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觉得郑珂所言真假掺杂,隐瞒或者变换了一些说法。”
“比如她为他吃了这么多苦头,结果夫君另觅新欢,好歹她曾经也是一个豪富千金,就算历经风霜多年,但一颗心自有她的骄傲在,不可能完全这般大公无私,一副贤妻良母样。”
“我倒是更看好,她在衙门上所言的那些大义凛然的话,只是为了让自身立于不败之地,让百姓舆情都偏向她,确实是很聪慧的一个女子。”
蓝溪说完,就见余心瑶一脸星星眼的看向她,觉得蓝溪姐姐刚刚分析的那严谨的让人信服的模样,真的好帅气呀!
这不就是占领道德高地吗?
“我觉得蓝溪姐姐分析的有理,我赞成蓝溪姐姐说的!”余心瑶彻底化身小马屁精,为蓝溪姐姐打call。
小刘公公倒是单纯的吃瓜没想那么多,瓜怎样,他就原模原样搬来了,听完蓝溪分析,倒觉得很有道理。
他赞同的点点头,继续道:
“据说郑珂上堂那天,人都被打的伤痕累累的,衣服上还渗着血迹,那叫一个惨。”
余心瑶惊得瞪大了眼睛,不仅不给银钱治病,还打女人?
“据郑珂交代,她身上的伤大部分是被打手打的,不过靳恩遥也动了手,给了她狠狠几棍子,让她无法爬起来,差点交代在暂居的屋里。”
我擦!余心瑶听完都愤怒了。
还真是个在世陈世美,一时间都分不清,这个靳恩遥跟陈世美相比,到底哪个更狠了。
就连蓝溪都目露不忍,觉得这靳恩遥简直枉为状元,枉读圣贤书。
三人吃瓜吃的正上头,却不知道后宫突然发生了一件事——
瑜嫔摔了!
这一摔摔的挺严重的,叫太医来看过了,太医说得休养好几个月。
也派人查过了,就是不小心踩到了松动的石子摔了,排除掉了人为的原因。
且不提瑜嫔那边,小院儿这里,小刘公公继续道:
“事情闹出来,瞬间引起了轩然大波。百姓纷纷谴责靳恩遥,心疼郑珂,靳恩遥也被官府传唤。”
就在余心瑶跟蓝溪就目光焯焯的看向小刘公公时,小刘公公道:
“不过靳恩遥一直拖着,到这会都还没去呢,估计这事还得闹腾一段时间,等我听到了下文,再来告知于你们。”
余心瑶满脸遗憾,这才刚听的起劲,怎么就没了呢?
蓝溪亦是蹙了蹙有些英气的眉毛。
小刘公公起身,整了整衣服:“我这还有些事,就先走了,你们聊吧,不用送。”
余心瑶跟蓝溪点点头,目送小刘公公离去。
“对了蓝溪姐姐,你来找我是啥事呀?”
蓝溪怔了会,这才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轻咳一声,“我来这,是有件事太开心了,想跟你分享一下。”
说着,蓝溪脸上露出愉悦的笑来,眼睛都笑弯了,略显英气御姐的脸都柔美了许多。
“你知道吗?陛下居然派了太医院太医赶赴春山州救援,还命令当地开仓放粮,不足的由隔壁州府补足。”
“连当地百姓赋税都免了,还对遇难者家属发放了二两安葬费,至于囤积居奇在灾时高价卖粮的,已经派了武力抄家灭族去了。”
余心瑶自打听到‘春山州’三个字就愣住了,听完后更是目瞪口呆。
这……这不是那天……
蓝溪继续道:“我说的还仅仅只是救灾措施的一部分,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但光就这些就足够我震惊了。”
“陛下自登基以来,可从来没这么妥善处理过一次灾害,都……”突然想到什么,蓝溪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余心瑶能感觉到蓝溪姐姐的激动、开心,与喜形于色,自认识蓝溪姐姐以来,她一直都是一张遇事淡定、不动声色的御姐脸。
没想到还有这般不稳重的时候,余心瑶握住蓝溪的手,也因为她的开心而开心,就是——
“蓝溪姐姐,为什么你会因为这件事这么激动啊?莫非……?”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蓝溪点点头。
“春山州,是我的故乡。”
余心瑶惊得张大了粉润的小嘴,虽然猜测是一回事,但得到肯定又是另一回事。
春山州,居然是蓝溪姐姐的故乡吗?
她当初,只是因为不忍才想要做点什么,没想到阴差阳错,却帮了蓝溪姐姐的故乡一把?
看兰溪姐姐这样开心的样子,她对她的故乡,明显很有感情。
余心瑶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很有成就感,就像是雨后,一朵朵花儿迎风舒展,露出娇嫩的花瓣,轻轻摇曳。
当时为了去做这件事遭受的煎熬,一瞬间觉得都值了。
还好去做了,还好真的有用。
他居然真的有妥善处理这件事情。
心里一时间有些复杂难言,但更多的都是开心激动的情绪,心跳刺激的手脚都有些发颤。
她第一次切切实实感受到了自己所拥有的改变的力量,而这力量,是他赋予她的。
如果她一个举动,能够引他向善,那……
何乐而不为呢?
“真是太棒了!这下子春山州的百姓有救了。”余心瑶对蓝溪笑的很灿烂。
“说不定这事不是个例,以后还会发生呢。”
“就让幸运,从蓝溪姐姐故乡春山州这里开始!”
蓝溪没忍住弹了弹余心瑶的脑袋瓜,“希望一切能如你所说,大凉朝能够越来越好!”不要像如今这般……
“好啦,跟你分享了一下喜悦,心情平复了很多,我也还有公事没有处理完,要先走了哦。”
余心瑶点点头,“好的,那蓝溪姐姐慢走,有空还来玩呀~”
蓝溪揉揉她的脑袋瓜,起身离开。
余心瑶躺在软榻上,没忍住眯了眯眼儿,真好呀……
午休过后,余心瑶继续去‘上学’。
就是来到御书房门前,总感觉氛围怪怪的,德公公更是表情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无端看的余心瑶心里毛毛的。
司权坐在主位上,已经批起了折子,手执朱笔的样子很是认真,透着说不出的贵气与威严。
余心瑶正犹豫要不要进去,就听司权道:“来了还不进来,在外面磨蹭什么?”
余心瑶这才慢吞吞的挪了进去。
“也不嫌麻烦,大中午的非得跑回去一趟。”那语气,阴阳怪气的。
余心瑶:“……”
不是说好了吗?怎么还小心眼了呢。
想到蓝溪姐姐跟她说的春山州的事,忍了。
这一忍,就忍了两天。
这两天过的那叫一个水深火热,余心瑶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居然这么能作,这么能阴阳怪气,这么能含沙射影。
总之对着她那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跟吃错药了一样,余心瑶都怀疑他是不是大姨夫来了。
这天晚上给他洗完脚后,德公公叫住了正欲离开的余心瑶。
“余侍女,你要不还是跟陛下一同用膳吧,就算要走,也可以吃完了再走嘛,再好好跟陛下说一下,哄一哄就没事了。”
余心瑶被点醒,敢情这几天这么别扭是因为这件事啊?
谢过德公公后,余心瑶第二天来的很早,打算跟他一起吃早饭。
司权语气凉薄,依旧是那副阴阳怪气的调调。
“不是不跟寡人一起用膳吗?”说完还轻轻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