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一直以来。
莫凡作为他最好的兄弟，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对方。
可现在。
冰冷的事实摆在他眼前。
他震惊、他愤怒、他不甘、他疑惑......
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去击杀说这话的人。
以此来掩盖那苍白的话语。
“你还不快过来！”
背后的莫凡早已泣不成声。
眼泪止不住的夺眶而出。
他哽咽的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之前......一直在骗你！”
这句话说的很慢。
但，
冰冷人心的速度极快！
温度一下子骤降。
林羽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
他紧握双手，指甲陷入到血肉当中。
鲜血不听话的喷涌，连带着他的悲伤一起滴落。
这还是林羽第一次这个样子，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渺小......
莫凡抽打着自己，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心痛。
“我是人渣！我是畜生！我辜负了你的信任！”
林羽扬起头，试图让眼泪不掉下来。
“你......是什么时候......转变的？”
莫凡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
“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你放屁！！”林羽大声怒吼。
这是他第一次骂莫凡。
“对你我不知道，但对于我很重要！”
“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变心的！”
莫凡欲言又止，深呼一口气。
缓缓说道：“三天前！”
“呵呵！”林羽摇头苦笑：邪教追杀我也是在三天前！”
“该不会......”林羽鼓起勇气继续问道：“我所有的行动都是你通报的？”
莫凡的眼睛早已被泪水侵袭。
他止不住的哭出声：
“别说了，是我该死，是我向邪教通报你的所在之处！”
莫凡心如刀割，很不情愿的说出来。
他知道这句话的份量。
一旦说出。
他和林羽的关系就再也回不去了！
莫凡长叹继续道：
“我......死不足惜！”
“但是......我现在还不能死，我还有没完成的任务！”
“如果......如果还有机会，我会亲自来到你身边，甘愿赴死！”
“哈哈哈哈哈！”林羽疯狂大笑：“这个世界还真丑陋啊！学生杀我，我最喜爱的兄弟也背刺我！！”
林羽将视线移向远方，欣慰的说道：
“好在我还有两名学生！”
他试图用杨晋和牛二的身份来缓解自己。
“够了！”军师动怒：“我来这不是看你们兄弟情的！”
军师大手一挥，给莫凡扔过去一把匕首。
“莫凡，只要你现在杀了林羽，回去后我便完成你的心愿！”
莫凡颤颤巍巍的躬腰，捡起地上的匕首。
双手紧握，方向直接对准了林羽心脏的位置。
他痛苦的摇头：“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咱们之间这个样子......”
莫凡几度哽咽，继续说道：
“但是我......有不得不这么做的苦衷，希望你......能原谅我！”
莫凡说话的同时，一步步的移动到林羽的位置。
匕首距离心脏的位置越来越接近。
两人的呼吸声几乎交织在一起。
林羽寒若冰霜。
他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想知道的，他已经全部了解。
至于......莫凡的苦衷，他不想去确认。
因为一切......毫无意义！
林羽看了莫凡最后一眼。
他缓缓闭上双眼，等待着死亡。
一滴泪珠从眼角滑落。
伤心止于此。
至于挣扎？
他已毫无胜算。
就算被莫凡杀死，也好过其他人。
莫凡的动作没有停下，杀气未减、
忽然间。
平静的场面出现了一丝波动。
莫凡做出了一个惊掉众人下巴的动作。
在匕首靠近林羽心脏一公分时，他停了下来。
反手将林羽的胳膊拽起。
让对方掐住自己的脖颈。
同时。
将匕首塞入到林羽的左手，对准了自己的心脏位置。
因为他知道，林羽是个左撇子。
习惯于左手出招。
现场反转过来。
林羽变成要挟的一方。
林羽满脸诧异，他没想到莫凡会这样做。
一切出乎他的意料。
莫凡小声呢喃：“你现在按照我说的做！”
林羽疑惑：“那你......”
“放心，我现在对于他们还有用处，他们不会让我死的！”
林羽沉默了一秒，随即做出刺杀的动作。
匕首反过来瞄准了莫凡的心脏。
军师都傻眼了，一向淡定的他也略显急躁。
“莫凡，你这样做会后悔的，真以为我们不敢杀你？”
军师说话间。
右手给身后的二护法做出指示。
对方立马会意。
正当莫凡回应之时，刺向他心脏的匕首出现了震动。
旋即。
从没有任何力气的林羽手中挣脱。
回到了二护法的手中。
莫凡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
“哈哈哈哈哈！”军师大声嘲笑：“你以为凭你这点小聪明，真能瞒得过我？”
军师步步紧逼。
“三护法的天赋可是【金属】，可控相关之物！”
莫凡听完后面如死灰。
他唯一想让林羽逃走的办法破灭。
林羽反倒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相比于先前的懊悔，现在的样子反而更好。
他一把推开莫凡：
“我不用你救，也不需要你救，你走吧，对方不会杀你的！”
莫凡摇了摇头：
“都到这种地步了，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军师瞬间来到了两人的身前。
右手挥出。
一拳将莫凡打趴下。
“给我好好待着，回去后少主自会定夺！”
军师又看向林羽：
“现在没人能帮你了，准备好受死了吗？
他抬起手中的法杖，攻击开始蓄力。
林羽没说一句。
他在乎的人并不多。
唯一牵挂的。
便是自己的妹妹，以及长久以来照顾他们的二叔和黎叔。
“再见了，大家！”林羽心怀死志。
——扑通
远处莫凡爬起来后，直接跪了下来。
“军师大人，求你了，求你放过林羽吧！”
——嘭嘭嘭
莫凡每求一次。
磕头声音便更加响亮。
额头被鲜血包裹，血流不止。
军师眼神一凝：
“废物东西，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用，我早就毙了你！”
军师越说越气：“我让你求情！”
随即蓄力一脚。
——砰
莫凡直接被踢出去好远。
他摇摇晃晃的再次爬起：
“不......不要......林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