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林俊英对于这个穿着军装突然出现的男人表现出强烈的不满,他说话的这个态度,简直是把他女儿当做罪犯来审问的。
难道他不知道林清然是什么身份嘛!
骆向东从逆光中走过来,挺拔的身姿,步伐矫健。
“我是安全特别行动组组长骆向东,在公事执行公务期间,发现林清然同志未经允许,盗用他人歌曲还在各个军区发布传唱。已经严重违反了纪律,甚至是犯罪。”
他在金市办案的时候,跟上京部队来的协助人员接触的时候发现他们都在唱王秀秀写的那首歌。
然而他们说出这首歌并不是来自于齐南军区文工团一个叫王秀秀同志的,而是上京军区文工团林清然自己写主唱的。
这点就让骆向东非常气愤,林清然会出现在南市的目的就不言而喻了,肯定是要把秀秀那首歌据为己有。
他加班加点的把公务办好以后就急匆匆的从金市赶了回来。
谁知道来得早不如来的巧,赶回来以后正好听到齐指导员告诉他王秀秀跟林清然起了争执,两个人都住院的消息。
他马不停蹄赶到医院,就怕王秀秀受一丝委屈。
来到病房门口一看,呦呵,站了那么多人,林清然家里的人那是齐齐出动,她还装模作样地在那里茶言茶语。
骆向东的怒火也燃烧到了顶点,他不在的这些天不知道秀秀到底受了多少委屈,那怒气是噌噌噌的往上冒。
“向东同志,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我就只是唱着玩罢了。他们可能是传着传着就说错了。”
安全特别行动组,林清然太知道这个部门的能力了。
以前只是听说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摊上。
这个部门有多厉害,这么说吧,只要是华国的事情大大小小,只要他们想管,就没有他们不能管的。
就是再大的官员,只要他们觉得有问题就能一查到底,特别是骆向东这个组长拥有的权利,无法想象。
“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的,至于真相如何,你说了不算。”
骆向东说话带着拒人千里以外的寒意,等他走到病房门口,林俊英看清他容颜的一瞬间,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这张脸,居然跟军总司令骆同阳有五分的相似,跟他大儿子骆正淳能有六分的相似!
至于他的二儿子骆正丰,林俊英并没有见过,但是听说他的这两个儿子是双胞胎,想来长相是一样的。
他的心里闪过无数的念头,骆正淳听说只有一个儿子叫骆越民,也是在军区任职。
但是骆正丰作为外交官常年不在国内,而且没听说过娶妻,四十来岁的人了还是一个老光棍。
那这个叫骆向东的年轻人到底是不是京城骆家的人呢?
难道是谁的私生子,如果是私生子的话,又怎么会被安排到军队进了安全特别行动组当组长。
林俊英有些猜不透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他惊讶的同时,彭万里也看到了骆向东的容颜,跟林俊英反应差不多。
只是他经历过太多的大风大浪,神情更为淡定一点。
就单看这个长相肯定是老骆家的种,但是别人的家事他也不好过于多问。他能做的就是把消息透露过去,至于要怎么做就要看老骆自己的了。
骆向东微微侧身,很有礼貌的对着彭万里点了点头,然后抬起手开始敲门。
“秀秀是我,我回来了。”
病房里面程秀兰刚刚醒来,情绪还有些不稳定,王秀秀正在轻声安抚,听到敲门声正要生气发作,不料竟是熟悉的声音。
骆向东回来了!
她有些喜出望外,虽然这些个小事她自己就能处理好,但是有男人给她依靠作为她的后盾,她还是很乐意站在后面,让男人为她遮风挡雨。
王秀秀起身打开门,看到那张熟悉的俊脸不由的微微扬起嘴角,心情莫名的变好。
“你怎么回来了?”
“听说你受欺负了,我要是再不回来,就怕你受了委屈。”
林清然听到骆向东的话不由得内心十分委屈,他一过来就冷言冷语的指责她违反纪律,犯罪什么的。
对着王秀秀的那个态度,简直是温柔的要滴出水。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呢?!
当初在上京军区学院两个人并排走在一起的时候,谁不夸郎才女貌。
他怎么这么眼瞎,娶了这么一个胡搅蛮缠的女人。
林清然的内心疯狂嫉妒,衣服角被她捏在手里反复揉搓。
彭万里乘机赶紧挤了进去,一张脸满是讨好的笑容。
“孙女你误会我了,我没有娶妻生子,也没有儿孙满堂。清然她妈是我在地震中收养的孤儿,所以她一直喊我爷爷,你们都想错了。”
他迫不及待地走上前解释,还深情凝望着躺在病床上的程秀兰。
“秀兰是我,我是彭晏呀,我回来了,我没有辜负你。这么多年我没有找到你,都是我的错,我求求你别不理我。”
彭万里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威严了一辈子,此时哭得跟个小孩子似的。
程秀兰也忍不住趴在床上低声哭泣起来,这么多年呀,她等了足足几十年,期间的心酸又有谁能知道呢?!
“对不起秀兰,是我让你受苦了,你打我骂我吧。”
彭万里步履蹒跚地走到病床前,伸手紧紧拉住程秀兰的手。
握住的那一瞬间他就告诉自己,再也不能放开她的手了,他辜负她太多太多了。
不管余生还有多少年,以后的每一天每一秒,他要跟她一起度过。
如果还有下辈子的话,他再也不要什么功名利禄。
只想跟她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平平淡淡的做一对幸福夫妻,生儿育女,然后看着子孙满堂。
程秀兰哭了一会儿,想挣脱拉着她的手,却发现怎么也挣脱不开。
她万分委屈,这一刻彻底的破防,第一次在公众场合不顾形象的嘶吼道。
“你为什么现在才过来找我,你知道我这几十年是怎么过的吗?!”
她有太多太多的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