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权系好后,一抬头,冷不丁就对上她柔软无害的睡颜。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书里的话在遇见她后,瞬间活了起来。
看着看着,司权渐渐迷了眼,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吻上了她柔润的唇。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她嘴里清甜中带着一股酒香味。
而他明明没有喝酒,这会儿也感觉醉了。
司权闭着眼,吻的有点迷醉。
本来温和的亲吻,吻着吻着渐渐变了味,按捺不住的躁动了起来,像是恨不得将她整个吞吃入腹。
余心瑶在睡梦中都有些受不住的嘤咛一声,秀气的眉毛蹙了起来。
“司……”
她嫣红的唇瓣溢出一个音节,像是在喊他。
司权没有听太清,不由的停下了正在进行的动作,凑到她唇边仔细聆听。
这回他听清了。
她嘴里叫的是他的名字。
“……司权。”
一瞬间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酥麻感在他身体里乱窜,心中升起一股巨大的惊喜感,美的他都有些找不着北了。
她叫的是他的名字。
她连睡着了,嘴里叫的都是他的名字!
虽然有些不敢相信,心情却因为她叫他的名字而欢呼雀跃着,心脏砰砰砰砰地跳得很快,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似的。
司权忽然翻身上床,直接抱住了她,在床上翻滚了一下,变成了她上他下的姿势。
他双手捧住她的小脑袋,她全部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不沉,但是那股她整个身心都依靠着他的那种感觉,让他很是上头。
他动情的亲她一口,又亲她一口,然后强势的叩开了她的牙关深吻。
如同狂风过境般,攫取着她嘴里的甜蜜,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坏蛋。”余心瑶终于将剩下的两个字说出了口,却是伴随着粗喘与嘤咛。
破碎的根本分辨不出她在说什么。
湿吻过后,司权努力平复着有些过快的心跳,但身体上的反应却骗不了人。
他难耐的蹭了蹭身上的人,抱着她躺在床上又是几个翻滚,将自己折腾的愈发难受,也不舍得放开她一下。
最后,埋首在她颈项间,嗅着她身上浅淡的栀子花香,渐渐同她一起睡去。
卯时前,司权就醒了。
这一晚娇躯在怀,他睡得格外餍足。
有些不舍得蹭了蹭她的琼鼻,司权起身。
德公公早就醒来候着了,毕竟最近一直都是这么一个生物钟。
小声的问候了一句陛下,司权点了点头。
临走前,忽然想起什么,司权又倒回去,去到桌子前,看到还剩下一小块儿的奇怪糕点。
经过了一晚上,这个糕点此刻形象属实不太好看,奶油都有些化了。
司权却一点都不介意,直接尝了起来。
德公公在一旁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陛——”
最后只能看着这块糕点,被陛下一口口全部吃完。
德公公麻木的叹了口气。
天光大亮起来。
余心瑶醒来后脑子不太舒服,有些宿醉后的那种头痛感。
正想起身,突然一个什么东西砸了她一下,紧接着脖子像是有什么东西挂着吊着的感觉。
余心瑶奇怪的摸了一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脖子上多了一个挂坠,拿在手里还暖乎乎的。
是个平安扣。
奇怪,有谁来过了吗?还给她戴上了这么个东西。
她并没有这个东西的印象,确定这不是小伙伴送的。
心下有些奇怪,突然在枕头旁边发现了一个木盒,木盒通体乌黑,样式很是精致。
脑海里不由的想起了买椟还珠的典故,若是这样漂亮的盒子的话,她倒是能够理解那人为什么买椟还珠了。
脑子飘了一会儿,余心瑶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然后将木盒打开。
里面放着一封信笺。
上书:余心瑶亲启。
余心瑶有些怔愣的拿出信笺,展开。
入目的字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笔走龙蛇,又兼具流畅感与美感,字的收尾带着凌厉的气势。
像他的人一样,嚣张又狂傲。
此刻,她已经知道这封信是谁写的了,也明白了脖子上的挂坠是谁送的了。
纤细白皙的指尖微微颤动,余心瑶深呼吸一口气,压下了心里莫名涌上来的感觉,定睛看去,只见信纸上写着:
一岁一礼,
一寸欢喜。
旦逢良辰,
顺颂时宜。
信件看完,平静的心湖像是被扔进了一颗小石子,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余心瑶蓦地红了耳朵。
心脏扑通扑通的,不受控制的跳动了起来,身体也不知为何抖的厉害,手上的信纸更是变得烫手起来。
余心瑶整个人突然又钻回被子里,将整个人兜头蒙住。
哪怕脑袋羞得要冒烟了,也只想把自己缩起来。
被子里空气稀少,很快就胸闷气短起来,余心瑶将被子小心的掀开了一角,换气,就是不出去。
这时,小影走了进来,“余侍女,该起床了。”
被子里传来翁翁的闷声闷气的声音,“嗯,这就起。”
话落,却迟迟没有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感觉房间里似乎没动静了,这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
下一秒,正对上小影那双戏谑的眼。
“你、你怎么没走呀?”
小影理所当然的挑了挑眉毛,“我是你的侍女呀,当然是伺候你起床咯,咦,这平安扣……”
小影忽然凑近,仔细端详了一会儿。
余心瑶看起来乖乖的任由她打量,实际上是身体僵在原地,她想动都觉得很困难。
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吗?
小影站直身体,“质地细腻、光泽滋润,一看就是品相上乘的暖玉,光这一块,就价值千金。”
余心瑶闻言,怔愣地低头看去,就这么一块儿,就价值千金?
比她现在身上所有家当加起来都贵。
余心瑶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突然觉得脖子沉甸甸的。
心里油然而生一股内疚感。
昨天她生日,她甚至都没有告诉他,没想到人家还送了这么重的礼物给她,甚至送完就走了。
脑子里脑补了一个默默做事默默付出的小可怜形象,余心瑶的心痛了起来。
“对了,这雕工,嘶……莫非……竟是陛下亲手为你雕的?”小影一拍脑袋,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