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心瑶摆摆手,小脸还有些红,耳垂更是红的发烫,“我没事。”
出口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红萼见状,也不再多问,将她扶了进去。
倒是小影看到余心瑶回来了,突然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将余心瑶吓了一跳。
“小影,你怎么到房梁上去了?”树已经满足不了你了吗?啊这是什么虎狼之词,还好没有说出去。
小影拍拍衣服,一派高手风姿,轻飘飘的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没事,你要相信我,我武功可是很厉害的。”小影自得道。
“行,那你以后别这么突然了,我不太经吓。”
见小影点头,余心瑶正打算走,不料小影突然把她叫住,“余侍女你等等,我有点事想跟你谈谈。”
红萼见状,识趣的退了出去,还叮嘱了绿染黄裳二人暂时不要进去。
绿染眸中闪过一抹诧异,黄裳倒是从善如流的点点头。
见屋里没了人,小影这才道:“余侍女,你以后出门,还是尽量把我带上吧,我的职责就是护卫你的安全。”
余心瑶愣住。
就见小影接着道,“本来一直想跟你提来着,但你一直有事,所以这会突然冒昧了。”
“还有就是,你不要觉得人多就不好意思,安全最重要,毕竟你在这宫里,属实是太招眼了些,不要因为暂时的风平浪静就放松了警惕。”
“再者,你要是不愿意我贴身跟着,我可以——”
“好啦。”余心瑶拉过她的手,“你不用再说啦,我懂你意思,是我考虑不周。”
“你说得对,我就是不太习惯出门那么多个人,有些时候去找朋友玩,感觉你们跟着也不太方便。”
“既然你都这么提了,我又不是不识好歹的人,那以后就麻烦小影了,我的安危就交给你啦。”
看着她眼里带着些不好意思以及最后信任的光芒,小影心里一软,另一只手摸着脑袋傻笑起来。
“害,说这些干嘛,都是我应该做的。”说完又直接窜上了房梁,速度快的余心瑶都没有反映过来。
所以这时代,是真的有轻功这样的东西存在吗?
余心瑶惊得张大了嘴。
……
司权这会正独自一人在用晚膳。
德公公看陛下又只动了几筷子便不吃了,脑海里蓦地想起了中午那会,余侍女跟陛下一起时,陛下用了许多。
德公公有些心疼,“陛下,要不将余侍女叫来陪您一起用膳?”
司权用绣着金线的帕子矜贵的擦了擦嘴角,眉宇微不可查的蹙了蹙。
“不必。”他的声音漠然,带着强势的、不容置疑的意味。
德公公却习以为常。
事实上,陛下只有跟余侍女在一起时,才会变得像一个人般,拥有人的喜怒哀乐。
只是……
“陛下,余侍女反正晚上都要来伺候您浴足,其实早来一点也行。”
德公公建议道,私心里还是想让陛下多吃两口。
司权闻言,强压的思绪按捺不住,不由回忆起那一张娇美的、带着红潮的、微微汗湿的脸蛋。
脑海里全是她半眯着眼儿双目无神呜呜咽咽勉力撑着他的样儿。
下腹蓦地一紧,司权脸都黑了。
“不必,她今晚不会来。”
听到皇帝声音有些哑,德公公还以为陛下有些生气了。
“这……”怎么了?下午不都还好好的吗?
司权想起她软的站都站不直还要逃开他的样子,不知为何突然很想笑。
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怕是在做白日梦。
不过偶尔的小任性,包容一下也无伤大雅,就当给她一些缓冲的时间。
司权嘴角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眸光落到这一席菜上面,却蓦地冷了下来。
“将御膳房的人清洗一波。”
司权扔下帕子,慢条斯理的起身,嗓音凉薄,落在人耳里带着森森寒气。
德公公心里一惊,这才仔细注意了一下菜色。
发现居然有许多跟中午的重合了,尤其是陛下与余侍女闹着玩二人争抢的菜色,更是一个不落的全上了。
德公公目光沉了下来,恭敬领命。
看来真是自余侍女出现后杀的人少了,一个个心思都活跃起来了。
这般拎不清的人,死了也就死了罢。
德公公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弹了弹指甲盖,跟着司权时间久了,也浸染上了几分阴沉不定与捉摸不透。
“……清理干净些,别漏些小鱼小虾碍眼。”
御膳房当晚遭到了血洗。
……
余心瑶躺在床上,只觉得今天发生的事简直像做梦一般。
尤其是下午那会,是现在想起来依旧脸红心跳的程度。
余心瑶捂着脸蛋,不要想了不要想了,瞅你这没出息的样儿,赶紧睡觉是正经,狗东西还让她明儿一早去他书房候着呢。
余心瑶催促自己赶紧睡觉,结果越是想要睡着,越是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
逼得余心瑶在心里开始数羊。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越数越精神,余心瑶默了,明天爬不起来怎么办?
要不叫侍女明天叫一下她?
可转念一想,这会她们都睡下了,再周扒皮也不至于在别人睡得香甜的时候把她们叫醒吧?
余心瑶良心痛了一下,算了,还是相信自己的生物钟吧,她可以的!
于是,余心瑶第二天成功睡到了日晒三竿,看着外面明晃晃的太阳,整个人石化在床上。
“红萼啊,几点了啊?”小声音还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
红萼奇怪,“巳时了。”
余侍女醒得早就吃早饭,醒的晚就不吃,她们已经习惯了。
余心瑶浑身一僵,皇帝让她辰时就在那里候着……
“为什么不叫我?”
余心瑶艰难的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
“您不是一直晚起吗?左右又没什么事。”红萼疑惑。
怪我,昨晚没跟他们提一句。
余心瑶捂住脸。
“以后,早上记得叫醒我,你们起了我就起,最迟不过辰时。”这时候狗皇帝已经下朝了。
红萼应是。
余心瑶赶紧从床上蹦起来,抓紧时间洗漱,头发也来不及简单扎一下,索性直接披着了。
嘴里叼着一个馒头,紧赶慢赶的朝着御书房赶去。
等她到的时候,司权早就在书房里批起了折子。
余心瑶有点心虚,昨儿他都免了她的浴足,作为交换条件,就是她今儿一早要早点到御书房候着,然后学识字。
虽然没说以后,但余心瑶估计也差不离,毕竟都要学习了,总归还是要勤奋点的。
只是却没想到‘上学’第一天就迟到,余心瑶是真的很没脸。
慢吞吞的挪着步子挪进去,那速度,跟龟爬也好不了多少。
司权眼都没抬,漫不经心问,带着莫名的压迫感。
“几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