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杵在七层的宫明脸肿成了猪头,嵘墨竟然敢动手打他?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宫明这辈子就没挨过打,更别说被人打脸了,震惊使他没注意到身后自己跳动的钢琴键。
低沉哀怨的琴声如泣如诉,伴随着撞击灵魂的哀嚎。
宫明惊慌的站起身,远离了身后的钢琴。
琴凳上多了个弹奏的人,一个…被削掉了脑袋的人。
半截颈子还喷着血,身体随着指尖的动作时不时抖动。
看的出他弹的很沉醉。
宫明摸着脖颈处的香包,额头渗出冷汗,杨集说了有这个香包在他就不会遇到危险。
一天前,他因为胃不舒服把吃进去的食物吐了个干净,夜晚就听到了走廊里传来异响。
出于好奇他开门走了出去,刚好赶上被吊起的杨集,一时间惊呆在原地。
杨集声称不救他,他们都会死,面对诡异的一幕宫明信了救下了杨集,才有了现在的事。
"杨集!是不是你搞的鬼!"宫明视线在空荡的教堂里乱瞄,回声混着琴声不断回荡。
衣兜里好像多了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很难受,宫明本能的掏出来看,他兜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纸。
是他的请愿贴,请愿贴上一片血红看不出字迹,上面的血逐渐变得干涸最后成了一个黑红色的叉叉。
这是什么意思?
宫明面色煞白的将请愿帖丢了出去,转身要逃。
钢琴声蓦地激昂,宫明踏出去的脚步绵软无力,整个人向前扑了下去,正对上了身着黑袍没有头的鬼。
他的身体被无形的大手拖走撞在了台阶上。
宫明疼的呼吸一滞,胸腔的闷痛让他的视线一片模糊。
身体被不知名的力量折起,不断传来骨骼断裂的声音,他像只任由摆弄的人偶,坐上琴凳,手指被按在了琴键上。
钢琴曲变得平淡无波失去了灵魂,宫明的意识还清醒可他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
力量抽走,他无力的瘫倒在钢琴上。
"砰——"
巨大的顶盖落了下去,如同一柄下压的铡刀,鲜血将白色的钢琴染红。
一直在监视主角团的白团子,看到这一幕嫌弃的绿豆眼都眯了起来,"宿主大大宫明嘎了!脑袋都没了,惨得嘞"
嵘墨嗤笑一声没说话,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手里提着小红,嵘墨敏捷的翻过扶手来到了大厅。
刚打开一层的木门,迎面扑过来的风刮在脸上沙沙的疼。
风吹的根本睁不开眼睛,院落里悬挂的风铃玲玲作响。
简直寸步难行,走一步退两步。
"草,这怎么出去"嵘墨五官都拧在了一起,抬手挡住脸,才艰难的睁开眼睛。
"用千斤坠吧宿主大大,免得你被风吹跑"
"用用用,你快点我要被风吹跑了!"
嵘墨扒着门框,整个身子缩在了一块,在古楼里没感觉风这么大啊。
小王八奋力划拉着小爪子脖子抻出老长,在虚拟屏幕上一顿操作。
嵘墨只觉得腿灌了铅似的重,差点让他跪下去。
"卧槽,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的腿怎么抬不起来了?
嵘墨动了下腿,费了半天力气只挪动了一点。
"千斤坠就是给你身体加上不属于你的重量,作用很多呢,可以用来攻击,束缚,现在还能防被风吹跑"
"………"嵘墨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抬手给了白团子一记暴扣,"瞪大你的王八眼看看,我这样能动么!"
"呜呜呜,好痛"白团子抱着小脑袋在空中疼的转圈圈,它明明也是好意嘛。
"我给你减轻点重量就是了嘤嘤嘤"白团子边哭边调整附加在嵘墨身上的重量。
脚是能动了,就是踩在地上地动山摇,人还没到呢声音传出老远。
修瑾气定神闲的靠坐在老爷椅上,两条长腿无处安放,随意的交叠在一起,视线时不时扫过大堂里的落地钟。
小家伙怎么还没来?迷路了么?
