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修瑾才风尘仆仆的回来。
刚入门就见自己老婆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呆呆的望着窗外。
"墨墨?"
他脱下外套,唤了声,人还是维持着发呆的姿势。
修瑾迈着步子走了过去,俯身抱住了嵘墨,"老婆,你怎么了?"
嵘墨眼珠晃了下,意识回笼,埋在修瑾胸口蹭了蹭,可怜兮兮的控诉,"我要饿死了"
修瑾没回来,他就一直没吃饭,饿了一整天。
修瑾把人抱在了腿上,"我不是让陈姨叫你吃饭了么?她没来?"
"来了…"嵘墨趴在修瑾肩膀上,闷声闷气的说道:"你不在我吃不下"
"………"修瑾抿着唇,垂眸轻叹,真是拿小家伙没办法,拍着人的背脊把嵘墨抱了出去。
"现在吃,我喂你"
"嗯…"
饭桌上
修瑾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子,伺候祖宗似的伺候嵘墨吃饭。
"老公,没人为难你吧?"
"为难我什么?人本来就不是我杀的,我的人找到了他和楚沐阳私下交易的证据,杀人连带着绑架你的罪名一并落实了"
"可以"嵘墨对修瑾竖了个大拇指。
"张嘴,再吃点"
"………"
嵘墨抿了抿唇,"吃饱了"
"吃饱了下去坐会儿"修瑾松开了抱着嵘墨的手臂。
"干嘛?出去一下午,回来都不抱我了?"
修瑾闻言一顿,凑过去亲了亲嵘墨的眼睛,"你吃完了,总得让老公吃两口吧?"
他也一天没吃饭了,回来就奔着嵘墨来了。
嵘墨尴尬的笑了笑,从人身上迈了下去,拉过椅子坐在修瑾身侧,拄着下巴,看着慢条斯理吃饭的人。
"我要动荆棘城堡了,修家那边你处理好了么?可能会被波及"
这可是不是小事,修家也不干净,万一修瑾刚出来,他再给送进去可就有意思了。
"不用顾虑,修家一直是执行总裁在管,我没有实权,出事了也找不到我头上"
"那你是怎么转移财产的啊?"
修瑾剥着手中的虾,抬手喂给了嵘墨,"执行总裁是我的人"
"………"嵘墨嚼着虾仁,翻了个白眼表示不想说什么了。
"放心,修清河最近有所好转"
"你那个瘫痪的爹?"
"嗯,再吃一个"
"你不是自己吃饭么?怎么又在喂我?"嵘墨叼着修瑾刚剥好的虾仁,迷茫的眨了眨眼睛。
修瑾指尖擦过嵘墨沾上酱汁的唇角,温柔的笑了笑,"习惯了,我吃的差不多了"
那笑容太勾人,嵘墨羞涩的偏过了头,别扭的转移话题,"和修清河有什么关系啊?"
"你捅了荆棘城堡的窝,他醒了让他去坐牢"
"………"嵘墨惊愕的抬头看向修瑾,真他妈太孝子了!
"路都清了,你随便玩"修瑾宠溺的摸了摸嵘墨的脑袋。
"哼"嵘墨别过头娇哼一声。
耳边突然传来了喷嚏声,一向硬朗的人,鼻子有些红红的。
"你怎么了?"嵘墨站起身摸了摸修瑾的额头。
男人带着浓重的鼻音,抓下了他的手,"没事,可能有点着凉"
着凉?难不成昨天他把人踢下去了,冻着了?
"你昨天没上来么?"
修瑾扯着唇角,无奈笑道:"你不说让我回去,我哪敢啊?"
"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听话了?"浑身上下两斤是魂,剩下的全是反骨,这时候显着听话了。
嵘墨不满的嘟囔了句,"让你停的时候没见你停"
修瑾拄着下巴,强忍笑意,"那不一样,在床/上,我分不清你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嵘墨挑眉,"所以呢?"
"一律当假话"
"………"真服了,他的高冷禁欲男神呢?到底去哪了啊?这个不要脸骚话连篇的家伙到底哪来的?!
嵘墨愣神间修瑾又打了个喷嚏,嗓子都哑了。
"你是不是生病了?"
修瑾握着拳头咳嗽了两声,脸色都白了不少。
嵘墨心疼坏了,昨天怎么就把人扔下去了,这回好了,害人生了病。
"你不会发烧吧?"嵘墨捧着修瑾的脸,满脸担忧。
"应该不会,睡一觉就好了"
闻言,嵘墨二话不说扯着人回了房,推进了浴室。
等修瑾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卧室里的人不见了。
黑鸟落在不远处,知道自家主人在寻找什么,"主人,嵘墨去给你拿药了"
"嗯"修瑾躺在床上,满足吸了吸被子。
老婆的味道,想一天了。
"主人,病气丹你还要吃么?"
"嗯"
黑鸟嘴角抽了抽,"主人你用病气丹假装生病不怕嵘墨发现么?"
"不会"
只要他装的可怜点,嵘墨心疼他就不会往装病上想。
"我装的不像么?"
