"哈?怎么这么说?",嵘墨把挡在额角的发丝撩了上去,露出精致的眉眼。
车夫看得一愣,都说菩萨男生女相,雌雄难辨,这小公子就是菩萨相,他今天可是幸运了。
"我看您好像不是自愿上马车的",车夫支支吾吾别开视线。
嵘墨上下打量了下眼前的人,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长得不高,但不瘦应该有些力气。
"先别管是不是自愿的,帮忙搭把手",他对人招招手。
车夫认为,长得好看的人没啥坏心眼,没有丝毫犹豫跟了上去。
只见那公子从马车里拖出一个人,人正是同行的另一位。
他看着苍白毫无血色的唇,和铁青的脸,背脊一阵发凉,脚下一软跌坐在地,这分明不是活人该有的脸色。
"死,死,死了?!"
他觉得是菩萨相的小公子笑着点点头,"才死的,还没凉透呢"
"您杀的?",车夫瞪大眼睛,脸色惨白。
"不是我是你么?"
"啊?"
车夫大吃一惊,没想到嵘墨就这么承认了。
嵘墨把三皇子的尸体架起指着不远处的树林,说道:"别傻着了,把他抬到那片树林去"
"我就是拿钱办事公子,这种事我做不来…"
他一个小老百姓,听说有钱挣就来了,哪成想遇到这事。
话音刚落,那美的雌雄莫辨的公子突然露出让人背脊发凉的笑容,就连清脆的音色也变得森冷低沉,"你这样,我很难办啊"
车夫惊慌摇着头,"我我…可以当没看见"
"那怎么行?你说没有就没有?",嵘墨从腰间摸出匕首,拍打着手心,"剜掉眼睛,拔掉舌头,我才能信呐"
"什么?!",车夫脸色吓得铁青,这哪里是什么菩萨就是个妖魔。
"公子饶命,我就是个平头百姓,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您饶了我吧。"
"去刨个坑,刨完就滚"
车夫瑟瑟发抖,"您刨坑是…"
嵘墨面色阴沉,声音冷的吓人,"别多问,趁我没后悔,要么刨坑,要么眼睛舌头留下"
"刨刨刨,小的这就刨!",车夫忙不迭起身,擦擦脸上的汗,边看嵘墨边跑向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