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羞恼的想要指责他,可是话语却羞耻的说不出口。
天呐,那可是她嚼过的食物,从别人嘴巴里……这、这真的不会恶心吗?
光是想想她就觉得难受,怎么也无法理解他会做出这种行为。
更令她目瞪狗呆的是,身旁之人喉结滚动一下,还真咽了下去。
他、他、他咽下去了……
震惊,是今晚的康桥。
余心瑶呆呆的看着他,一时间失去了语言能力。
良久,终是找回了心神,没忍住说了一句,“你没吃过月饼吗?要从我嘴里抢……”
司权狭长的丹凤眼深深凝望着她,眼里全是笑意,“当然。”
余心瑶只当他故意逗她,却没想到,司权根本没有对她撒谎。
这就是他吃的第一个月饼。
很甜很甜。
甜进了心坎里。
“往后每年,寡人都希望能吃到你亲手做的月饼。”他突然道。
余心瑶一怔,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看向他深邃的眼睛,一时有些失了神,或许是氛围所致,或许是别的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心脏怦怦跳了起来。
好一会儿后,她听到自己说,“好。”
司权闻言,心满意足的笑了。
印象里他似乎很少笑,就算笑也仅仅只是微微勾起唇角,还是头一次见到他笑得这样灿烂纯粹,身上的阴霾气息也随着这一笑全部退散干净。
整个人仿佛一个纯情少年。
空气中的栀子花香浓郁起来,一直萦绕在鼻尖,氛围舒适的人昏昏欲睡。
司权抱着她,就像抱着全世界,神情异样的满足,像只餍足的大猫,抱着它心爱的珍宝。
月上梢头,夜色渐深。
余心瑶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眸子半眯的司权听到声音,眸中从混沌转为清醒,突然将她拦腰抱起,走进屋内放在床上。
“睡吧,寡人走了。”
说完,他还真走了,居然都没有讨要什么利息,简直都不像他一贯的为人了。
余心瑶看到他转身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说道,“明天见。”
司权闻言,周身气息肉眼可见的轻快起来,“嗯,明天见。”
直到他远去,感觉人已经走得很远后,余心瑶这才从床上起来。
发饰都没拆呢,妆容也没洗,怎么可能就这么睡了。
而且更关键的是——
“黄裳,你随我进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黄裳一愣,其他正在收拾的侍女也是一愣。
绿染看到黄裳进去的背影,眸子闪了闪。
屋内,余心瑶看向黄裳,心里很是复杂。
她能够感觉到,今晚那会儿她对她真心的着急与维护,但是除了她,她也想不出来能够会是谁做的了。
毕竟曾经只有过她一门心思想要让她往上面爬,发现她是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之后,也最有可能背叛她投靠他人。
但没有证据的事,她不会一杆子将人打死,因此也只是私下里先问问。
“是你做的吗?”她看向她的眼睛,认真道。
黄裳自从被单独叫进来,心里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也知道曾经因为那事导致她在余侍女心中印象有所下降,但当余侍女真的问她这话时,还是有些受伤。
“余侍女,不是奴婢做的,你相信奴婢!”黄裳有些着急的看向她,眸中难掩受伤。
余心瑶看着她这副模样,看起来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一时有些头疼。
她真的不太擅长处理这些事情,也看不太出来别人说谎没有,很多事都是凭感觉。
可她这会儿的心很乱,晚上发生了太多事,她连感觉都失灵了。
黄裳看出她神情犹豫,这件事她不知道是谁做的,但肯定不是她做的,拿不出证据的她,只得指天发誓道:
“余侍女,我黄裳行得正坐得端,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我不会否认,但不是我做的,我也绝不会背锅,我黄裳可以对天发誓,此事若是我做的……”
话还没说完,余心瑶连忙拉下她的手,“你别这样,我就是问问……”
从拉下她的手那一刻起,余心瑶选择相信黄裳。
她屋里有匕首这件事,她谁都没告诉,有了侍女后也不用担心外人能进她屋子翻找。
那么,唯一能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她的几个侍女。
红萼跟小影是绝对没问题的,黄裳若是也排除,那么……便只剩下一个怀疑人选了。
刚产生这个念头,没想到下一秒,院子里传来嘈杂的动静。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带走我?放开我!我可是余侍女的人,你们这样做,就不怕陛下知道吗唔唔——”
声音很快便消失了。
余心瑶出去查看,正好听到领头者低声道:“巧了,这就是陛下的命令,不用管她,直接带走!”
正欲转身离开,不料看到了站在门前的余心瑶,猜到这人的身份,当即便友好的打了一声招呼,这才离去。
余心瑶看着这一幕,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她才刚怀疑绿染,结果人就被带走了?
……
时间倒回瑜嫔被押走那会。
她被人捂了嘴,直到走出好远,押她的人这才松开手。
可是瑜嫔却并没有尖叫,她整个人都是一种恍恍惚惚的状态,浑身发冷。
直到进入一个幽暗的地界,四周是火龙一样的不甚明亮的灯盏,两旁是囚笼一样木质的隔间,她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她不是被打入冷宫了吗?这里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