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陪着爷爷奶奶守岁的姚斯年在12点准时的拨通了柳娴的号码。
“接到我的电话开心吗？”
姚斯年问。
“嗯，新年快乐。”
柳娴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甜蜜。
“那开心完了就去睡觉吧，明天我来接你。”
“好！”
姚奶奶好奇问道：“明天来家里的那个漂亮姑娘？”
姚斯年点点头说：“是啊！她可勤快了，你肯定喜欢她。”
姚奶奶嘀咕道：“不勤快还能不喜欢吗？”
姚斯年乐了，打了个哈欠道：“我先回屋了，你们也早点睡吧。”
姚爷爷问：“那姑娘家长你见过了？”
姚斯年实话实说道：“她家里只剩个祖祖，父母都没跟她联系了。”
姚爷爷沉默片刻道：“对人家好点。”
姚斯年摊手道：“她家里的外债都是我帮她解决的，不能再好了。”
姚爷爷沉着脸，挥手道：“行了，你去睡吧。”
姚斯年老实起身，拉开门出去之后，趴在房门上贴着耳朵偷听。
“明天小姑娘来，还是包个红包吧。”
姚爷爷说道。
“以前就给幺儿准备起给他媳妇儿的金镯子，要不明天先给了？”
姚奶奶商量道。
姚爷爷否决了：“事情都还没定呢。”
姚奶奶不悦道：“姑娘家里就一个老的了，小年儿要是不跟她好，那岂不是欺负人？”
姚爷爷叹了口气：“他们这些年轻人跟我们那时候已经不一样了，管也管不了，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处理吧，他也长大了。”
姚斯年听着屋里没了声音，蹑手蹑脚的回了屋里。
实际上，他现在虽然跟柳娴有着一种默契，但真还没有确定关系。
他现在心情也比较复杂，但对于把柳娴带回来见奶奶这事儿，他不后悔。
即便是朋友，关系到了，让他们见见最亲近的家人也是应该的。
气氛到了，有些事情便自然而然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第二天一早，姚斯年被奶奶叫醒。
“幺儿，你早上想吃什么？”
姚斯年想了想，问道：“大姨婆家的苞谷馒头还有吗？”
“冰箱里多的是，你等着，奶奶给你蒸。”
姚奶奶说完，转身拉上门，去厨房给姚斯年忙活他的早餐去了。
十分钟后，姚斯年在桌上啃着苞谷馒头，吃着早餐奶，美滋滋的跟奶奶说道：
“大姨婆他们今年要回来吗？”
姚奶奶开心道：“要呢，今年你大姨婆，二姨婆，小姨婆都要回来。”
姚斯年想了想说：“都是全家都来？”
“肯定啊，今年要过个热闹年哦！”
姚奶奶开心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嗯，那行，回头我去给那几个小的准备点年货。”
姚斯年点点头。
姚奶奶摆手道：“家里都买了糖和零食，你就不用管了。”
“嗯。”
姚斯年吃完最后一个馒头，直接起身走进厕所洗漱。
四十分钟后，大众缓缓停在了磙子村门三队的入口。
大过年的，乡亲们都在乡里聚一起聊天。
看见姚斯年进村，有人乐呵呵说道：“小姚来接小柳了？”
姚斯年逢人就从兜里送一盒包装精美的小礼盒。
反正都是借花献佛，这些乡亲平时都对柳娴和老太太挺不错，算是爱屋及乌了。
乡亲们一个个高兴的不行，拉着姚斯年的手就七嘴八舌的给他送情报。
“哎哟，小姚你是不知道哟，小柳一大早就起来洗头打扮，就等着你来呢！”
“小姚，我给你讲，平时你没来的时候，小柳那是经常望着村口看呢。”
姚斯年笑着跟大伙儿客套，一路来到柳娴家门口。
