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心脏骤然紧缩,莹白指尖颤了下,点进了推送。
一张照片率先跳出来。
照片一群人中,高大挺拔的男人尤为瞩目,他身侧紧跟着乔书冉,两人正准备上车。
是抓拍的,看场景应该是晚上。
姜黎只看了一眼,就认出周承隽身上的衣服正是昨天他来找她时穿的那件。
一时间,她握着手机的手指有些泛凉。
怪不得等了一早上都不见他来呢,敢情他昨天连夜就赶回首京了。
姜黎唇角轻掀,扯出一丝苦涩的笑,直接退出了推送界面。
“乖乖,怎么了?”
外婆正坐在椅子上缠毛线,一抬眼就看见姜黎脸色不太对,连忙关切询问。
姜黎笑笑,摇头,“没事外婆。”
“就是有些困了。”
外婆闻言松了口气,忙道,“那就再回去睡个回笼觉。”
说着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等下吃饭外婆叫你。”
姜黎心头一暖,点点头,起身回房间。
这个小院和外公外婆的存在,能够治愈一切。
这也是姜黎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所在。
只是,周承隽为什么非要来她最在意的地方招惹她?
招惹完转头又跟别的女人订婚。
姜黎心情有些复杂,思忖了一瞬便拿出手机,咬了咬牙,直接将他的微信拉黑。
一觉醒来。
她的手机炸开了锅,都是苏揽月和柯雨桐发来的关心消息。
两个人在群里把周承隽骂了个遍,几乎用上了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
姜黎抱着手机一条条翻,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扑哧苦笑出声来。
翻到最后,她点了点屏幕,直接点了群内多人连线。
很快,那边两人接通。
姜黎深吸一口气,语气尽可能轻松,“姐妹们放心,我没事。”
雨桐:“真没事啊梨梨?”
月月:“想哭可别憋着,姐妹坚实的肩膀借你!”
姜黎失笑,“真的没事,本来也就是逢场作戏而已。”
雨桐:“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姜黎推开木窗,看了眼小院里正在聊天的外公外婆,心口一软,“过几天吧,想多陪陪外公他们。”
苏揽月一听,立刻兴奋提议,“好,那等你回来我安排,咱们姐妹找地方散散心去!”
几人很快达成共识,姜黎有些阴霾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几天之后。
姜黎从小镇回到首京。
她本来还想多住一段日子,谁知道也就多呆了几天而已,就开始被外公嫌弃她游手好闲了。
被小老头叨叨的地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她只好回了首京。
下飞机之后,姜黎连行李都来不及放,就被柯雨桐接上,直接去了郊区的度假山庄。
姜黎看着柯雨桐一边拖着行李箱,一边拉着她的手,带着她走进宽阔明亮的大厅,一时间哭笑不得。
“我还想着先回家放个行李洗个澡呢。”
柯雨桐笑着冲她魅惑地眨了眨眼,“这里温泉游泳spa都有,既然要洗咱们就一起洗呗。”
姜黎心头有些暖暖的。
其实她知道,雨桐和月月是害怕她一个人胡思乱想,所以她一下飞机就把她给接来了。
“梨梨!”
苏揽月身穿一身红色泳衣,裹着一件大大的男士西装,远远就朝着姜黎招手。
“呜呜想死我了!快让我抱抱!”
她冲过来,二话不说就熊抱上了姜黎,小手乱抓乱摸一通。
姜黎笑着,本想推开她,忽然发现苏揽月莹白的手腕上光秃秃的,有些惊讶,“你手环怎么不戴了?”
“你家花孔雀还你自由了?”
闻言,苏揽月小脸一垮,不满地撅起嘴巴来。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姜黎就瞥见一抹身影走来。
许知渺身上穿着一件酒红色衬衫,V领敞开,衬得他皮肤越发冷白。
显然与苏揽月身上的红色泳装相互呼应。
他迈步走来,对姜黎点头示意了下,视线最终落在苏揽月不安分的小手上。
他慵懒的眸上挑了几分,语调调侃,“小月儿,你怎么像个女流氓?”
苏揽月哼了一声,“我摸我姐妹你也管?”
许知渺扯了扯唇,下颌缓缓抬了抬示意,“手。”
苏揽月咬了咬牙,小脸浮现出不忿,但还是不情不愿地把一只手伸了过去,任由他牵着。
她继而转过头在姜黎耳边小声吐槽,“他在的时候就不用带手环。”
“他就是个移动人形手环,是不是很变态?”
姜黎忍俊不禁,冲着柯雨桐使了使眼色,两人实时吃瓜。
一旁男人泛着慵懒的调子悠悠传来,提醒,“小月儿,我听得到。”
苏揽月瞬间吃瘪,紧抿着唇瓣不再出声。
姜黎几人先去换了衣服,之后就直接去度假山庄天台的无边泳池打卡。
温度晒着波光粼粼的泳池水面,阳光不算刺眼,还有微风拂过。
三人都穿着泳衣,一同下水,俨然成了最亮眼的存在。
苏揽月竭力争取姐妹独处时光,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许知渺劝走了。
她开心地游到姜黎和柯雨桐身边,兴奋地说,“终于把花孔雀给赶走了!这下我们能好好玩了!”
与此同时。
许知渺离开天台无边泳池,转身进了下一层的娱乐室。
娱乐室里各种高科技VR电竞设备闪着炫酷的光亮,正中央的沙发上坐着两个男人。
陆厉手里操作着游戏手柄,正对着3D屏幕闯关。
另一侧,周承隽手中握着酒杯,兴致缺缺地扫了他一眼。
许知渺扯起唇角,走过来故意跟他卖关子,“阿隽,你猜我看见谁了?”
周承隽淡淡瞥了他一眼,语调沉沉,“没兴趣。”
许知渺不以为然,坐下后启开一瓶黑啤,“没兴趣我也要告诉你——姜黎来了。”
身侧的男人乌沉的眸微微一沉,握着酒杯的指骨渐渐泛白。
许知渺眉梢挑了挑,故意试探,“她在天台泳池,你不去看看?”
闻言,周承隽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冰块碰撞杯壁,声音清脆。
他眉心忽然收紧了一瞬,直接将手中杯子放到了桌上,喉结狠狠滚了下,“她生气了。”
生他的气了。
气到把他都给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