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先回去吧。”一大爷淡淡地说道。“哼。”一大妈哼了一声,转过身去。
林亥华刚踏进四合院,张之琳便迎了过来。“海华,你去哪了?现在才回来。”张之琳问道。林亥华看了她一眼,说道:“去散了会步。”
张之琳故作神秘地说道:“你知道吗?那贾家婆媳出去卖发芽土豆,被打了。”
林亥华皱了皱眉头,并未多言。
“海华,你别嫌我话多,那两个女人,都活该!”张之琳见林亥华兴致缺缺,赶忙说道。
“我累了,回房间休息。”
林亥华说完,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张之琳叹了口气,她自己也知道,和林亥华之间出了问题。
院子里的吵闹声,被林亥华自动屏蔽了。
他躺在床上,心里想着食品厂新品宣传的问题。轧钢厂下个月要评选本年度优秀员工,居然有人提名了傻柱,这让林亥华没有想到。
但是很快,林亥华又觉得也不是不能理解。
傻柱虽然笨,但胜在勤奋努力,加上为人,大面上看,也算忠厚老实,这种人应该有人喜欢0 …
张之琳见林亥华睁着眼睛,凑了过来,甜甜地说道:“怎么了?有心事?”
林亥华说了声没有,翻了个身,把后背送给了张之琳。
“唉!”张之琳幽幽叹了口气,“海华,如果你想要,我……”
“我睡了。”林亥华闭上眼睛,再次翻身,将身体背对向了张之琳。
“海华,你是不相信我吗?”张之琳伤心的流下泪 水。
“我相信,但我不需要。”林亥华说完,便不再言语,并拉起被单蒙住了脑袋。
黑暗中,张之琳轻轻抽泣起来,她真不明白,林亥华明明喜欢她,否则,不会和她结婚。
但现在,却总是躲避着她,难道她对他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吗?
张之琳辗转反侧,久久不眠,她不知道自己的婚姻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林亥华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和张之琳的关系,或许,只有等到离婚,才是对两人都好的方法.
次日清晨,林亥华早早就起了床,简单洗漱后,便出了门。
昨夜,张之琳的哭泣,他都听到了,为了避免麻烦,今早他不想和张之琳有正面交流。
林亥华在早餐点,要一屉包子和一碗粥,趁热吃了起来。
“咦?”
林亥华感觉今天这包子的味道不同寻常。“老板,你这是什么肉?”林亥华问道。
老板一边在案板上揉面,一边笑着说道:“你这屉是驴肉的。”
“什么?驴肉?”林亥华拿着包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老板见林亥华神色异常,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问道:“怎么了?你不吃驴肉?”
林亥华摇了下头,所答非所问地说道:“刚才你怎么没告诉你?”
老板以为林亥华在质问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冷淡地说道:“墙上写了。”
说完,老板指了下包子旁边墙上的木板。
林亥华顺着手指看去,果然上面写着:特色驴肉包子,一元五角一屉。
原来自己误会老板了,真是抱歉!林亥华急忙向老板道歉。老板摆摆手,说道:“没事,小伙子,现在这样的 人太多了,习惯就好。”
林亥华笑笑,说道:“谢谢老板理解。”
随即又问道:“老板,你这个驴肉哪里买的?”
老板一边继续揉面,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南山脚下。”
“南山脚下?那里离这远吗?我能过去买吗?”林亥华急切的声音响起。
老板抬眼看了看林亥华,疑惑道:“你是做生意的吧?”
“嗯。”林亥华点点头,“是啊,您看人挺准。”
“嗯,我就是想告诉你,那家卖驴老板,我和他不算很熟,买过几次而已。”老板说完,低下头又专心揉起了面团。
林亥华闻言,顿时心里一阵失望,还想跟这家店的老板攀谈几句呢,看样子只能作罢。
林亥华站起身,准备离开,临走前突然对老板说道:“老板,如果你有时间,可以教教我,如何做好这种驴肉包子。”
老板一愣,随后露出微笑,答应道:“行,你明天再来吧,我给你讲讲。”
“嗯,好。”林亥华说完,转身朝外面走去。“喂,等一下。”
林亥华还未迈步,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老板的叫喊声,急忙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疑惑的目光投向了老板。
老板放下手中的动作,从案板后面走出来,走到林亥华的身前。
“老板,还有什么吩咐吗?”
“呵呵,你叫林亥华是吗?”老板脸带温和的微笑,冲林亥华伸出了右手。
林亥华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也将右手伸了出去。
“老板,你是?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林亥华有些吃惊地问道。
老板笑了笑,说道:“轧钢厂效益还好吧?”
