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是你在身边,鼓励照顾,我早说过,此生必不负你。”
苏蓉蓉早已感动成泪人。
“我没看错人!”唐母十分快慰,“这才是有情有义的好男儿。”
苏蓉蓉双亲早逝,早年投奔了姨母,这些年一直生活在唐家。
宋遥,寒门学子,家道中落后被唐母收留,在唐家商行做账房,唐母见他好读书,勤奋刻苦为人正直谦和,专门给他请来名师授课,资助他一路科考。
孤身男子,任何事都要亲力亲为,账房做工又兼以读书,房里缝缝补补、洗洗涮涮的活计不免无从下手,也无暇顾及,苏蓉蓉便主动帮衬,煮茶煲汤,天寒加衣,二人自相知至相许,才子佳人,情意深重。
唐母也默认了这对有情人,早早便将宋遥看作了外甥女婿。
“我外甥女有福气,她的终身大事我是放心了。”唐夫人甚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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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一天,宋遥刚从翰林院出来,便被一宫人请到了御花园。
凉亭内,透过珠帘,一身着百蝶穿花大红宫裙的女子端坐在椅上,秀发高高挽起,双凤步摇斜插鬓间,闪着金灿灿光芒,吊起的眼梢透着些许刻薄,红唇噙着丝丝笑意,却仍旧看的人发寒。
宋遥保持着行礼姿势,低敛的眼帘只能看到对方垂在地上的宽大衣摆。
女子把玩着手里珠络,冷哼一声,“怎么,还不肯说?”
这位安宁长公主,与皇帝凌王一母同胞,牙尖嘴利,泼辣骄矜,有两位哥哥的宠爱,活得肆意自如,是整个大齐国最尊贵的少女。
宋遥躬了下身,“公主明鉴,请勿再为难微臣。”
话音刚落,突然一声脆响!只见那串珠络被劈手猛掷在地。
“公主息怒!”两侧侍女哗啦啦跪倒一地。
“滚!”帘后人朝宋遥怒喝。
宋遥起身,退了出去,刚走出一段,就听到身后噼啪的茶盏碎地声,深吸口气,忍着满腔悲愤继续朝外走去。
......
回到紫云宫的安宁将妆台上的首饰妆粉砸了一地,仍不解气。
进宫请安的凌王从御书房出来后,顺道前来探望妹妹,一进来,就见到这情景。
“我一国公主,瞧上他是他祖上修来的福分,如此荣宠他竟回绝!不识抬举!”
“王兄你评评理,他这么目中无人,皇兄竟然没处置他,一点都不在意妹妹处境!妹妹如今是颜面丧尽啊!”
大齐最尊贵的公主被一寒门臣子拒婚,这让高傲了十几年的人无法忍受,想到自己成了宫内外的笑话,安宁恨的一口牙几欲咬碎。
“他与人有情义在先,富贵面前仍信守誓言,能做到这点,确实让人佩服。”赵钰平静道。
“王兄怎么这么说!”安宁甚是不服气,“他是威风了,那妹妹呢,妹妹的脸面怎么办,这也是皇家脸面啊!”
赵钰摇了摇头,“你细想下,若他此番真为了驸马之位背弃旧情,这种攀附权贵无情无义的人你愿要吗?”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说明你眼光不错,继续保持,虽然这次没缘分。”
“王兄!”安宁被兄长吊儿郎当的样子气的直跺脚。
凌王笑言宽慰着,没一会儿,安宁被逗得又气又笑。
一名宫女走进殿,看到一地狼藉,不由警觉了些,但也不敢拖延,匆匆上前行礼。
“查清楚了吗!”安宁冷言道。
她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让那宋遥不惜回绝皇家公主。
宫女又福一礼,靠近跟前,小声回禀着。
安宁听了眼睛一眯,“这么说来,他口中的心上人是唐家女儿?”
听到那几个字,本来没兴趣的凌王也提起了精神,但听宫女继续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