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杨柳眼泪哗哗流下。
“王爷,我真的没有做这些,我承认是曾给公主出过主意,那是因为公主讨厌唐绾玥,恨对方恨的要死,我看公主气不过,就想给着她解忧,随口提了那么一句,我哪里想到公主真的这么做了。”
“假扮宫人给县令传话?我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做这件事。”
杨柳抹了把眼泪,“恕柳儿冒犯一句,此事一定是公主所为,不过是事情败露了,怕此事传出去影响她声名,所以才推了出来,是啊,反正是宫人前去递话的,她未露面,不承认又何妨。”
“也是怪我当时多嘴,就不该给公主出这个主意,现在可好,她做下的事情却推到我身上,让我替她背锅。”
抽抽嗒嗒拭着泪水,凄然一笑,“公主是金枝玉叶,身份尊贵,我一小小臣女,哪里是能与公主抗衡,既然公主拒不承认将事情推到我身上,我还能怎样?只怪自己命苦。”
“我不在意公主做什么,我只在意王爷,王爷你也相信了吗?你也相信这件事是柳儿做的吗?”
赵钰脸色冰冷无情,“收起你的眼泪,你的本性本王早已看清,这次不过是借安宁的手除掉你讨厌的人。”
“王爷你这是什么话?你怎么能这么说。”杨柳心痛的捂着胸口,“我知道,你生病这段时间是唐绾玥照顾你,男子心如朝露,柳儿斗胆,是王爷移情别恋了吧,还是受那唐氏挑唆冤枉羞辱柳儿!”
“移情别恋?本王何时恋过你?自始至终跟你说的很清楚,只拿你做妹妹,是你不介意非要嫁过来,现在却怪本王变心了?”
“王爷您怎么能这么说!”杨柳哭的凄凄惨惨,“当初你在祖父面前保证要一生一世照顾柳儿,让他老人家放心,这才多久,您就这么对柳儿了?”
“不要再提恩师。”赵钰目光凌厉,“若不是看恩师面子,本王早将你下狱处置了!”
杨柳惊恐的看着面前人。
“杨太医用医术救人造福万民;你呢?用医术害人!杨太医和老太傅若在天有灵,定对你失望透顶!”
“本王警告你,从此以后安分守己,若再敢生事端,别怪本王不念旧情!”
望着拂袖而去的人,杨柳再也撑不住,瘫坐在地上,眼泪朦胧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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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里,不管唐绾玥如何冷脸,丝毫打退不了赵钰热情,三天两头找来。
如今唐绾玥连商行都不常去了,成天躲在家里享清闲。
“你都在家快闷了两个月了,也不出去走走,这可不像你性子,从前一天不出门都憋不住。”芙蓉蓉打趣着。
唐绾玥靠在躺椅上,闭着眼睛,享受着暖阳,“一出门,说不准就要碰到某些人,眼不见心不烦。”
“那凌王虽说烦,可你该出门也要出门啊,成日在这么窝在家里不觉得闷吗?”
唐绾玥眼睛都不睁,“我懒的动弹,最近总没精神,能坐着不想站着,能躺着不想坐着。”
菁菁走上前,禀报两位主子晚膳已备好,请她们移步正房。
看着满桌的饭菜,唐绾玥却一点胃口也没有,勉强吃下一口,胃里登时涌起一股恶心。
“小姐怎么了!”菁菁紧张询问。
唐绾玥拍了拍胸口,“没什么”
恶心?脑子里恍过一个念头!
想到自己好像很久没来月事了,一颗心渐渐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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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下午,唐绾玥一身低调装扮,戴上帷帽,在菁菁陪同下来到了一偏僻村落,这里住着一位擅长妇人之症的女郎中。
菁菁在屋外候着,房内,唐绾玥心惊胆战的等着郎中诊断结果。
少时,妇人收回手。
听了对方话,唐绾玥脸色刷白,果然如她所料!
此时此刻真想把那个混蛋男人千刀万剐了!
“不想这个孩子?”妇人又确认了一遍,得到肯定回复后,“这容易,我给姑娘配上一副落胎药便可。”
唐绾玥从袖里拿出两张银票塞给大夫,妇人看着手里银票,再瞧瞧帷帽遮脸的人,心下明白。
一些女眷身有隐疾不便公开寻医,或有难言之隐,便到这里寻她排忧解难,这种事见多了,不过这也与她无关,有钱收着便是,当下眉眼笑开,态度更加恭敬热情。
“这药吃上一副便能下胎,剩下这几副是事后调养身子的,按时服用即可。”
取了药后,唐绾玥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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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后,唐绾玥独自坐在房中,琢磨着晚膳后将药熬好,趁夜深人静服下,以免被人发觉。
正想着,突然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其中有人说着话,很快,房门被打开,唐母走了进来。
“你怀孕了?你有身孕了是不是!”
唐绾玥愣怔,母亲怎么知道的?
见闺女这反应,唐夫人也确定了这个事实。
菁菁怯生生跟在唐母身后,撞上主子眼神赶紧低下头。
当时的她在房外听到主子和郎中对话,想到小姐要下胎,心惊害怕。
记得以前听人说过,这种事弄不好一尸两命,又是乡下郎中给的药,如何能放心,再三思虑后还是决定告诉主母。
菁菁扑通跪地,“小姐恕罪”
“不必怪她。”唐夫人开口,“菁菁也是担心你,这么大的事情,你不该瞒着我!”
挥手让菁菁退下,将房门紧闭。
“出了这么大事,你竟然一个字都不跟我提,还私自做主要把孩子打了,你这闺女怎么回事!胆子越来越大了,连你亲娘都蒙在鼓里,反了你了。”
没外人后,唐夫人再也控制不住脾气,劈头盖脸训斥。
唐绾玥忧闷,怀孕这种事她不能明着将大夫找到家里,否则要碰上了嘴巴不牢靠的,将事情泄露出可不好,这才特意乔装去了郎中那儿,不想还是让母亲知道了。
“合着先前他唤你娘子不是闹话儿!”唐母怒火渐起,“你为赎罪伺候他,他假扮痴傻趁机占你便宜是不是?这不是耍流氓吗!”
“也不全是”事已至此,唐绾玥只能将事情吐露。
......
唐母听了愤懑不已,一顿牢骚,但事情已然如此,再多抱怨都是徒劳,眼下只能想接下来如何。
“所以呢?你的法子就是做掉这个孩子?”唐母显然对女儿做法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