林亥华更加吃惊,这人不光知道他姓甚名谁,还知道他在哪工作。
老板见林亥华不解地样子,说道:“你不记得我了?我原来是轧钢厂三车间的张大强,也是易中海的徒弟。”
“哦……”林亥华恍然大悟,难怪他看老板的样貌有些熟悉,原来曾经见过。
“你怎么来这儿卖包子?”“唉,别提了!”张大强叹了口气.
林亥华记得张大强之前的事,他离厂是因为易中海。
张大强见林亥华想起了往事,说道:“你现在还在轧钢厂吗?”
林亥华点了下头,说道:“我还在。”
张大强说道:“还在做技术?”
林亥华摇了下头,说道:“我现在是轧钢厂的厂长。”
张大强听到这句话,吃惊地看着林亥华。“那易中海?”
“他还在,要退了。”林亥华说道。张大强突然冷笑了一下,说道:“他倒是干的长久。”
林亥华听出了张大强对易中海的不满,说道:“你当时和他学徒,后来离开,也是因为易中海吧?”
张大强点了下说,说道:“易中海,老奸巨滑,轧钢厂的一颗毒瘤。”
“你着急走吗?不着急的话,我和你说说话,难得遇到熟人。”张大强说道。
林亥华看着张大强,发现眼神里透露出几分坚定和几分期许。
林亥华点了下头,坐了下来。
张大强给自己点上根烟,抽了口,说道:“咱俩算是有缘,当年前后脚进厂,如今你当了厂长,而我……
张大强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知道,我最恨什么样的人吗?”
林亥华问道:“什么样的人?”
“就是那种背信弃义、恩将仇报的人!”张大强咬牙切齿地说道,双手用力握紧拳头,指节捏的咯吱作响。
林亥华皱了皱眉头,问道:“怎么回事?能说说吗?”
“你知道,当年厂里分配我跟着易中海学徒,他是怎么对我的吗?”
林亥华摇了下头,他确实不知道。
关于易中海克扣徒弟的事,他也只是耳闻,未曾亲眼目睹过。
张大强深吸了口气,缓缓地吐了出来。
“第一次见面,他就说,他技术好,跟着他是我的福分。”
“他说不管他让我做什么,都是为我好,是为了磨练我的性格。”
张大强苦笑了一声,继续说道:“但其实呢,就是为了压榨我的劳动价值。”
“为了赚更多的钱,让我去卖命,让我给他擦屁股,他则把所有功劳揽在自己身上,从我这拿钱。我每个月挣的钱,大部分被他吞掉,我连个屁都没有。”“这些还算好的。”
“他还告诉别人,说我天赋好,只需要几年,就会成为名师傅。但是你想过没有,那时候我才刚刚二十岁,才进厂两年啊!”
“两年!”林亥华心里暗暗震撼,同时也觉得 可怜,说道:“他这样做,太不像话了,真的。”
“哈哈!”张大强大笑两声,说道:“你觉得不像话是不是?”
“嗯。”
“可惜他是师傅啊,他说啥都行。我只能憋屈的受着。”张大强叹了口气。
林亥华安慰道:“这些我早就猜到了,你别伤心邻。”
张大强却摇了摇头,说道:“你不懂。”
“这些已经过去了,我看你现在生意也不错。”林亥华说的是实话。
自己做生意,多劳多得,其实要比易中海在轧钢厂苦扎一辈子,幸福的多。
张大强再次苦笑一声,说道:“哪啊,我现在也就是混口饭吃罢了。”
林亥华不明白张大强的意思,不由得奇怪地看向张大强.
林亥华见张大强欲言又止的样子,顿时来了兴趣。
在没担任轧钢厂厂长之前,由于年龄差,他对易中海年轻时的情况,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厂子里的人,说起易中海,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是正面评价。
偶尔出现一两名负面评价,不出三天,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这让林亥华一度产生过怀疑。
一个人可以是好人,但不可能是十全十美的好人。
过于完美,反而值得让人生疑。
当然,也许有些事实,并非表面那般。
107比如易中海,曾经被称作“轧钢一哥”,是当时那个年代的传奇式人物。
但林亥华自认为和他还算熟悉,毕竟住在一个大院里。这么多年,一大爷除了道貌岸然,打着傻柱的主
意,有时拉偏架之外,还真没发现他干过太过份的事情。
因此,虽然对易中海有所怀疑,却没找到证据。现在居然在街头,遇到了轧钢厂老师傅,这不能不说是天意。
“张师傅,你具体说说呢?这易中海当年为什么那做。”林亥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