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出先皇,原将军将信将疑。
先皇忌惮的不是将军府吗?跟嵘墨有什么关系。
抚远侯小声说的话一字不差落在嵘墨耳朵里。
白团子哼哼了两声:"还是这老头活的通透,看人准,现在知道我家宿主大大的厉害了吧?"
嵘墨潋目沉思,他好像知道为何抚远侯对他有一种盲目自信了…
莫非是抚远侯寿宴那日他与皇帝交锋,让人看穿了用意?
那还真是无心插柳…
"哼,你倒是说说不管这山涧上的云军该怎么办?"
原将军重新坐回椅子上,气势汹汹盯着嵘墨。
"在下多谢侯爷信任",嵘墨先是对着抚远侯施了一礼。
原将军轻嗔:"惺惺作态"
嵘墨扯了扯唇角没有说什么,没拿出点东西前,他不指望得到原将军的信任。
"宿主大大你有计划了?",白团子眨着绿豆眼。
"没有…",他只是临阵磨枪看了两眼兵法,能有什么好计划。
ヽ( ?? ?)?!!!白团子震惊,飞起趴在嵘墨头上,"那你还敢装逼?说好的为将士负责呢"
"………"
嵘墨撩起袖子指尖点在一处,"各位,这日落峡可是通商要道?"
"当然不是",原将军扯着嗓子道:"你都说了山路难行,谁会傻到走这里?"
嵘墨笑笑:"落日峡可是通往云国的必经之路?"
原将军不耐烦皱起眉头,"你到底想说什么?通往云国的路四通八达,又水路又官路和这落日峡有何干系?"
真是越说越模糊,原将军看向抚远侯用眼神示意:这就是你说的专人?
抚远侯也不知道嵘墨到底要做什么,干笑两声,"嵘小将军不妨直说"
"行,那我就直言了",嵘墨收回手撸起袖子,"既然么多余,那干嘛不炸了?"
"………"
一时间所有人表情定格。
"炸…炸了?",吴副将嘴巴能吞下个拳头了,嵘小公子的想法属实是骇人听闻。
"简直胡闹!"原将军彻底爆发,"落日峡岂容你说炸就炸?"
"我又没说全炸了,把此地出口炸了让云军进不来就是"
"我军人数弱势,不管敌军派多少人来,只要设伏必然要被分出一支兵力,说是钳制了对方同样也限制了自身,这对我方不利"
"只要炸了山路,我方大可不分出兵力,也能阻挡云军,就算有少数人从山涧上方而来,也不足为惧"
"如此这般,哪怕云军从正面突破我们也有三成胜算"
几人听得瞠目结舌,原将军很快抓重点,"你炸了个山头才三成胜算?!"
嵘墨无奈摊摊手,"没办法人数是硬伤嘛"
他话锋一转,"不过在下还有一个全胜的计划"
"你闭嘴吧!"
抚远侯又笑嘻嘻把站起来的原将军按下,"在听听哈哈,老夫倒是觉得嵘小将军想法很新奇"
"呵呵,侯爷过奖了",嵘墨不失礼貌的笑笑。
"宿主大大,抚远侯真的很赞同你哎",白团子对抚远侯的好感直线飙升。
"傻团子",嵘墨叹了口气,抚远侯说的是新奇,可是把他的计划当成乐子听了。
"嵘小将军继续"
嵘墨抿了抿唇瓣,继而说道:"落日峡地势南高北低,我方占据优势,若是在山路撒上火油,借风而起…"
原将军彻底听不下去了,扯着脖子脸气通红,"你他娘还要放火烧山!"
嵘墨被震的缩缩脖子,一个劲全说了,"落日峡靠云军那处溪流分布广,他们要保持足够的水源绝对会在落日峡不远处扎营,只要火势过去,先不说伤亡如何,至少能断其水源"
抚远侯收起笑脸,一脸正色,"那如果烧到我们这边呢?"
"就地势而言几率很小,就算烧过来,只要我们提前做好隔离带也能相安无事",
嵘墨顿了下又道:"他们突袭也一定会挑个好日子,只要不是雨天,于我方而言都有利"
"本将可不听你讲故事,侯爷我们再议",原将军剜了眼嵘墨气哼哼拽过地图。
抚远候一直在思索嵘墨的计划,想来想去挑不出什么毛病,除了太过大胆。
没错,他头一次听如此消极的计划,只要是有山的地方就不乏靠山吃山的人。
如此一来岂不是断了人家命脉?
抚远侯面色复杂看向嵘墨,"此计后果不是你我能担得起的…"
嵘墨轻叹有所预料,他又问了那句话,"抚远侯觉得,云国多次骚扰我军是为何意?"
抚远侯想了又想,"想逐渐瓦解我军士气?"
