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总，加入公司之前，我可以先跟你聊聊别的吗？”
齐萱两眼放光的看着姚斯年，她的脸上毫不掩饰的流露出一种执着，显然，如果不得到答案，她是肯定不会罢休的。
“当然，我这人向来对美女都很友好。”
姚斯年大方道。
齐萱被这样撩拨一下也不介意，反倒是目光如水的冲着姚斯年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
“那姚总你愿意跟我开诚布公的讨论吗？”
齐萱眼里盈满着水光，整个人的气质已经开始迷人起来。
她双手撑在两人之间的沙发上，前倾着上身，染成棕色的秀发倾斜而下，遮住了半边脸颊，一双妩媚的桃花眼半眯着，眸光闪烁。
在包房的迷离灯光映照下，齐萱浑身都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话术和套话在某些人看来是技巧，但对我来说完全不需要，对你我有说实话的自信。”
姚斯年玩味打量着齐萱，目光没有丝毫回避，甚至反倒有股堂堂正正的气势。
齐萱不动声色的回身，然后拿起桌上的分酒器倒酒。
“姚总，先敬你一杯。”
齐萱将酒杯递到姚斯年的手上。
她已经大概适应了姚斯年的节奏，此刻非但没有觉得不自觉和害怕，相反的，内心更加的放松了。
她觉得姚斯年比那些所谓的社会名流更讲究，更有底线。
叮。
酒液在玻璃杯的碰撞下晃荡，泛起一阵阵炫目的波纹。
那淡淡的味道让齐萱很是沉迷，她知道，这是权力的芬芳。
“姚总，你是对你所有的员工，都这样毫无保留吗？”
齐萱品味着酒液，一脸探究。
姚斯年诧异道：“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价值不是吗，我并不认为这样做对特别突出的人来说算是公平，我是你们老板，你们为我创造价值，我为你们遮风挡雨这很公平不是吗？我这人不太喜欢扶贫，那应该是政府考虑的问题。”
齐萱不置可否，晃荡着酒杯道：“那看起来，你对柳娴这位员工相当的看重呢，甚至为了她直接跟这些人翻脸。”
姚斯年饶有兴致的说：“怎么，很羡慕？”
齐萱叹了口气，一口气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随后说道：“很羡慕。”
“有什么想说的可以说，对于你这样的员工，我不介意客串一把心理医生辅导辅导你。”
姚斯年说道。
“我其实很缺钱。”
齐萱目光迷离的说道：“我爸糖尿病，我妈一心想着我那个废物弟弟，我快要撑不下去了。”
姚斯年客观评价道：“都是很好解决的问题，对你和对我来说都是这样。”
齐萱自嘲道：“确实很好解决，但谁考虑过我呢。”
姚斯年现在已经完全能确定，齐萱今后为啥没有成为网红了。
她被亲妈逼着当伏地魔，还有个需要透析的父亲，一家子指望她一棵摇钱树，哪有时间给她积累做网红呢？
好归宿也无非是遇到个对她好的富二代。
而且从她那内心的渴求来看，她恐怕并不甘心，肯定也尝试过尽量保全自己的情况下找点高薪工作。
但多半都碰壁了。
毕竟从她对金鼎有一定了解就知道，她肯定也有接触过一些人。
故事里，肯定是王子拯救落难公主，从此成就一段佳话。
但现实嘛，雪中送炭肯定是不现实的，那肯定是一群饿狼趁火打劫，把小红帽吃干抹净了。
不难想象这段时间里齐萱所见识的现实有多残酷。
“但也许我也不会替你考虑呢。”
姚斯年直接了当道：“我可是很有原则的，虽然我做人凭良心，但没道理别人可以对我不讲良心，付出肯定要对等的。”
齐萱似乎有点不胜酒力，整个蜷缩在了沙发上，那慵懒的样子，将她的身姿展露无疑。
这一刻的她，好似全无防备，有种任人宰割的虚弱。
“姚总，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绝情的样子，真想让我咬你一口。”
齐萱蹬掉了靴子，一双棉袜包裹的精巧脚丫子踩在了沙发上，她环抱着膝盖，像一只孤单的小兽。
“哦，怎么个咬法？”
姚斯年眉毛一挑，好奇问道。
“你讨厌！人家正难受呢，你不可以关心关心我吗？”
齐萱羞恼的用手轻锤着姚斯年的腿，那感觉简直就是在按摩。
姚斯年抓住齐萱的小手，严肃道：“你这已经是故意伤人了啊，不赔偿这事儿解决不了。”
