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之极,葬仙之渊
悲伤,恐惧,绝望,怨毒的气息充斥着此方天地,让本就恐怖的葬仙禁地,更添几分恐怖。
一具具鹿类妖兽的躯体,被堆积成巨山,涓涓血液流淌,汇集成血河,向着葬仙渊中心地带奔涌渗透。
那座尸山的上空,一只高逾百丈的七彩幻麋鹿正被死死的定格在半空,此时的它眼含血泪,满目悲戚。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葬仙渊的深处,开始隐隐有震荡声传来,并随着时间的推移,动静越来越大,整个葬仙渊上空开始风云变幻,雷电交加,恐怖的灰雾更是肆意翻腾,宛如世界末日一般。
“现在情况如何?到底有没有效果?”嘶哑的声音突兀响起,透着几分迫切。
“有效果,但并不理想。”蝼蛄妖皇摇摇头,他的蛄天法目几乎是一展即收,生怕像上次那样,再次受到重创。
“如今看来,只能将这小辈也一同献祭了。”蝼蛄妖皇的目光看向一旁,语气淡漠至极令人心颤。
“鹿鸣,我知你心有不甘,但此行并非是为了我等私欲,而是为了我妖族未来。”
“身为天妖尊者的后裔,你七彩幻鹿一族享受了我妖族万年来尊崇与供奉,也是时候做出一些牺牲了。”
那鹿鸣妖王,瞪大着双眼,死死的盯着蝼蛄妖皇。
就是这个魔鬼从天而降,一道神通刷来,便将自己近百万族人裹挟而去,就连自己也毫无反抗之力。
等再次睁开双眼,便看到了令他崩溃的一幕,自己的族人,自己的子子孙孙,宛如待宰羔羊一般被割开咽喉,放血。
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往日那足以翻山倒海般的澎湃妖力,此刻宛如一滩死水,哪怕自己拼尽全力,也挣扎不得分毫。
这便是妖皇啊!不成皇终究是蝼蚁,哪怕你祖上有再多的荣光,再多的辉煌也无济于事。
“你不必如此看着我,等你死了,我会收你一位血裔为弟子,你们七彩幻鹿一族,不会就此没落。”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调集你全身精血,为我等激活你先祖遗骨,若是不成功……”蝼蛄妖皇后边的话,并没有说出口。
但鹿鸣妖王清楚明白他的意思,若是不成功,恐怕自己仅剩的几十万血裔都难逃毒手。
嗡~~
随着空间一阵波动,鹿鸣妖兽终于恢复了自由,可此刻他的脸上没有丝毫喜悦,有的只剩悲戚与麻木。
“鹿鸣…谨遵妖皇法令,还望…还望您信守承诺。”鹿鸣断断续续的说完后,便将目光投向那葬仙渊深处,在那里他感受到了血脉的呼唤。
扑通!扑通!
随着强劲有力的心跳声越来越响,鹿鸣妖王将一株九叶鹿衔草直接吞入腹中。
刹那间,本就高达百丈的七彩麋鹿真身,再次暴涨数倍,山岳般大小的身躯赤红一片。
心念一动,头顶的绿色柳叶飘落,荧光一闪间,便破开了鹿鸣的心脉。
赤红滚烫的血液喷涌而出,宛如瀑布洪流一般冲向那灰雾深处。
咕咚!咕咚!仿佛吞咽鲜血一般,大地上的道道血线也在飞速汇集,被虹吸而去。
轰!轰!轰!
葬仙渊深处的动静骤然放大,大地在疯狂抖动呻吟,裂开了一道又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灰雾宛如沸水翻滚,恐怖而又无形的大道法则四溢开来,肆意泯灭着一切。
若此时有人能够透过那层层灰雾,观察到中心最深处。
便能看到一只晶莹剔透,宛如常人大小的手骨,正被一根长逾三尺,却锈迹斑斑的铁钉,死死钉在大地上。
随着道道血线汇聚而来,那只晶莹玉骨也被侵染了几分血色。
那血脉精华似乎给那手骨带来了几分助力,本就灵性非凡的它正在剧烈挣扎,想要挣开那根铁钉,脱身而去。
嗤!!!噗!!!
血肉横飞,与空中泯灭,伤口处更是萦绕一部分极具毁灭的气息,在阻止着躯体的愈合。
“真没想到,我等也有如此狼狈的一天啊!”眦铁妖皇苦笑一声。
为了阻挡那四溢的法则之力,他们四尊妖皇联手抵御,可不过片刻就浑身伤痕累累,连深可见骨的伤口都多达数道。
也就他眦铁妖皇皮糙肉厚,尚有几分余力,还能自我调侃几句,其他几人哪里还有心思想其他。
“天妖之尊,果然非比寻常啊!”蝼蛄妖皇默默想着,眼中尽是骇然,同时心中陡然生出几分悔意。
四尊妖皇竭尽全力,撑开一道屏障,只为能让鹿鸣妖王继续供给精血,以刺激天妖骨的复苏。
而此刻深处的情况再次发生剧变,就在那手骨即将挣扎的脱离铁钉之时。
只见那铁钉光芒大方,嗡鸣声中,其上的斑斑锈迹瞬间脱落,绽放出璀璨夺目盖压大日的金光,刚刚还剧烈挣扎的骨手竟逐渐被镇压下来。
“不!!”鹿鸣妖王此刻双目血赤。
明明他没有穿透灰雾的能力,却仿佛能感受到那骨手的状态一般。
眼看那天妖骨手即将再次陷入沉寂,鹿鸣妖王陷入疯狂,竟以精神念力将自己的心脏,直接摘取而出,奋力投入那灰雾之中。
扑通!!
此举仿佛耗尽了鹿鸣妖王的全部生命力,那宛如山岳般的躯体,径直砸在地面,压出一道巨大的坑洞,此时它再也没有半分生息。
“退!”蝼蛄妖皇等四妖相互对视一眼,瞬息撕裂虚空,逃遁至远处,既然鹿鸣已死,他们没有硬抗的必要了。
此刻深处中心的情况再变
随着鹿鸣那颗硕大心脏的投入和吸收,那只天妖骨手骨仿佛吃了大补之物,再次疯狂挣扎起来。使得整座浩瀚无垠的葬仙渊都跟着震动,数不清的奇诡异兽都在疯狂奔逃,仿佛末日降临。
“什么情况!!”正躲在地穴中修养恢复的哥舒天瞬间清醒。
目光望向身后,心中剧烈挣扎数十秒后,便化为一团黑烟,向着葬仙渊深处而去。
观其状态,似乎除了一只脚还有缺失以外,其他已经没有大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