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年回来后,就一直思考着宋卿时在医院里对她说的话。
导致她有点心烦,怎么睡都睡不着。
抱着枕头到了尤优的房间,说了自己的困境。
“你说,我要不要看心理医生?”
尤优听闻笑出声来,“你是不是被宋卿时给带跑偏了?”
盛年听闻,支着脑袋看着好友,“怎么这么说?”
“宋卿时恨不得你重新开始,毕竟你们两个人认识这么多年,他好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呗。”
盛年失笑,“那男女之间谈恋爱,不就是这点事嘛。”
到底问题在她的身上,宋卿时说的没错,她的确是不敢,跟男性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在外面上学,这几年其实有不少人追她的。
她总是说没时间,可说到底还是自己不敢,不敢进入新的感情里。
“我不认为你有什么问题的,我就觉得你还没25岁呢,人生大好的年华刚刚开始呢,被伤害过不敢往前踏一步很正常的,就算是你为此不找男人了,那也是你自己的选择嘛。”
盛年认真的看着好友,“我发现你这个会安慰人的技能,又炉火纯青了呢。”
“那必须呀。”
“盛年,你只要好好的做自己,自己开心,自己舒适就好了呀,反正我觉得人做任何的选择,都会有遗憾的。”
“对,只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就好。”盛年接着她的话道。
至于感情的事情,她一时间就有些庸人自扰了,其实只要顺其自然就好了呀。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在这样的夜里,十分的突兀。
盛年看着来电,是个陌生的号码。
这么晚了,打电话,应该是熟人的。
盛年坐起来,接起,“喂?”
“盛年,你能来一下吗?”应序淮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什么事情?”
听到应序淮说,江逾白喝多了,就坐在门口不回家,已经坐了一个小时了。
“我去,不方便吧?”
“有什么不方便,对公,他是你的老板,对私,她也是因为你才喝这么多的,是不是?”应序淮说。
“什么叫因为我,我什么时候让他去喝酒了?”盛年道,她现在真的是特别特别的烦应序淮。
自从经过盛意的事情,她一点都不待见他。
他总有让人没有办法拒绝的理由。
这不,听说江逾白凑了个意外,让吴穹偶遇,还去喝了酒。
盛年咬了咬牙,没说话。
“你不是说不想欠着他的嘛,他家都不回了,你不能袖手旁观吧。”应序淮说,站在黑漆漆的楼道里,看着抱着楼梯栏杆动不撒手的好友。
他酒量不错,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等着。”盛年咬着牙,挂了电话。
“怎、怎么了?”尤优也跟着起来。
“你车呢……给我车钥匙,我出去一趟。”盛年说,这个江逾白也是真的有意思,明明不同意呢,又私底下干这样的事情。
他的朋友也真是,闭嘴当不知道不行吗,非得找她说。
“我送你过去,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
尤优将车子开到北城大学附近的那套房子的时候,也是愣住了。
“小叔……一直都住这儿?”
盛年“嗯”了声。
车子停好,应序淮站在单元楼门口,“真是不好意思,我这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盛年抬眼看应序淮,他哪里有办法不好意思的样子,他好意思的很。
“别这么个眼神看我……真没办法,别怨我啊,他抱着那栏杆,比亲妈都亲,在发疯……现在能劝动的,只有你跟你儿子,你儿子这不没在嘛。”
盛年眯起眼睛,怎么听都觉得这话是威胁,“应总,您比几年前刻薄的多了。”
“哪里哪里,你比几年前好看多了。”应序淮微笑。
盛年:“……”
尤优打算跟上去的时候,被应序淮拉住,“诶,诶……有你什么事儿?”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尤优想甩开应序淮的手。
他当然是向着江逾白了,可是让盛年独自一个人面对江逾白,她不放心。
“我想撮合他们。”应序淮很诚实。
“你撮合……盛年同意了吗,你就乱撮合。”尤优又甩,可是怎么都甩不开他,怒气腾腾的看着他。
不是说,应家的长子应序淮,最是斯文有礼了吗?
“尤优啊,你看着个小绵羊似的,怎么脾气这么暴躁啊?”
尤优听到这话真的要气疯了,暴躁?
她活到26岁了,头一次有人说她暴躁的,好吧……
“我就是暴躁,我很暴躁。”尤优说着,低头就咬在应序淮的胳膊。
应序淮“嘶”了一声,倏地松开她的手腕,尤优得意的朝前走,应序淮捏住她的后颈,然后将她塞进车里。
“送你回家……盛年既然来了,就能搞定江逾白,明白吗,别捣乱,两个人又没什么深仇大恨的,就是有点误会,你忍心看着两个人就此分道扬镳吗?何况还有个孩子呢。”
尤优也知道,盛年一定是有方法的,但是她很不赞同应序淮,反驳道:“女人就要为孩子将就吗,盛年没有小叔的这四年,不是也将盛意养的这么大,养的这么好吗?
是没什么深仇大恨,可是伤害就是伤害啊。”
“尤优啊,给一个人判刑其实也要看动机,是吧?盛年现在没真的跟宋卿时谈恋爱……”
尤优:“……你怎么?”
她倏地住嘴,这个应序淮又诈的话。
应序淮眯了下眼,“两个人真没谈恋爱?”
“你滚。”
应序淮低笑,这个尤优,到底是怎么做到,又聪明又蠢的呢?
应序淮锁了车,“在车里等着,等一会儿叫你,你再上去,可以吗?”
尤优“嗯”了声,这还差不多。
……
盛年看到江逾白长腿蜷缩在台阶上,靠在楼梯围栏上,的确是抱着栏杆不撒手,像是睡着了。
记忆中,盛年就没怎么记起他有这样狼狈的样子,叹了口气,她上前,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他就是不睁眼,盛年翻白眼,“江逾白……醒醒。”
喊了好几声,他才睁开眼睛,幽深的眼睛一片迷离,“你……怎么来了?”
“起来……回家去。”盛年伸手去拉他。
江逾白不配合,她脚下一绊重心不稳就往他怀里栽,他没防备却下意识的伸手护她,脑袋“砰”的砸在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