齐萱顺着姚斯年手上的劲儿直接躺倒，头就枕在了他腿上，噘着嘴说：“都是你定规矩，我还能怎么办，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姚斯年兴致缺缺道：“你这样直接投了让我很没有成就感啊，不知道越烈的马，降服了才越有成就感吗？”
这突然刹车，直接给齐萱整懵了。
这刚刚气氛不是很好吗，咋突然就没兴趣了呢？
齐萱一瞬间差点自闭了，这是瞧不上？
“姚总，我……”
“嘘！”
姚斯年将手指轻轻的按在了齐萱的娇艳的红唇上。
齐萱怔怔的看着姚斯年，一双桃花眼里充满了不解和说不上来的委屈。
虽然只是短短那么几个小时的时间，但她也是用了很大的决心才打算迈出这一步的。
“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
姚斯年轻抚着齐萱柔顺的发丝，用温和又肯定的语气说道：“要是坏女孩儿，会披着普拉达的外套，带个LV的包包，裹着巴黎世家的嗨丝，踩着华伦天奴的高跟鞋，坐在法拉利的副驾。又怎么可能会来星巴克找到我面试工作呢。”
齐萱瞪大了桃花眼，怔怔的看着姚斯年，这一刻心里因为他升起的所有酸涩情绪一扫而空。
但而随之而来的是埋藏在心底二十来年的滔天委屈。
“哇呜！”
根本憋不住汹涌的眼泪，也不想掩饰自己的委屈，齐萱哭的歇斯底里，甚至用尽全力。
她一边哭，一边用力的将脸往姚斯年的身上埋，甚至还用力的用手去搂住他的腰。
在这个时候，她显然很需要这个依靠。
“我真的有努力了！”
“可是我能怎么办啊！我为了他们我没有念本科，就只上了个大专就为了早点出来工作！”
“我每天都在拼命打工了，但是不管我怎么努力，他们都永远不够用，但是我只是个普通人啊，我真的找不到工资更高的工作了。”
“现在我妈非要让我给那个弟弟买一套房，就是打算让他先定个亲，但是他才十八啊，他干嘛那么急！”
齐萱哽咽着断断续续的诉说着自己经历的一切，迫切的想要宣泄内心的压抑，她死死的抓住姚斯年，仿若紧紧的握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姚斯年静静的听着，没有出声，只是掌心的温度坚定不移的向齐萱传达着他的态度。
好半响，齐萱抽搭着抬起头，见姚斯年平视着前方，于是她磨蹭着身子，挪了挪脑袋。
从开始枕在姚斯年的大腿，变为了将脑袋放在他膝盖。
这个位置，能够看到姚斯年更多的脸。
但让齐萱颇为幽怨的是，此刻的姚斯年，平静的让她有些想要发脾气。
他的眼里没有一丝怜悯，哪怕是伪装都不乐意，自己的遭遇，在他的眼里好像是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情。
他的情绪，没有因为她而产生半分涟漪。
齐萱心里不可抑制的升起浓浓的挫败感。
她很满意姚斯年不是之前跟她开过价的那类人，但真当姚斯年对她没有半分类似的渴求时，她又矛盾的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失落。
这一刻，她原本平息的情绪又变得崩溃起来。
稍微止住的泪水再次决堤。
宛若宝石般的泪滴不断在白皙的脸颊划过，齐萱泪眼朦胧的看着姚斯年，眼里的绝望越来越浓。
她最为骄傲的资本在姚斯年的眼里都不值一提，之前的所有尝试在这个少年眼里肯定都相当的可笑吧？
“别哭了，这样我真要嫌弃你了。”
姚斯年的手按在了那白皙的脸蛋上，擦拭眼泪造成的湿润让满含胶原蛋白的肌肤传来相当滑嫩而饱满的细腻触感。
“我又没画浓妆，又不会把妆哭花掉！”
齐萱噘嘴哼哼唧唧的表达不满：“这难道不是梨花带雨那种好看吗？”
姚斯年看着齐萱将手盖在他的手上，甚至感受他动作停下来后，还自己用力带着他的手掌继续轻轻磨蹭脸蛋。
她就好像是一直想要被人撸的小猫一样充满了对那温暖手掌的眷恋。
“可是我觉得梨花带雨形容女孩漂亮的场景不是这种情况，至少我们的姿势不对。”
姚斯年抬起另外一只手指了指齐萱的脸蛋说道：“而且你真没发现你起了一个大鼻涕泡吗？你这样我甚至提不起想法。”
齐萱大惊失色，真给忘了哭了，伸手摸了摸，发现根本就是上了当。
“你讨厌啊！！”
齐萱气急败坏的把连脸姚斯年身上一埋，随后脚丫子疯狂在沙发上扑腾。