云军几次进犯,确实让他们有些疲累,尤其是接连几次摆阵,众将士士气低迷…
"不,是我军给了云军机会,和脱了裤子等人来打没两样"
"!!!"
抚远侯冷陡然一冷,原将军更是脸气成了猪肝色。
"黄口小儿休要胡言,我军威岂容你羞辱"
嵘墨歪歪脑袋笑道:"你若拿出现在这气势,没准云军就不敢来咯"
"你!你!",原将军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嵘墨这不就是在说他窝里横!
他憋了半天,拳头落在桌子上,"气煞我也!"
嵘墨撇撇嘴,"别生气啊诸位,想必都听过都懂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故事吧"
"牛犊不懂老虎的厉害,老虎不知牛犊的深浅,双方互相试探,一旦摸清虎便将牛拆吞入腹"
"诸位觉得,我军是虎还是那牛犊?"
"你这话说的,我军当然是虎!",哪有长他人志气的,原将军叉着手臂。
"呵",嵘墨冷笑,"别给自己贴金了,你还不如那牛犊"
"不困成败,牛犊尚且敢同老虎周旋"
"!!!"
原将军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等委屈,连说了几个你,抽出佩刀就朝嵘墨砍去。
"扰乱军心之辈,本将这就砍了你,再向圣上请罪!"
事发突然,抚远侯和吴副将没来得及阻止原将军就已经冲向嵘墨。
"原将军不可!"
"哐当"嵘墨侧身躲过,他坐着的椅子被原将军一刀斩断。
"啊啊啊啊!宿主大大你说你刺激这个老匹夫干嘛,他要杀了你了,快跑啊!"
"别嚎了,我是故意的!"
嵘墨边躲边在脑海里回应。
"故意的?人生苦短你怎么还想不开了"
"你懂屁,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现在他主动出手,小爷这算自卫"
一个半截入土的老混蛋,也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在后宫怕波及修瑾忍受太后欺辱是他最憋屈的一件事。
在这崇武之地,他还能让人压一头那就是他自己犯贱!
抽出佩剑,"叮",刀剑相撞擦出火花。
原将军震得虎口发麻,他看着嵘墨手中长剑,暗嘲那剑华而不实。
"小儿!好胆!也算不是个孬种!只要你在我手中撑下三招我就饶你一命。"
啧,狂的呦。
嵘墨气势陡然凌厉,眼中寒气四溢,三招就三招,自己选的自己可要受好了!
交锋一转掠成残影,眼见嵘墨步法飘忽,身形不定,抚远侯站在一边也不想着拦了。
"当——"
剑尖直抵刀身,嵘墨勾唇冷笑,反手挑开长刀,一记足心踹蹬在原将军身上。
原将军竟然以身肉扛下来,堪堪向后退了两步终于稳住身形。
他看向嵘墨的眼神先是诧异,再是凝重。
好像突然明白抚远侯为何说先皇忌惮嵘墨了…
嵘墨运气凝于掌心,握着剑柄冲向原将军,待人向他纠缠,又利用身法避而不战,气的原将军呼哧呼哧喘着气。
抓住破绽,剑锋寒芒乍现,原将军大惊失色,暗道不好出于本能抬刀格挡。
"咔嚓"
他一直佩戴在侧的刀,顷刻间被那华丽妖异的长剑戳出裂痕,随即在他目光中碎落一地。
"呼呼呼…"
原将军拿着刀柄愣在原地,直愣愣的看着嵘墨将剑插回剑鞘,对这吴副将抬抬手,"再拿把椅子来"
"啊…是是",吴副将终于回神,内心激动不已。
嵘小公子的剑法叫人眼花缭乱,他从来没见过有人三招败了原将军,连刀都给斩碎了。
嵘墨平复好气息,对着原将军拱拱手,态度谦和没有了刚才的嚣张劲,"原将军技艺高超,在下不得不全力以赴,多有冒犯望将军海涵"
原将军还没从刚才的打击中清醒,是抚远侯先一步解围,"哈哈后生可畏,老夫好像看到了嵘老将军少时与敌军厮杀的模样,不愧是嵘兄之子"
他又拍拍原将军肩膀,"人啊,还是得服老,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咯"
原将军张张嘴,释然一笑,"看人还是得文臣,不怪都说武将四肢发达"
"两位折煞晚辈了,有先人种树才能有后人乘凉,晚辈常听家父提起原将军的英勇,今日口出狂言,斗胆一式,也是迫于无奈,"
原将军不明所以,抚远侯闻言哈哈大笑,"老家伙还没听出来吗,这小子是故意刺激你同他交战呢"
"啊?"
"不让你见到他的本事,你能信得过他吗?"
嵘墨苦笑,"晚辈势单力薄,自知凭三寸不烂之舌难以服众才出此下策"
原将军打了一架,脑袋也通了,眨眨眼睛反应过来,捋着胡子大笑:"哈哈哈好小子,刚见面就算计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