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年在思考,如果她离开北城的话,那也是很好的。
至少对姐姐是好的。
现在网上还是有什么两女一夫的传闻。
江照虽然腿断了,但是身后还是有能量的,他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往死里整江逾白。
一个人在商场上的名声坏了,相当于信任破产了,那是致命的。
对于姐姐也是,如果她离开北城,那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毕竟两个人从订婚,领证都还算是比较低调。
如果姐姐真的被盛江山带回青城,再瘦成之前的那个样子,她不会原谅自己。
盛年没有办法苛责自己的姐姐,因为她是个病人,她的所有行为都是无心的,都是没有理智可控的。
她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这个孩子了。
盛年叹了口气,“宝贝,你相信我好不好,就算是自己,我也能照顾好你的。”
……
翌日,盛年去上学,早上的时候跟江逾白打了照面,他脸色不好,应该是昨天没睡好,“我只是一个提议,你不想去就留在北城。”
盛年只是轻轻点头,“我先去上学了。”
回到了学校,盛年跟往常一样,上课、下课,有时候还会去宋卿时的公司,跟进项目。
一切仿佛跟之前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不同,是跟着她的,除了乔东还有一个生面孔。
倒是,盛江山没有再联系她。
大抵是觉得她这边没有什么突破口,也懒得费工夫吧。
至于跟江逾白,两个人也说话,就是两个人之间淡淡的,没有刻意,可两个人之间就是萦绕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生疏。
盛年觉得还好吧,反正,习惯了就好。
再伤再痛的事情,时间就会治愈的。
像是母亲过世的时候,她撕心裂肺,几度饿的进医院,可是这几年却没有像之前那样痛了。
时间有时候是良药。
就算她晚上,会想起他,想着他对她的好,想着两个人的甜蜜,她会忍不住掉眼泪,但是等过些日子,心大抵也会平静吧?
盛江山人虽然离开了北城,但是他去哪儿,好像都有车跟着。
为了保险起见,这段时间,江逾白也没去疗养院去看盛夏。
当疗养院那边,给他打电话,确定盛夏真的怀孕时,江逾白还是有些懵,“真、真的怀孕了?”
“是,江先生现在,要怎么办?”
江逾白回神,“什么,什么怎么办?”
“盛小姐的病房,只有您……”
江逾白冷下了脸。
而此时,看护也给盛年打了电话,“去做了各项检查,已经确定了,夏夏真的怀孕了……这可怎么办呀?”
这虽然在她的意料之中,可是亲口得知这个真相的时候,盛年心还是针扎似的疼,她觉得自己呼吸都乱了,跟看护说话的声音都在抖,“没事,没事的……您别怕,这个与您无关的,我姐跟我姐夫的感情很好的,就是我姐夫最近没有去,您好好的照顾她就行了。”
“是这样呀……”
挂了电话,盛年大口的呼吸着,好半晌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姐姐,真的怀孕了!!
她放了学,收拾东西回家。
很快就要期末考了,大家都在复习,现在的自习室,座位抢都抢不到。
盛年想,从明天开始就直接在家上自习,然后复习,等期末考。
也让尤优去。
两个人一同复习,午休的时候,尤优去找盛年的学习资料。
却看见资料夹着起草的离婚协议。
尤优当时就傻了,“你怎么回事啊?”
盛年看到“嗐”了一声,还以为多大的事呢。
“没什么呀,就是过不下去了,想离婚呗。”盛年说。
“可是你跟小叔,你们之间不必走到这一步吧?”
盛年想了想,“说真的,两个人之间,其实没有多大的爱与恨。”
爱刚开始吧,所以不至于恨。
只不过两个人之间总有挺多无可奈何的。
至少,两个人这在一块,磨合期都没过好呢,就分开。
所以,这让盛年觉得自己挺失败的。
“反正,夫妻分手挺多样的,不一定又什么惊天动地的理由啊,就是……没有办法在一起了,是吧?”
她姐真的怀孕了,怎么可能还过得下去呢?
之前,他还在纠结,不离婚,只不过是想让她去国外生孩子什么的。
现在好了呀,不用纠结了……
不然真的要等到传闻,传的不成样子吗?
尤优看着她的态度,“你决定了?”
盛年点点头,“我已经决定了,不决定也没有办法,只是张老师那边,始终没有给我信儿。”
也就是说,本来,双校联培这事,应该是不成功了。
不过,盛年没有在这些事情上纠结。
毕竟,选择就是这样嘛,什么后果应该是自己承担的。
“那……那如果不能去别的学校读书,你留在北城也好呀,宋卿时很认可你的,你可以在他的公司上班,就算是不想留在北城了,你回青城也好呀,是不是?可以让外公给你带孩子的嘛。”
盛年摇头,“不行的,青城跟北城,都不行的。”
姐姐以后,一定会康复的,在青城……见了面多尴尬呀。
尤优一听急了,“盛年,你别吓我呀,那你什么打算呀?你一个人无亲无故的,你想要去哪里呢?”
盛年看着好友快哭了,“你先别着急,我在想呢,是不是?”
“不就是离个婚,跟这个男人过不下去了嘛,没什么的嘛,为什么非得想走呢?”尤优说。
她太了解盛年的性格了,她决定的事情,她一定会去做的。
可是她怀着孕呢,妈妈过世了,爸爸那样,姐姐还……她要去哪里呢?
“尤优,我没非得要走嘛。”盛年宽慰好友,但是心里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定,她要离开北城。
“其实,你就是想走,你别想骗我。”尤优抱着她哭。
盛年拍了拍好友的肩,“尤优,在江家的这几年,包括跟江逾白在一起,我始终都在依靠着别人,我想……我想试一试,用自己的力量是否可以给自己闯出一条路来。”
“你才二十岁啊,你要闯什么啊……你这不是为难自己吗?”尤优说,她现在还抱着自己的骂名撒娇呢。
“也不是为难自己,就是想从眼前的困局中跳出去,与其说是跳,不如说是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