姚斯年甚至能看到一阵丘陵起伏。
不得不说，光论后背，柳娴和赵令仪真是拍马也赶不上齐萱。
这也太翘了，而且还那么圆。
啪！
随着一声清脆的微弱响声，齐萱突然整个僵住，一下子动静消停了。
姚斯年看着自己的掌心，喃喃道：“别闹了，消停消停。”
齐萱一下子老实了，翻过身，继续枕姚斯年腿上，怯怯道：“你讨厌死了，就不能哄哄我吗！气氛都给你破坏完了，人家酝酿那么久的情绪！”
姚斯年想也不想否定道：“那肯定不哄的，我混这样还要哄你们女人，我图啥？”
齐萱郁闷道：“你真的是装都懒得装诶，一点都不让的，就不能让人家高兴高兴，哪怕就一点点吗。”
“女人，少做梦，这样幸福感会更强烈！”
姚斯年苦口婆心道：“现实的霸总都是有脑子的人，他们做事儿不会这样弱智。你不能想着好事儿都让你占了，有让男人又能力，又让男人没脾气。你看葱少吃过亏吗？不要羡慕大S，汪晓菲现在看着风光，但以后他也就是个有点小钱的富二代罢了，真算不上什么。”
“你倒是实在，尽给我说些大实话。”
齐萱不知道该吐槽还是该庆幸，幽幽问道：“那你呢？背景很大的二代？”
姚斯年诧异道：“难道你不知道我是普通家庭？”
齐萱撅撅嘴：“你还说你实在呢，现在就不跟我说实话了。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那种隐姓埋名的超级低调大家族的继承人？所谓的明面上的社会背景，都只是包装？”
“货币战争作者都没你脑洞大。”
姚斯年咂咂嘴感慨。
齐萱猛地撑起身，瞪大眼睛看着姚斯年，难以置信道：“你没骗我？”
“我说了，对你，什么包装，套路，完全不需要。”
姚斯年摊手道。
齐萱只觉得这太荒唐了，甚至觉得有些受不了。
“你疯啦，你知道你刚刚做了什么吗？”
齐萱心脏狂跳，压低声音生怕外面周奇听到。
“你觉得凭他们的背景，会不知道我家庭背景？”
姚斯年反问道。
齐萱一想，觉得好像是这样。
但这就让她觉得更不真实了。
什么样的普通家庭能让姚斯年如此放肆？
“可是……”
齐萱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怎么，害怕了？还是觉得这波梭哈好像赢不到你满意的筹码？”
姚斯年玩味道。
齐萱心底闪过那么一丝动摇，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一个事儿。
周奇和他背后的老板既然会怕姚斯年，那说明他肯定不是所谓普通家庭那么简单。
既然这样，那姚斯年什么背景又如何？
“你老是这样破坏气氛。”
齐萱不依道：“我还什么都没说，人家只是担心你！你给我说说呗，究竟为什么呢？我现在还没想明白，你又是怎么吓住他们的呢？你不说了你都愿意给我讲嘛，人家想听。”
“因为我的能力，在哪儿都无所谓。”
姚斯年当然不介意满足齐萱对他的憧憬：“正规的商业，都是你死我活，只有那些吃腐肉的人，才把和气生财放在第一。我不说我能上今日说法么，这过程里有不少人对我很看好，他们想要投资我，所以我有很客观的人脉资源。所以我有渠道掀了周奇他们的盘子。”
这话当然是半真半假，但这样说，绝对符合齐萱，甚至是宋其昌他们的认知。
他们会自己去脑补，让一切都合理起来。
“所以，就算是他们有势力，但如果冒着锅被砸掉的风险来对付你，还不如直接跟你服软，对嘛？”
齐萱含情脉脉的看着姚斯年，打心眼佩服他的手腕。
“那也不算是对我服软，毕竟让我消气的只是周奇这种小角色而已。对他们这些主张和气生财的人来说，他们跟我顶多算是不打不相识而已。他们在意的是里子，被一个能掀他们盘子的人骂几句，根本算不上丢人。除非他们打算分我一杯羹，不然那对他们来说都算不上服软。”
姚斯年很客观的说道。
“那你也很厉害了。”
齐萱看着姚斯年镇定自若挥斥方遒的姿态，眼里已经冒星星了。
“你又没试过，你知道？光说些好听的，漂亮的女人都是骗子。”
姚斯年嘟囔道。
齐萱眨巴着眼睛，跃跃欲试道：“真的很帅诶，这样都不算厉害，怎么才算厉害？你都不知道因为你我心跳的多厉害！是不是真心的，你自己来判断啊！”
“咳咳，最近天气有点冷，脸都有点开口了，得用洗面奶润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