走进屋里，发现柳娴待在自己那间屋关着门，姚斯年敲了半天没回应。
姚斯年见状，喊道：“不说话我走了啊！”
嘎吱，门顿时开了。
但柳娴却一溜烟的跑回了屋里。
姚斯年见她非要背对着，疑惑道：“昨天兴奋的没睡着，眼睛肿了？”
柳娴不吭声。
姚斯年干脆走过去，按着她的肩膀把她搬了过来。
看清柳娴正脸的瞬间，姚斯年眉毛跳了跳。
他对自己的情绪把控能力向来自信，毫不客气的说，跟受过专业训练没区别。
真要是笑了，那绝对是忍不住！
“哈哈哈！”
柳娴气恼的转过了身，整个人好像往床上一趴，直接把脑袋埋进被窝里。
“行了行了，不就是没画好妆么，去洗了就是，你也不用画，就这样多漂亮。”
姚斯年一边憋笑，一边安慰。
实在是柳娴脸上太糊了，整个下巴都是擦拭口红残留的痕迹，眉毛也画的又粗又歪。
按照姚斯年多年的经验判断，这绝对是画眉毛的时候越描越多，然后口红因为画多了用纸擦的满嘴都是。
“洗不干净！我试过了。”
柳娴的声音隔着被子传过来，瓮声瓮气的。
姚斯年才想起，当时的套装里好像确实没有买卸妆水。
之所以有口红和眼线笔，那还是套餐里附带的，他甚至都没想过柳娴会自己去用。
毕竟她现在正值最美好的年纪，化妆的确能锦上添花，但不化妆，天然去雕饰的容颜依然抗打。
“那走吧，去镇上买，顺带让人给你把妆化了，行吧？”
姚斯年哄道。
柳娴踢了踢腿，不开心道：“不去。”
这一刻，柳娴才有了些小女生的爱美心情，姚斯年只觉得有趣急了。
“行行行，给你买回来。”
一小时后，柳娴牵着姚斯年的手下了车。
一路上郁郁不欢的表情终于消散，充满了好奇的打量着小区的环境。
“怎么，很好奇我爷爷奶奶为啥住小学里？”
姚斯年笑道。
“嗯！”
柳娴点点头。
姚斯年解释道：“我爷爷以前是这小学的出纳，行政老师，这里是职工楼。”
柳娴恍然大悟。
正好这时，路过一个老太太，笑呵呵的冲姚斯年打趣道：“小年都带女朋友回来啦？”
姚斯年脸不红心不跳道：“是同学，关系特别好！”
老太太笑笑，又道：“你小子嘴里没句实话！快去帮你奶奶提东西吧。”
姚斯年往后一看，正好看到奶奶提着大包小包走到了校门口，把东西放在门卫室正浑身上下检查仪容。
显然，姚奶奶也是看到了柳娴在姚斯年身边。
柳娴也下意识看了看自己，发现没啥问题后，目光羞怯的盯了盯姚斯年。
“一会儿就叫奶奶吧。”
姚斯年说道。
柳娴脑袋猛点，眼里盈满笑意，正打算说什么，却看到姚奶奶又提起了东西，赶忙慌不择路的跑了过去。
“奶奶，我帮你提吧。”
柳娴就想要从姚奶奶手里接过大包小包。
姚奶奶笑的合不拢嘴，但却很坚决的拒绝道：“不用不用，你先上楼歇着！”
柳娴眼巴巴的抱着一边的袋子，见奶奶没有松口的意思，求助的望向了姚斯年。
姚奶奶立马喝道：“还不赶紧过来帮忙拿！”
搁以前，姚斯年都不用动手。
甚至姚奶奶也不习惯让小辈来帮忙，毕竟赵令仪年节偶尔来做客，也从来都是揣着手等着享受的。
头一次见柳娴这样情况的，姚奶奶是真不好意思让她帮忙。
姚斯年也没说什么，老老实实的走过去接过了东西，全都提到了自己手上。
没往前走两步，柳娴就很自然的走过去分了几袋。
原本柳娴是想拿走一半的，但姚斯年把几袋比较轻的丢给了她。
姚奶奶默默的跟在后面看着两个小年轻，眼里闪过了一丝追忆。
几曾何时，她也经历过这般情景……
两人一路走到五楼。
大门正开着，姚斯年示意柳娴先进。
柳娴也不含糊，把东西先放进屋里的桌子上，转身就走过来接过姚斯年手里的其他东西帮忙摆放。
姚奶奶将一切尽收眼底，不禁点了点头。
是个会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