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嫣嫣听了父亲的话,直接在房中休息了,只是一想到那个猥琐男,还被关在柴房中,便有些坐立难安,开始在房中来回踱步。
毕竟,若是那个男人受不住刑,招供了,那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就白费了。
原本以为,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萧承宇理应会派人给自己传来口信,然后好生的研究一下,到底该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但是她一直等到天黑,宾客都离场了,萧承宇连个口信都没给自己。
呵,这是打算让自己承担呢,想到这里,眼睛不由的发酸。
想到自己的身心竟然给了这样一个男人,后悔的感觉强烈袭来。
柳嫣嫣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要主动出击,化被动为主动。
想到这里,柳嫣嫣就走出了房间,去了父亲书房的院子,正好碰到他在练剑,随即就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还带着几滴眼泪,抽泣了起来。
而季将军听到了哭泣声,当下皱眉,想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竟然在自己练剑的时候哭,影响自己。
只是不成想,一转头,就看到了柳嫣嫣站在不远处,虽然不喜女人哭哭啼啼,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也不好过于绷着脸。
“嫣嫣,你哭什么?”季将军尽可能的放低声音,免得自己的破锣嗓子,吓到她。
虽然她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但是这么多年,看着她长大,她就是自己的女儿,自己过于严厉,肯定是希望她能够成长的更好。
“父亲,我……”柳嫣嫣的欲言又止,让季将军觉得定是有人欺负了她,不然怎么会如此哭泣呢?
虽然中午那件事情他还未调查清楚,但是毕竟她是柳副将的女儿,他对她终究是心硬不起来。
“父亲,我只是觉得,妹妹回来了,我可能就是多余的那个,正所谓,血浓于水……”说着越发的伤心了起来。“若是我的亲爹还在,想必我也不会如此难受吧!”
柳嫣嫣很是懂得如何能够打动季将军的内心,果然,一提到自己那个死去的老爹,他的神情就变得有些落寞了。
脸上也露出了愧疚之意,季将军知道,当年若不是柳嫣嫣的亲爹,舍生取义,救了自己,他们一家三口一定会过的十分幸福的。
有些事情,真的是不能深究,也是深究,你就会发现,内心的伤痛便无法弥补。
“父亲,女儿今日做错了事情,求您原谅!”随后,柳嫣嫣便跪在了地上,狠狠地磕头。
额头都磕出了血,也没有停止。
“嫣嫣,你先起来。”柳嫣嫣这么磕头认错,季将军便明白了中午的事情,想必真的是出自她的手呢!
“父亲,女儿愿意以死谢罪,只是您若是不原谅女儿,女儿纵是死了,也没办法去面对泉下的爹爹。”柳嫣嫣柔弱的说着自己内心的忏悔。
“今日之事,为父定会好生处理的,但是嫣嫣,日后莫要再糊涂了。”季将军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双手朝后一背,便朝外走去了。
看到他远去的背影,柳嫣嫣用帕子擦掉了眼泪,根本就看不出她刚刚的伤心和难过,随即就在木柳的搀扶下,回自己的院子了。
“小姐,您就不怕,老爷他大公无私?”木柳觉得自家小姐刚刚真的是胆大包天呢!
毕竟季将军的威名在外,从不徇私的人,今日竟然破例了。
“父亲这个人的确是刚正不阿,但是他曾经欠了我父亲的,这辈子都还不清的。”那可是一条人命啊,虽然那个爹是个废物,但是他临死之前,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呢!
听到柳嫣嫣的话,木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原本是一个手下正在审问那个男人,虽然动了私刑,但是男人也算是一条汉子,对于柳嫣嫣的事情,只字不提,反而说是季蓝笙让人请他入府一叙的,还说他们早就相识了,今日不过个意外罢了,她之所以用这么一招,也只是想要瞒天过海而已。
对于男子的话,季将军自然是是完全不相信的,自己的女儿,是怎样的品性,他最是清楚了。
这一切不过是男人的口说无凭,当不得真的。
“把他的牙齿一颗一颗的拔下来,什么时候愿意说出实话,什么时候停手。”季将军并不是对所有人都是仁慈的,遇到这种伤害家人的,是断断不能容的。
男人听到他的话,有些吓到了,只是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颗门牙已经被拔下来了,血直接顺着嘴唇就流了下来,看起来还有些惨,但是这种人最不值得同情和怜悯了。
最后,季将军听到了答案,心中有些苦涩。
因为往往事实最是伤人了,若不是柳嫣嫣提前过来找过自己,还……
罢了,终究欠了人家的,今日便还了一次好了。
男人被季将军给送出了府,至于结果如何,他并未跟任何人提起过。
蓝氏有心想要问上两句,不成想,刚进了书房,就看到了老季正在喝闷酒。
“今日这是怎么了?我来陪你好了。”原本还想要兴师问罪的,结果看到他心情烦闷,也就没开口了。
“夫人,为夫征战沙场多年,打过的胜仗数不胜数,唯有那一次,唯那一次啊!”说着,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听到季将军的话,蓝氏便明白了,他心中烦闷的是什么了,只是好端端的,已经许久不想了,今日这是怎么了?
莫不是方氏来到他面前哭诉了?觉得这么多年,委屈了?
“老季,若是你觉得亏欠方氏的,当年我也说过,纳她做姨娘,也不是不可的!”蓝氏觉得自己这一生,可能只有这一次是大方的,若不是柳副将,如今孤儿寡母的便是自己和女儿。
所以,不仅仅是季将军觉得亏欠了她们母女二人,就连蓝氏也是如此觉得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听到蓝氏越说越远了,季将军给她到了一杯酒,两个酒杯轻轻一碰,便开始你来我往的了,直到酒壶里的酒都没了,这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