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天。
马立来到了姚斯年的面前。
“小年儿，之前是我鲨臂，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马立诚恳的认错。
陈静父母的骚操作被街坊邻居已经传开了。
毕竟镇里都挺不齿陈静父母为人的。
马立虽然脑子转不过弯，但基本的道理也是懂的。
哪怕是他把陈静追到手了，有这样的岳父岳母，他还怎么跟兄弟相处？
所以这次，马立是终于清醒了。
“杵着干嘛，去吃饭啊！”
兄弟之间，很少有过不去的坎儿。
如果有，那要么是原则问题，要么就是感情不够。
三人嬉皮笑脸的来到了炒菜馆。
一路上，路崇文都在跟姚斯年吐槽：
“小年儿，你是真的狗啊！我一走你就搞这么大动静，你是不是故意不带兄弟？”
姚斯年没说话，因为门口有几个他们学校的学妹在跟他打招呼。
“学长学长！”
“学长好~~”
“姚学长，这里！”
等几个小学妹离开后，姚斯年才慢条斯理的对路崇文说：“你觉得关键真是见义勇为？总不能现在的小女生喜欢吃肥肉吧？”
路崇文看了看自己的大肚腩，嘀嘀咕咕道：“那是他们不知道哥的好！”
姚斯年点点头说：“确实，你路崇文要长相有票子，要身高有票子，要性格有票子，要聪明有票子，简直完美！”
路崇文非但没有不好意思，反倒深以为然：“那可不咋地！”
三人吃饱，随后分道扬镳。
路崇文去工作室睡午觉，姚斯年则带着马立去办公室准备开始补习。
王红英夸奖了姚斯年几句。
作为一个女性，王红英对姚斯年的感观现在非常好。
一个时刻保持冷静，又有勇气和手段解决问题的男人，绝对可以给女人安全感拉满。
显然，哪怕是姚斯年真开始追求柳娴，只要不搞得两人成绩下滑，她估计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中途，王红英接了个电话，要回家处理一点事儿。
补习还在继续，如果是之前，恐怕今天的补习就要提前结束了。
“那个，你之前说的算话吗？”
柳娴压低声音，对姚斯年问话。
显然，她已经憋不住了。
姚斯年点点头：“算啊，要不下午放学后详细说？”
柳娴颇为期待的点点头，随后又道：“你就不问问我有什么要你帮忙吗？”
姚斯年笑了笑：“对付地痞流氓，我很专业。”
他最不怕的，就是这些阴沟里的臭虫，下三滥手段，有多少，他接多少。
柳娴脸颊微红，心跳的有些快，不敢在看姚斯年。
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是她真的觉得姚斯年很聪明。
事发时，她其实就在现场，全程目睹了姚斯年的行为。
她最近也因为某些原因了解过相关法条，所以对姚斯年其实相当佩服。
而现在姚斯年在没有她提示的情况下就猜对了情况，就更让她觉得可靠了。
“柳老师你有啥麻烦别不好意思说，我和小年儿肯定都是会帮你的！有事儿找我们！”
马立想要赚表现，赶忙也来表态。
柳娴迟疑的看了看马立，对姚斯年投去询问眼神。
‘你这朋友靠不靠谱啊？’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你省省吧，周末出个门你都不敢让你妈知道，你还想参活这种事儿，那不得耽搁你考清华啊，不怕你妈把你腿打断？”
姚斯年调侃着马立，也是为他找了台阶下。
但马立这次却难得的硬气了起来：“我这又不是去玩儿！柳老师给我补课，我帮帮她也没错嘛！”
虽然没什么马立帮忙的地方，但精神可嘉。
姚斯年乐见其成，同意道：“那行，来就来吧。”
柳娴忍不住小声问：“那，那马同学的报酬怎么算啊。”
姚斯年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他也配拿报酬？这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好赚的钱，带他见世面那都是看在我和他的关系上。你放心吧，他有啥事儿我负责。”
马立幽幽的看了好兄弟一眼，但却没吱声。
毕竟姚斯年帮他付了补习钱，他就打算有力出力来帮好兄弟的忙。
“哦……”
柳娴点点头，很是认同姚斯年的说法。
就像姚斯年找她做辅导是因为便宜，她之所以不找律师找姚斯年，也是因为姚斯年更合适。
很多事情打官司不好解决，但想要找能解决这些事情的人，代价也是柳娴很难承担的。
恰巧姚斯年的手段让她看到了希望。
但马立来参活这事儿，她首先不看好不说，帮倒忙也不是不可能。
她家经济负担已经够重了，马立要是出了事儿，她根本没钱赔。
