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绾玥揣摩着这话,似乎品出了些意思。
“他是你们唐家资助的女婿,你们二人早已私相授受,可叹父皇抬举你,封你王妃,霸占着凌王妃位子,心里却念着其他男人!你对得起皇恩吗!”
“人人都说王兄逃婚不敬正妻,现在想想,王兄真是明智之举,你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就活该被如此对待!”
“你现在是自由身了,宋遥也金榜题名,嚯,两人熬出头了,准备双宿双飞?本公主若再多想一步,自请下堂是你故意的吧,可惜了王兄,凭白担了个宠妾灭妻名声。”
“你不忠丈夫,宋遥抗旨不尊,你为他和离他为你拒婚,二人狼狈为奸密谋于此,你们拿皇家当什么!”
听到这儿,唐绾玥也彻底明白了。
这长公主应是寻问过宋遥意中人,宋遥不予告知,他这么做,是为保护表姐。
公主事后定自己派人打听。
唐家资助的女婿?准确的说,应该是外甥女婿,不过表姐和宋遥之事知晓之人不多,外人定然下意识以为那个人是她唐绾玥。
所以今日这位公主便杀上门来了。
“怎么不说话了,被戳中心思了吧!”安宁傲气道,眼中射出一道寒光,直视着对面人,
“宋遥为你拒婚本公主,让本公主颜面扫地,此等耻辱,若不讨回,本公主还如何立足于世!”
弄清楚一切的唐绾玥亦不慌不忙,气定神闲道:“公主,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自请和离一事当日在帝后面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公主方才的话,只是您自己的猜测。”
“再者,我又如何预知宋遥能金榜题名,如何预料到宋遥会入公主眼,密谋二字,民女可担不起。”
早听闻这位安宁长公主骄横跋扈,果真!
她这是将宋遥心上人视为情敌,分明是要打击报复,表姐柔善温厚,哪里是这公主对手,绝不能让眼前人知道真相。
既然对方误会了她是宋遥意中人,那自己就担了吧,不然这公主继续查下去,免不得揪出表姐。
“少在这里巧舌如簧!”安宁打断,“不论后来之事,你与他早有暗通款曲,这一点总不能否认,他可说了,你们二人倾心多年,海誓山盟私定终身!”
“公主殿下”唐绾玥耐心劝着,“我自小无婚约在身,先帝赐婚前,我乃自由身,真喜欢过谁,也没什么错啊。”
“先帝赐婚后,我奉旨嫁入王府,不曾有违;凌王厌恶我,与他情意深重的杨小姐又不愿做小,我自知不配王妃之位,甘愿退出,成全二人,何错之有?”
“公主看中宋遥,被对方婉拒,心里有怨便拿我出气,您要真觉的我行为有失,大可上禀君王,君王自有处置,何必公主一个女儿家自己寻上门来。”
“你是在指责我吗!”安宁恼羞成怒。
“公主此次是微服出宫,不知皇上知晓会作何想法。”
唐绾玥并不怕事情闹大。
照理说公主受了委屈,应跟皇帝诉苦,让天子给她做主,何必自己亲自出马,换句话说,她没惊动皇帝,想来也是自知气短,亦或说清楚皇帝不会给她做主,这才自己出手。
安宁端着公主架子,“知道又如何,皇兄是我嫡亲兄长,能把我怎样!”
“公主说的是。”唐绾玥笑微微看着她,“皇上是明君圣主,相信亦不会将民女怎样,既如此,那我们不妨将此事上达天听,请君王定论,如何?”
上达天听?安宁气得要死,她的皇帝哥哥要真是个护短的,那日宋遥拒婚时就会严惩对方了,她清楚的很,皇兄最是铁面无私,关键时刻,大义灭亲也能干的出来。
被堵得哑口无言的人兀自生着闷气,丢下几句难听话,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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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肚子闷气的安宁从酒楼出来,直奔凌王府,将满腹委屈怒火尽数倾诉给兄长。
“她真这么说的?”听了妹妹的叙述,赵钰沉着脸。
“千真万确!”安宁忿忿不平,“这对男女早有私情,他们就是有预谋。”
安宁自小任性娇纵,在端稳清华的皇帝那里不甚得脸,相较下,与凌王感情更好些,此刻只盼着凌王能给她做主,毕竟这事儿与他也算扯上了关系。
果然兄长神色不悦,于是继续拱火,“自春日宴后,外头都在传王兄宠妾灭妻,可谁人又知王兄实则冤枉,那女人才是假仁假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