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计,这是他们连环计!设计将他调离京城,不光是赵衡的调虎离山,亦是为后续给他安罪名!
赵衡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圣旨下至王府之时,随即官兵封了府邸,府外官兵把守。
赵钰愤懑难忍,他就这么急不可耐!昨日大殿交锋,今日便封了王府。
胸腔一团怒火愈烧愈烈,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溅在地上。
“王爷!”康安赶忙扶着地上人。
赵钰眼带血丝,五脏六腑都在沸腾,此刻的他只庆幸,庆幸归京后第一时间给李嬷嬷去了信,否则这会儿再递信出去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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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
云川城,李嬷嬷看着来信,双手颤抖。
赵钰做好和太后等人斗争的同时,也做了最坏打算,信中叮嘱李嬷嬷,照顾好唐绾玥母子,孩子身份切莫暴露,以免招来祸事。
李嬷嬷心跳如雷,万分担忧京城的主子,可她更清楚,若主子真的出事,那唐姑娘肚里的孩子就是主子在这世间仅有的血脉。
她就是倾尽所有,也要护着孩子周全!
尽管心里压了块儿石头,可李嬷嬷也没将这消息告知唐绾玥,她正在孕中养胎,不宜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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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慈安殿
“还有文景帝留下的独子。”太后琢磨着。
赵衡悠闲品了口茶,“那不过是个六岁小儿,还成不了气候,眼下对我们没有威胁,杀了反而招人议论。”
放下茶盏,缓缓道:“不着急,对付一个小儿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过个几年,等皇位稳了,随便个什么法子就能让他离开世间。”
太后同意赵衡的话,“眼下最主要的是赵钰,他可不是幼子!”
“那是自然”赵衡眼底低沉,“只是他身份特殊,不同寻常官员,不能做的太引人注目。”
“文武百官对朕质疑,不过是碍于皇威不敢说什么,面服心不服,赵钰昨日殿前指着,若此刻诛杀,这是明着告诉所有人我们心虚,朕刚刚登基,朝堂不稳,人心涣散,死了两个官员震慑群臣就罢,对于亲王,不好明着下手啊。”赵衡揉了揉眉心。
“不用担心”太后目光幽深,“他已是瓮中之鳖,等过段时间朝堂稍稳些,寻个合适时机暗中解决了便是。”
赵衡十分认同这话。
两名臣子被杀,凌王被幽禁,至此,朝臣们再也无人敢明目张胆质疑赵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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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宫
大红凤穿牡丹织金红袍的益王妃——如今的陈皇后,正坐在凤椅上接受命妇朝拜。
从前的她在众王妃中最不起眼,因丈夫处境,自己也受尽冷眼,一朝翻身,看着伏在脚下的命妇们,被众人仰视,美滋滋的人笑意溢出眼角。
从此,她再不是受人白眼的益王妃,而是凤仪宫的新主人,母仪天下的大齐国皇后!
下方的贵族女眷们唏嘘不已,谁能想到曾经那个备受冷落的王妃,今日竟成了中宫之主,真是造化弄人世事无常。
慈安宫的那位,也不再是有名无实的太后,真正走到了众人前。
站在殿宇上,郑太后放眼整个东西六宫,这一刻,似乎回到了过去执掌凤印的风光日子,这一天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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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权变幻,帝王更迭,不管当中如何生死搏弈,暗流血溅,都是上位者的斗争,市井百姓,永远过着属于自己的烟火日子。
云川城这边,一如往常。
唐绾玥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身子笨拙,现在几乎不出门了,每日在庭院散散步,晒晒太阳,在李嬷嬷有意隐瞒下,日日静心养胎,两耳不闻窗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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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有关赵衡帝位的非议论声渐渐落下,此事刚平息些,新一轮事故随之又起。
宫中出现了瘟疫!
皇宫守备森严,人员进出流动少,以往发生时疫均自民间起,这次却相反,宫外反而无事。
天降灾殃于皇城,一时间,人心慌乱流言四起,暗传是赵衡弑君夺位,触怒天威。
赵衡心悸不安,常梦魇惊醒,对外却不得不强颜淡定。
为避免传染规模扩大,皇城守卫严守宫门,防止时疫外溢。
可严防死守下,终是意外流泄出去———且单单流至凌王府。
“意外?”床上的赵钰咳了几声,脸色苍白,“哪儿有什么意外,是他等不及要杀我了。”
王府被封,有禁令在,里面人出不去,外人进不来,看着染病的主子,康安等人急疯了。
发热胸闷,喉咙灼痛,赵钰身体越来越虚弱。
“王爷,您一定要挺住,小的想办法弄药。”
康安得过疫症,不易再染,整个王府只有他敢接近染病的主子。
赵钰眼前迷蒙,嘴里喃喃说着话,康安凑近细听。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逃婚,致使她至今不原谅我;最庆幸的事…也是逃婚,否则此刻她…定受我牵连......”
更庆幸未将唐绾玥怀着他骨肉之事公开,思及此,才觉她否认孩子为他血脉有多正确,相比赵姓,其他姓氏更能带给孩子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