修瑾面前鼻青脸肿的男人,五花大绑着跪在地上。
男人不远处立着一道神龛,照片上是位笑颜如花的少女。
这是杨兴的女朋友,是位家境不错的千金小姐。
杨兴学习成绩优异一直是父母的骄傲,从小被夸着长大的心高气傲。
出了大学后,被追捧的人也泯然众人,成了朝九晚五的打工人,在一群和他同样的人里,他的光芒淡去,磨平了棱角。
做着自己不喜欢的工作,日日应酬,还总被领导批评。
后来他认识了童雅,童雅是他客户的女儿,刚大学毕业跟着自己哥哥到公司体验生活,遇到了在外应酬的他。
在看到童雅清澈稚嫩的眼神时,杨兴就起了不该有的小心思。
他开始对童雅穷追猛打,凭借着自己优秀的外表和常年应酬练就的三寸不烂之舌,成功的采下了童雅这朵娇花。
然,童雅的家里极力反对他们的婚事,并对杨兴百般侮辱,童雅为了和杨兴在一起和家里断绝了关系。
两个人以爱的名义同居,在一起生活了半年,杨兴知道童家宠爱这个女儿不会一直放任着不管。
他在等待时机,等着童家把童谣接回去,他也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杨兴的想法很美好,可现实很残酷,他根本承受不起童雅的消费水平。
两个人的三观也天差地别,从小娇生惯养的童雅很是挑剔,渐渐的大小姐毛病都显现出来。
杨兴一直默默忍耐着,直到他看到了童家的人和童雅联系,他以为自己要熬到头了。
谁知是童雅变心了,也不能说是变心,童雅她醒悟了,世上男人多得是,如果两个人在一起的基础是让另一方的生活质量下降,那么这个恋爱非得谈么?
童雅的清醒让杨兴有了危机,自卑敏感的他听说了这栋古楼,于是提议来到这里请愿。
时不时现倒是无所谓,他只是想知道童雅还爱不爱他。
得到的答案当然是不,杨兴乱了阵脚,他供着童雅这么多天花光了自己大半积蓄,童雅就这样离他远去了?
他当然接受不了,在童雅明确的表示想分手后,杨兴的恨意疯狂滋长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他开始谋划如何杀了童雅,他给自己买了意外险,受益人是他的弟弟杨集。
并和杨集商议了杀人计划,自己再去求童雅来一场分手旅行,童雅同意了,杨兴让杨集装成自己和童雅前往了铜山古楼。
在离开的那天,他将弟弟推下了山崖,并伪装成铜山的山民带童雅回古楼求救。
就这样把童雅控制起来,买通了山里的守楼人以童雅的名义在古楼里摆放了爱神像,再八层把童雅丢了下去。
杨兴成功的用杨集的名字活了下去,并继承了自己的保险金。
他把自己吃的肥胖,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宅男,褪去了一身的傲骨,成了父母眼中不学无术的杨集。
这样的日子颓废但不缺钱,他不需要面对外界的压力,画地为牢困住了自己。
但杨兴没想到古楼的位置天杰地灵,童雅成了鬼,并对他展开了报复。
当然童雅不知道他就是杨兴,他只是以为自己是杨集,整日托梦寻找杨兴的下落。
杨兴寝食难安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用钱委托了懂行的人,把童雅镇压在了古楼。
好不容易安生一段日子,他身边莫名的多了号称从古楼里实现愿望的人,做贼心虚的他,在童雅死亡的两年后出现在了古楼。
那一次他见识到了童雅的可怕,他的弟弟杨集竟然成了这里的守楼人,更令他意外的事,杨集以为自己是杨兴,并且叫他弟弟。
他将计就计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后来发现跟着他去古楼的人,出来就不是原来的人了。
杨兴只能把自己也伪装成了被替换的人,这才从古楼里躲过一劫。
可躲着终究不是办法,童雅没有轮回,没有彻底死绝就始终是个麻烦。
杨兴不知道童雅的位置,他猜想杨集的身体里的东西不知道他们当初的计划,于是假装和童雅做了交易。
他替童雅杀人,童雅让他见到"哥哥",两个人相互欺骗,杨兴为了见到童雅杀掉她,童雅则是为了找到杨兴的灵魂彻底让对方灰飞烟灭。
眼看着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将要实现,杨兴来到了放置童雅灵魂的小院,驱鬼的法器都抬起来了。
背后有人一脚踹翻了他,那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出现在眼前。
又是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又是熟悉的一脚。
杨兴见到修瑾就像耗子看到猫拔腿就跑,他当然跑不过修瑾被挨了顿胖揍。
童雅还以为山灵是来救她的,刚要感谢她也被封在了照片里,还把她和杀了自己的罪魁祸首放在了一起…
"山灵大人,我们之间有约定,您为何把我禁锢这里?",童雅心里有气还是恭敬的询问修瑾。
修瑾不说话,视线盯着窗外呼啸的风,深邃的冷眸里闪过担忧,他要不要去接嵘墨?
"您不能言而不信,我供奉了您多年!"
童雅没得到回应,开始慌了打起了感情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