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邹鹏又来了。
等到我们都坐下之后,邹鹏招呼古都成“都成,你过来一下!”
我的心一紧。
邹鹏让古都城把背包放到桌上,从其中取出两包烧鹅,皮笑肉不笑地道:“上次你们说烧鹅很好吃,这次我给你们带了双份的!”
见是烧鹅,我和眼镜妹等人都松了一口气。
敢情上次花平背烧鹅,这次换成古都成了啊!
“谢谢,谢谢鹏哥!”我赶紧道。
“吃,吃啊,都别客气,这是你们应得的!”
“鹏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邹鹏向我招了招手:“你问!”
“烧鹅是双份,棒球棍也是双份吗?”
邹鹏笑了:“阿平,你过来!”
邹鹏拉开背包的拉链,里面果然立着两根棒球棍,一根银色的,一根黑色的。
邹鹏将背包扔给花平,起身道:“上个星期一百万,这个星期一百万你们都顺利完成了,看来我得调整一下预期目标,才能提高你们的积极性啊,这样吧,下个星期,一百五十万!”
“如果完不成……”邹鹏的目光从我们四人身上扫过:“如果完不成,你们四个女孩子中的两个,要陪我一晚上……”
“走!”
邹鹏等人如一阵恶风一般,穿堂过屋而去,留下我们面面相觑。
“这个邹鹏真是可恶,今天一百五十万,明天就要两百万,咱们总有完成不了目标的时候!”胡寻芳气愤地道。
“混蛋,我诅咒他……”汉娜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像是在施法咒。
“轻点,轻点……”马天波面露惊恐之色:“就算鹏哥听不到,楼下还有冯组长呢,须知祸从口出啊……”
我凌厉的目光看向马天波。
马天波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不关我事,不关我事啊,我报给鹏哥的数据,都是提前给你看了的!”
我冷哼一声道:“我量你也不敢……”
不是马天波将真实数据报给了邹鹏,邹鹏一次就要加五十万?
当我的目光落在汉娜与安妮身上时,我恍然大悟,邹鹏上次来的时候,就对这两个外国妞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他这是故意出难题让我们答不上,然后好带走汉娜和安妮?
前者的黄牙再加上邹鹏……
他们这块土地被白人殖民了很多年,想要以牙还牙是不可能的了,于是就想从床上找补回来?
但是我心里却知道,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下午的时候,马天波说他要出去一趟。
临行前又十分迟疑,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出了口:“魏子凡,有一件事我要和你说,鹏哥刚刚打电话给我,让我和他一起回县城,现在就走……”
我干咳一声道:“ 马天波,你也不用事事都跟我说的!这是你的私事,与我无关。”
“不是啊!”马天波有些着争地道:“这次我们去县城,鹏哥很可能会去我家小坐,到时候要是发现我老婆的头发有问题,我要怎么解释?”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我让黄毛去威胁马天波家人的时候,在马天波老婆的头上剃了一个“X”,要是让鹏哥发现,我让黄牙做的事立即就会暴露!
我压下心中的紧张,装做满不在乎地道:“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呗!”
马天波道:“同为中国人,我也不希望你有事……”
我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要真不想我有事的话,就带上我的手机吧……”
我们的手机是第一工业园统一配制,它最大的作用就是定位。
“如果被发现了,你就说不小心把我的手机装成了包里……”
马天波直视我:“魏子凡,如果你想做什么,我劝你什么都别做,鹏哥每次出行都是五人以上,像古都成,花平都是杀人如麻的恶人……”
我拍了拍马天波的肩膀,安慰道:“你想什么呢?我能做什么?我要是真有大本事,也不至于被困在这里了是不是……”
“老乡,别害我,我只想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马天波眼中满是担忧。
马天波走后,我立即拔通了屠康的电话:“屠公子,等不及了,要马上动手!”
屠康问:“为什么?”
我将马天波的事情说了一遍。
屠康沉吟半晌道:“我马上去安排,你过来幸运台球馆……”
我和眼睛妹打了声招呼,下楼来。
冯元正在吃烧鹅,隔着玻璃窗看到我,打了声招呼:“魏子凡,又出去啊?”
“打桌球!”我道。
冯元对楼上发生的事了如指掌,知道我心情郁闷,以往下意识地“帮我带瓶茅台”,这次却没说出口。
幸运台球桌的地下屋,屠康一身宽松的运动服,戴着墨镜,冲我歪了歪头:“上车!”
又看向坐椅背上挂着的防弹背心:“穿上他,对了,抽屉里还有把五四式手枪,我没时间教你怎么使用,你自己熟悉下……”
我穿上防弹背心,握枪在手。心扑通扑通地跳:“屠公子,就我们两个吗?”
“哈哈,当然不是了……”车子一个急拐弯,在镇公安局不远处的树林边上停下,我这才注意到,前面有一辆黑色的小轿车。
小轿车靠山的那一边似乎藏有几个人,见屠公子打招呼,立即跑了过来,四人中三人拿AK47,一人是最先进的美式微冲。
屠公子颇为得意地道:“加上我们,一共九人!”
说着对对讲机道:“出发!”
我也是事后才知道,这七人全部都是马萨冈镇的警察。
两辆车一前一后,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我的注意力,全在马天波的平板电脑上,平板电脑显示,邹鹏等人在我们前方十公里处。
这个距离如果是在省道和国道上,也就是两脚油门的事,但在山路上,起码要追一个小时以上。
屠公子全程看着前面的路,一言不发,后面几人一边嚼着槟榔一边讲着黄颜色的笑话,不时传来枪管相击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越放松,甚至粗鄙得不堪入目,我反而越放心。
“等等!”我招呼屠公子道:“他们停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