嵘墨清楚的听到了自己打鼓似的心跳,薄唇擦过耳侧,肌肤相贴,又听人轻飘飘的说道:"如果你错过这次机会,我会吃掉你"
呼吸猛的沉重,嵘墨瞳孔的颜色逐渐被血色取代红的妖艳。
"咕咚"
嵘墨舔了下尖锐的獠牙,厮磨着跳动的脉搏,安抚似的轻吻男人的颈侧,温声细语的道:"我不杀你,也可以吃掉我"
"!!!"
腰间的手臂蓦地收紧,修瑾隔着绸布望着昏暗的灯光,无声的轻笑,随着尖锐刺破皮肉,鲜血被抽离,被吸食的地方传来酥麻的异样感。
两人的心脏紧紧贴在一起,唇齿间的腥甜成了吞没理智的谷欠望。
油然而生的满足感让嵘墨嗜足的眯起了眸子,猩红的暗芒闪烁其中。
他轻舔着唇角,收起了獠牙,再喝下去就要把修瑾吸干了。
耳侧传来沙哑的声音问他,"吃饱了么?"
"还行"
"嗯…那该到我了"
"???"嵘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反剪着手臂,按在了地毯上…
"等等!",刚吃饱的肚子太胀了,这个姿势很难受啊!
嵘墨锋利的指甲在地毯上留下指痕,脑袋里的思绪乱作一团。
恍惚间微凉的指腹按在了他的犬齿上,耳边传来听不出情绪的吟,"你的牙很利,收起来"
……………
就体魄方面还是狼人更胜一筹。
吃到嘴里的肉才是属于自己的,来到这个世界的不安终于抵消了些。
修瑾将额前的碎发拢了上去,指尖拂过青白的背脊。
昏过去了么?
看着满身放纵后的痕迹,修瑾爱怜的在人锁骨处亲了亲,抱到了浴室。
抬手勾下眼前的绸布,露出了圣洁的金色瞳孔,修视线痴缠的望着酣睡的脸,长睫半掩住了眼眸里的伤色,闭目将脸埋在了嵘墨颈侧。
这双被奉上神台的双眼,只能在嵘墨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望着。
黑鸟站在不远处,神色不明的盯着两道身影,两个亲密无间的人,一方站在原地摸不清状况,一方踌躇不前生了退意。
看着都着急。
白团子飘到了黑鸟身侧,八卦之心熊熊燃烧,"臭乌鸦,他俩什么情况你知道么?"
黑鸟瞳孔侧了下,拍着翅膀远离了白团子,"不知道"
让那颗坏蛋抓住尾巴,没准又偷偷搞事情。
既然主人已经选择了嵘墨,他有责任守护主人的爱情。
"你跑什么?"白团子眼珠一瞪,追了上去。
"他们的事你不要插手"黑鸟别过头,警告道:"不知道的事也不要乱说!"
"可我已经说了啊"白团子有点心虚。
"什么?你说什么了?"
"这个…我只是编了个故事…"白团子就简单的概括了下。
还没说完就被鸟喙一通啄,"让你乱说,让你偷换概念!以后不许和嵘墨提主人的事!"
"知道啦,知道啦,我错了"白团子理亏抱着头连连求饶。
黑鸟气的头脑发昏,得赶紧把这个坑货说的事告诉主人。
…………
修瑾抱着怀里的温软舍不得撒手,抬眸望了眼窗外,他很想抱着嵘墨睡到天亮,睁开眼就看到对方明艳的笑脸。
但现实极有可能是嵘墨趁着他睡觉去看他的眼睛。
修瑾捏着绸布的指腹不安的摩挲着,不舍的看了眼恬静的睡颜,替人掖好了被子,视线再次变的昏暗。
守在门外的塞勒正在打着瞌睡,听到响动抬头就见自家小殿下满身伤痕走了出来,本来颜色就浅淡的薄唇更是毫无血色。
他懵了好半天…心里咯噔一下,小殿下被吸血鬼咬了?
严肃的脸彻底崩塌,塞勒惊慌的打量着修瑾,"小殿下,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需要叫医师么?咬了您的血族在哪…"
"闭嘴,"修瑾抬手打断了喋喋不休的塞勒,"去拿些补血的药来"
塞勒不敢有丝毫犹豫,被血族咬了对狼人来说是致命的,一路冲进了医务室扯来了医师,还顺带去厨房吩咐给小殿下做了份大补汤。
夭寿了,怎么也没想到小殿下竟然被吸血鬼压了,到底是谁这么大胆?!
塞勒完全想偏了,也不怪他,就修瑾那一身伤,没晕过去都已经很好了,他们不敢想象缺血的状态下,还能把血族给扑倒。
血族果然都是些卑鄙无耻的家伙!
……………
慕晓那边忙的鸡飞狗跳,安置好暴躁的狼人后。
她坐在镜子前想检查下自己的伤口。
这一看把自己吓了一跳,三道伤痕皮开肉绽的横斜过眼睛,不断有血水冒出。
伤痕明明已经有愈合的迹象了,为什么突然恶化了?