反倒是姚斯年，哪怕是伤到了，大不了她……
想到这里，柳娴的脸忍不住发烫。
……
下午放学，姚斯年坐在位置上等柳娴。
路崇文趴在椅背上跟姚斯年问：“你这次新项目，居然打算找柳娴？”
“她难道不合适吗？大长腿、人漂亮，还是个学霸，这放网上去，不比那些妖艳贱货强多了？”
姚斯年反问道。
路崇文砸吧嘴说道：“那我还是更喜欢看扭屁股的。”
马立替柳娴鸣不平：“人家柳娴是正经人，那能一样吗？”
路崇文冷笑道：“就你叫的最凶，看老师的电影也不见你说没兴趣。”
马立面子有些挂不住，恼羞成怒道：“你这人真肤浅！”
姚斯年拍了拍马立的肩膀：
“认真学习，拒绝女色，振兴中华，从你做起！”
嗯！？
不都是从我做起吗？
马立总感觉哪里不对，但看着姚斯年走向门口，才发现柳娴已经到了。
“那个，我可以先去兼职吗？昨天就已经请假了，再请假不太好。”
柳娴问道。
姚斯年愣了愣，随后说：“你兼职一个月多少？”
柳娴比着两根手指头说：“每天放学就去，做到晚上九点半，一天20块。”
“你去辞职吧，跟我签合同，每个月按2000块算，这还不包括其他收益的分红。我只要求你节假日和课余时间配合我拍摄。”
姚斯年解释道：“我准备成立一个网红孵化工作室，你应该会是我的第一个员工。你应该也清楚你自己的外形条件，再加上你的学习和假期的日常生活，大概率是会成功的，而且工作强度应该也不会影响你的学业。”
柳娴是真没想到姚斯年会让她干这个，听到要录制假期的生活，她其实有些犹豫的。
“记录日子一天天变好，也是件很有意义的事情。过去永远存在，但未来尚未定义。”
姚斯年看着柳娴，认真道：“考上大学，只是你人生的新起点，离你鱼跃龙门还有一段路要走，而这个机会，可以让你提前几年改善家庭环境。而且，这个项目关系到我是否可以通过雾大的自主招生，校长那边已经挂号了，你完全可以去跟他求证。你很聪明，所以应该知道人生选择题该怎么做。”
如果是一般人来跟柳娴说这话，她肯定是不会搭理的。
毕竟谁敢拿自己看得见的未来赌一次提前收获的机会呢？
可姚斯年站在她的面前，那从容自信的神态，平静却有力的话语，却让她内心升起了强烈的信任感。
“嗯，好……”
柳娴点点头，一副言听计从的姿态。
马立和路崇文吊在后面，叹为观止。
“妈的，知道是两千，不知道还以为是两百万底薪呢，这价格这么便宜，干脆我也去整个工作室算了。”
路崇文酸溜溜的吐槽。
马立没接话，此刻他满脑子都是姚斯年刚刚说的话。
学霸考上大学有可以看得见的未来，而他考大学，未来又是怎样呢？
想着自己的成绩，想着父母的殷殷期盼，强烈的迷茫几乎快要将他内心吞噬。
“马立他，没关系吗？”
柳娴听着路崇文吐槽就扭头看了，见马立一张抑郁脸，明明之前还看他们在教室里有说有笑呢。
“家长教育和现实认知出现了重大矛盾，但偏偏又是个没主见的。看到真相了，觉得家长是错的，但又不敢反抗，所以就这样了。”
姚斯年满不在乎道：“没事儿，不用管他。”
柳娴大概是听懂了，想了想说：“其实要是用点心，应该还是可以尝试一本的，读一些专业好的二本也比现在这样强。”
“人家爸妈等他考清华呢，你还搁这儿强二本。就立娃儿这水平，听他家里指挥，读个本科出来，够呛能找个五千一月的工作。当然，要是学建筑了，那估计也是能行的，但以立娃儿这脑子，怕是干着干着就被丢去顶锅吃牢饭了。”
姚斯年瘪瘪嘴：“他爸妈但凡有点脑子，都不至于让立娃儿纠结上本科，早点买台计算机，让他老实学英语，报个专科学计算机也能在北上广深混个一万月薪了，稍微节省点，一个月少说能存五六千。”
虽然话很难听，但柳娴深以为然。
她在拼命读书之余，剩下的时间全都用在了兼职上。
这让她从那些大妈的嘴里听到太多过来人的经历，多方印证，让她拼凑出了世界真实样貌。
专业没有高低之分，但肯定有贵贱之差。
同样名校毕业，有些人入行起步二三十万年薪，但有些人却要少一半。
还有什么是比收入更直观的贵贱分别吗？
柳娴小声问：“你，没劝过马立么？”
“怎么劝？康庄大道就在他眼前，他都做不了决定。人是没法儿赚到认知外的钱的，我总不能直接把银行卡塞他手里吧？那样的交情，迟早会败掉，不如不管，只要他不犯浑，那还是一辈子的朋友。他自己不想明白，没谁能帮他。”
姚斯年此刻的脸色，透着世俗的冰冷。
这一刻的姚斯年，给柳娴的感觉就像是个绝对理性的机器。
但柳娴却感到一阵安心。
这样的姚斯年，非但不会让她觉得不近人情，相反作为朋友十分可靠。
这样的老板，洞悉人心，深谙世事，至少能确定的是，不会把公司和员工带到沟里去。
这也许，就是跟对人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