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年心里升腾起很多的念头,想着,江逾白可能对纪宛余情未了,或者是对她又恨又爱的。
看着两个人,一个人目眦欲裂一脸的愤怒。
另外的一个人,委屈欲哭的模样,这让盛年一下子就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一样。
但是她没有放任自己在这样的情绪里。
特别是在两个人的剑拔弩张中。
盛年压下心头的疑惑,轻轻握住了江逾白的手,“纪姐姐只是感谢你,也没有别的意思,你不用生气的,你本来就是个很善良的人。”
她这样道,算是表明了自己相信他的立场。
纪宛压了压自己眼角的泪珠,“是啊,你看人年年的心态就比你稳,都没你激动。”
江逾白眸色冷厉,盯着纪宛,“你没完了?”
“盛年都没有生气,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盛年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吧?年年,你还不知道吧,其实我是他……”
江逾白手指一扫,面前的水杯,餐具,噼里啪啦的就全扫在了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盛年吓了一跳,她这是头一次看到江逾白情绪如此失控,她错愕着,一时间就不知道要怎么办?
而纪宛红着眼眶,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你凶我,你以前从来都没有这样对待过我?”
“年年,你去外面等我。”江逾白开口,把车钥匙也递给了她,“咱们回家。”
盛年饭没吃两口,忙穿上衣服,拿着车钥匙,到外面等他。
包厢的门一关,江逾白脸色比刚才更是冷寒,“纪宛,你要干什么?”
纪宛甩甩头,“我干什么,我要报复你,我见不得你跟别人恩爱,我见不得你你要结婚、生子,我就是要报复你……我不要你跟别人在一起。”
纪宛这样说着,走到他的面前,然后用力抱着他,“别丢下我好不好,我真的好想你。”
江逾白用力扯着她胳膊,想让她松开他。
可是纪宛却抱得他更紧。
盛年准备下楼的,想问问江逾白,她要不要去结账。
她刚要推开门,就见到包厢里,纪宛抱着他。
纪宛在他的怀里哭。
两个人都太投入了吧,压根就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盛年一下就怔了,站在门口,任由门无声的关上,她靠在门口的墙壁上,就觉得脑子乱哄哄的。
她不知怎的,就想起十六岁时跟江逾白表白,他拒绝了。
她哭着喊着问他,是不是因为那个姓纪的。
他说不是,只是因为她年纪小。
盛年那时相信了他,相信他是因为年纪小,反而在二十一岁的时候,觉得他的话不真了。
按理说她是他的未婚妻,还怀着她的孩子,两个人可能在两个月后就要去领证结婚了,她完全可以冲进去,让那个女人松开他。
可是她却没有力量进去,盛年心里很烦,包厢的隔音很好,她听不进两个人在说什么,她觉得自己躲在这儿,也真的是挺没出息的,就下了楼。
古色古香的装潢,一楼的大厅有一方水池,里面有很多锦鲤,挺有趣的。
盛年跟几个小朋友在喂鱼,看着鱼儿在水里欢快的游来游去。
都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真好……
忘了多少烦恼呀。
盛年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楼上的人,什么时候下楼?
而此时,江逾白将纪宛甩开,“你疯够了没?”
纪宛被她甩开,勉勉强强的站住,她扶着桌子,可怜兮兮地道:“我错了。”
“你不欠着我什么,也不用跟我道歉。”江逾白转身就去拿外套。
纪宛又从背后抱住他,“别走,别走……”
江逾白:“……”掰开她的手,“我告诉你,你别碰我,你听到没有,还有……别在盛年面前说些有的没的,我跟你的关系,朋友都不算,不是吗?”
最后的话,江逾白几乎是在警告了。
他抬脚就走,纪宛深吸了口,“盛夏已经疯了。”
江逾白扭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纪宛,“你说什么?”
“我说,盛夏已经疯了。”纪宛看着江逾白说。
看着他在审视她,纪宛笑了笑,“盛夏那么聪明……明珠集团的准继承人,如果她好好的,怎么可能不管她的妹妹,任由她母亲的公司一步步的走向落败,而无动于衷呢?”
“她在哪儿?”江逾白问。
“我不知道她在哪儿。”纪宛摊摊手。
江逾白伸手掐住她的脖子,“说,她在哪儿?”
纪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说,你说要照顾好我的,我这一生你都会护着我,照顾我的……”
她断断续续的开口。
江逾白皱着眉头,“我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纪宛开始哭,因为情绪激动,她胸口剧烈的起伏起来。
江逾白脸色一变,“你哮喘犯了?”
她伸手就要去找她的包。
纪宛摇头,“我没带,我故意没带药……我就是想看你紧张的样子……我相信,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江逾白皱着眉头,拦腰抱起她,匆匆往楼下跑。
纪宛大口喘息着,紧紧勾着他的脖子,“我就知道,你是担心我,放不下我的。”
盛年弯腰在喂鱼,就见江逾白抱着纪宛,从楼上下来,他的脸色凝重。
“去开车。”他道。
盛年也来不及思考,快步的朝外面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取了车,江逾白抱着纪宛坐在后座,盛年开着车,从后照镜里,看着两个人,就很般配。
她心口,莫名的一酸。
到了医院,车子刚停稳,盛年就看着江逾白抱着她,小跑着朝急诊里去。
她收回了视线,启动了车子,就想找个停车位把车停下。
只是晚上,医院的停车位因为流感爆发的缘故,车位很是紧俏,盛年等了很久,才等到一个停车位。
停好了车,她趴在方向盘上,一动都不想动,眼眶酸涩,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弥漫在了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