"系统!我的脸到底什么时候能恢复!"
系统迟迟没有回应。
慕晓彻底慌了,顶着这样的脸要怎么去做攻略,她自己看了都反胃!
就算用绷带包住,也会很快渗透。
"宿主,狼人的爪子上带有毒素,建议使用积分清理毒素,以免恶化"
"积分?!"
慕晓捏着手中的绷带,积分都是她一点点攒的,怎么可以浪费到这种小事上?
"就没有其他方法可以清除狼人的毒素么?"
又是一片沉静。
慕晓气愤的将手里的绷带摔在桌子上,这个系统动不动就没声了。
她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血族和狼人相互钳制这么久,不可能没有关于被狼人毒素的解毒方法。
对!她要去书房看看。
慕晓随手在衣柜里翻出了长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用帽子遮住了自己的脸。
一路奔向书房,黑暗中一双血红的眼睛紧盯着慕晓的背影,直到慕晓消失在书房门口。
亲王府
莉莉安穿着松散的睡裙,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她站在城堡的露台上,手臂随意的搭在扶手处,俯视着偌大的院落。
在没有划分领地前,他们都是住在父亲的府邸的,如今这里就只剩下她了。
莉莉安拂过耳侧,将散乱的发丝挽起,娇艳的朱唇轻抿,车上父亲的话犹在耳畔。
她的幸福就是让血族光明正大的存在于世,不想欺压他族,也不想被他族欺压。
在几百年前她就反对罗坦尼的掠夺行为,十几年前罗坦尼一改往日作风,主张言和她还幻想过三族共存的世界。
结果只是人类和血族换了个位置。
父亲的苏醒,会改变血族畸形的生存方式么?
莉莉安起身来到吊蓝旁,拿起了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拨通手机里的电话。
"吾主,罗坦尼伯爵那边有了新消息"
"嗯?"莉莉安直起身子,衣袖遮盖住了手里的手机,散漫的坐在了吊蓝处,"说说看,我的未婚夫背着我都做了些什么"
黑袍下的血族目不斜视的盯着地面,单膝跪地,恭敬的禀报,"罗坦尼大人买回来一只狼人,受到了狼人的攻击"
莉莉安指尖低着头,静静的听。
买了狼人啊,他是要做什么呢?
"奇怪的是罗坦尼大人的伤势恶化了"
莉莉安血红的瞳孔皱缩,嘴角牵动起寒意的笑。
"呵,恶化了?"血族和狼人打了岂止百年,双方对彼此的弱点,攻击方式简直是了如指掌。
只是普通的攻击,伤口就恶化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罗坦尼对狼人造成的伤势如何处理一窍不通!
再加上他没有认出父亲,以及种种反常,莉莉安不得不怀疑现在的罗坦尼还是她那个杀伐果决,冷酷无情的未婚夫么?
目光越发幽深,莉莉安站起身带着长裙浮动,摇曳生姿的走向书桌。
拈起羊皮纸,莉莉安拿过羽毛笔在上面书写着什么。
将信件折叠整齐,盖上彰显身份的蔷薇印章,莉莉安将信件扔在了血仆面前。
"去告诉贝利诺,我同意他的计划了"
莉莉安目光坚定的望向窗外冷寂的月色,既然罗坦尼无用,她便取而代之。
任何人都不能阻止血族的复兴,她将用满城的红蔷薇,迎接她的父亲。
…………
第一缕朝阳漫进窗棂,照射在瓷白恬静的睡颜上,映的纤长的睫羽投下一片隐形。
漂亮到画似的人,淡眉轻蹙,不舒服的嘤咛了声,幽幽转醒。
眨巴着酸涩的眼睛,浑身的胀痛让嵘墨想起了昨夜的疯狂。
抬手挡了下阳光,挪动着身子躲进了阴影处。
身侧冰冷的床榻没有人躺下过的痕迹。
嵘墨阴沉着脸,美好的一天从坏心情开始。
"团子,修瑾什么时候离开的?"
小王八迷迷糊糊的飘了过来,转了个身躺在了嵘墨面前,"昨天你们完事后,他就走了"
嵘墨心里已经猜到了,可是听到白团子说,心情还是糟糕透了。
白团子系统标注的特别提示亮了下,连忙划拉着爪子点开,虚拟屏幕上显示着莉莉安的行踪。
"宿主大大,莉莉安昨天联络了贝利诺,看样子着手准备对付气运之子了。"
"哦…"
嵘墨厌厌的应了声,任务进展他心里有数,现在让他头疼的是修瑾。
狗男人要躲到什么时候啊…
中午的饭是塞勒送来的,依旧是出自修瑾之手。
嵘墨吃的津津有味,瞥见身侧木头似的人,放下筷子问道:"你家小殿下呢?"
"在休息"塞勒冷漠脸,对压了自家小殿下的吸血鬼摆不出好脸色。
"还在睡?"嵘墨挑了挑眉头,嘟囔道:"身体什么时候这么差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