"很像…"黑鸟实话实说,主人的演技可以颁个奖了,"不过,主人你要装多久啊?"
总不能一直装病吧…
修瑾心思了会儿,"装到老婆不敢随便把我赶下床再说。"
"………"真是够无耻的,自己老婆都算计,它就是没有手,不然都想比个中指,来表现自己鄙视。
"咔哒——"
房门开了,嵘墨手里拿着几盒感冒药,走了进来。
"呐,吃了吧,别严重了",他把药扔在了修瑾面前,又把水杯递了过去。
望着手心里的药,为了逼真,修瑾仰头吃了进去。
"真乖"嵘墨摸着修瑾的脑袋,夸小孩一样夸了句。
修瑾很受用,拉着人想把嵘墨抱进怀里。
平时轻松能抱过来的人,突然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不能抱,你需要好好休息"
作为害修瑾生病的罪魁祸首,嵘墨有权利照顾修瑾,阻止他一系列不利于病情的任性行为。
修瑾:???
"今天你在这睡吧,我去睡客房"
"什么?"修瑾声音拔高了两个调,立刻引来了嵘墨怀疑的目光。
他连忙改口,"咳咳咳,你怎么放我一个人在这屋睡?"
嵘墨皱着眉头说道:"你生病了,抱着我,传染我怎么办?"
"???"
说的好有道理,他居然无法反驳,修瑾一整个哽住。
"宝贝儿…我觉得我好了…"
"哪那么快,你赶紧休息吧,等你好了再抱着睡,乖!"
嵘墨把修瑾按在床上,又替人盖好被子,自认为把人照顾的很好,喜滋滋的离开了卧室。
黑鸟:………
修瑾:………
房间里大眼瞪小眼。
黑鸟感叹,看来,有时候装的太像也不是好事啊。
修瑾呆呆的望着棚顶,装过头了,本来今天可以抱着老婆睡的,真是多此一举,后悔死了…
入夜
修瑾轻手轻脚的潜入客房,黑暗里一只拳头打了过来。
他连忙抬手握住,还流氓似的抓在手里亲了亲,"老婆,是我…"
嵘墨看清来人,放松下来,"你来干嘛?"
"抱你睡觉"
"你还病着呢"嵘墨摇头拒绝。
"咳,已经好了"
嵘墨精明的目光在黑暗中闪闪发亮,"你装病骗我?"
"………"修瑾心虚的别过头,"额,也不能算装吧…"
嵘墨二话不说把人踹了出去,"今天明天都别想上/床睡,滚!"
修瑾:………
黑鸟:………又多此一举了不是?
次日
一大早白团子就传来了喜讯。
楚思博死在了楚沐阳的挑战里。
"楚沐阳在鲨鱼笼上做了手脚,楚思博被鲨鱼咬死了…"
"还挺惨"嵘墨感慨了句,起身下地,走向房门。
刚拉开房门就见门口靠在墙壁上睡着的一大只。
"修瑾?"
这家伙怎么睡在这了?
"你半夜把门锁了宿主大大…"白团子善意提醒。
嵘墨明白了,蹲下身子,抱住了冻的冰凉的某人。
"老公,醒醒回被窝睡"
修瑾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眸,嗓子发紧撕裂似的疼。
"老婆…"
他刚开口说话,嗓子沙哑的厉害,比平时更低沉了。
两个人都愣住了,嵘墨拧着眉头,"你…"
"我…没生病…"
嵘墨冷着脸把人揪回了房里,一股脑把药塞进了修瑾手里,又去接了杯温水。
"吃吧,你如愿了"
"………"
真他妈醉了,修瑾气的牙痒痒,该来的时候你不来,不该来的时候乱来。
"宝贝儿…"修瑾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眼珠子紧跟着老婆转。
这下真的怕传染嵘墨了,得,又是独守空房的一天。
嵘墨钻进了被窝,抱着电脑查看着荆棘城堡的舆论进展,一旁的人发起了高烧,热的像火炉。
"你离我远点吧老婆…"
嵘墨简直是哭笑不得,修瑾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做这么蠢的事,真是能被列入黑历史了。
"我不走,在这陪你"
"会传染…"
嵘墨从系统空间里拿出了防毒面具,戴在了脸上,"行了,这回不用担心了"
"………"
老婆果然是爱他的,几天的烦闷一扫而空,修瑾笑出了声,伸手抱住了嵘墨的腰,满足的吸了吸,"爱死你了,老婆"
"你走开,太热了!"
"就抱一会儿,宝贝儿,你好久没抱我了,抱抱我吧"修瑾带着浓重的鼻音,眼尾因为生病微微泛红,闷声闷气的诉苦。
明明昨天还抱过…
嵘墨还是心软了,把碍事的面具扔回了空间,将电脑放在一旁,躺了下去伸手回抱住望着自己一直笑的人,"别笑了,笨蛋"
黑鸟嫌弃的盯着相拥的两人,两个大疯批,怎么还能做出这么蠢的事。
白团子觉得很有纪念意义,给两人拍了张滑稽的照片。
"嘎嘎嘎,以后用来嘲笑修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