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心瑶的声音慌得不行。
这这这……她怎么就把皇帝的被子抢了?
还导致他没被子睡了一晚,这会看起来还像是发烧了……
余心瑶无法相信这是她能干出来的事,但是事实胜于雄辩,由不得她不信。
余心瑶慌张的声音也惊醒了大咪。
刚睡醒的大咪睡眼惺忪的,还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半眯的猫眼儿还有些摸不清情况。
直到看到余心瑶这表现,这才有些疑惑的支棱起身子来。
低头看看烧的满脸通红的司权一眼,又看看焦急的余心瑶,有些不安的在床上踱起了猫步。
余心瑶的声音自然成功召唤出了德公公。
德公公着急忙慌的进来,也是吓了一跳,以为出啥事了呢,没想到就看到陛下烧的满脸通红不省人事的样子,魂儿都险些吓飞了。
赶紧叫太医!
余心瑶自打德公公进来后,就心虚的站在一旁不敢吱声。
心里慌得一批。
太医没多久就赶来了,依旧是老熟人——白胡子老头陈太医。
陈太医一进来,看到余心瑶就是心里一惊,不会是这姑娘又出啥事了吧?
还没来得及感叹一下她生命力的顽强,结果得知陛下病了,当即有些耷拉的眼皮都抬了起来,混浊的眸子亮得惊人。
虽然很不厚道,但陈太医心里明显一喜。
这……这是终于有了老夫在陛下面前表现的机会了吗?
机会来之不易,陈太医倍感珍惜,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兼一百二十分的精神,仔细给陛下瞧了起来。
余心瑶看到陈太医探上了皇帝的脉,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太医来了就行。
小小的发热,对一个正值壮年的成年男性当是没啥大问题。
就是……
余心瑶眼珠子滴溜转了两下,还是没忍住偷偷拉了下德公公的衣袖。
“德公公,怎么来的是陈太医啊?不是说这宫里裴太医医术更高明吗?”
端的是一副关心陛下身体的样儿。
德公公没想那么多,还真被余心瑶的表现所迷惑,当余侍女是在关心陛下。
“裴太医啊,杂家也不知道为啥,明明前儿个刚十万火急的赶回来,还把中毒的余侍女你给救了。”
“不过前些天,陛下又将他调出去义诊了,说是再精进一下医术,也没让他离太远,就距京都一两日路程,快马加鞭的话不出半日就能赶回来。”
余心瑶了然的点点头。
心里有几分怅惋,很快又消失无踪。
皇帝病成这样,可是天大的事。
德公公很快就将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
前朝连早朝都免了,众朝臣的脸色一时间很是精彩。
关心有,面无表情亦有。
深沉有,大快人心亦有。
总之众生百态,各人心思不一,连眼神交换的速度都频繁了许多,有的大人险些眼睛都抽筋了。
倒是满朝武将一个个担忧的不行,嚷嚷着要去看望陛下。
嗓门又大,声音又洪亮。
文官们表面装得一副附和的样子,实则心里嗤之以鼻。
一群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蛮夫,简直是耻以为伍。
陛下生病之际,不仅不避着安分点,还要蹦跶着去探病,生害怕日子活的太滋润了。
心里直摇头,面上却一派担忧之色,还附和道:
“是啊,德公公,也好叫咱们些个选几个人去探望下陛下龙体,也好得个心安。”
德公公拂尘一甩,面无表情。
“诸位大人有心了,但陛下龙体欠安,正是需要好生休养的时刻,等陛下康复,诸位想什么时候探望都行。行了,杂家就不多奉陪了。”
说完,施施然离开了金銮殿。
后宫也很快得到了消息。
毕竟是陛下生病这等大事,前朝连朝都免了,后宫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贤妃当即就是心里一急,“雪芽,快,收拾一下随本宫一起前去探望。”
说完正欲换身衣衫,不料却看见雪芽还站在原地没动。
“雪芽……?”
贤妃柳眉微蹙。
只听雪芽道:“娘娘,咱们真要去吗?”
雪芽的声音带着委屈,以及对贤妃的心疼。
“陛下他……又不太待见您,去了不是惹人嫌吗?”
贤妃一愣,心里一痛,继而拍拍她的手背,安抚,“不管会不会惹人嫌,态度得摆出来,不去才是大不敬。”
雪芽愣住,随后擦了擦眼角的泪,点头,“好的,奴婢这就去准备。”
瑜嫔那边儿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目前宫里总共就剩下一妃一嫔了,她自然是尊贵着的,卖好的下人不少。
瑜嫔刚给了赏,然后就吩咐贴身婢女芙蕖做好准备,她要去探望一下陛下。
芙蕖当即应是,有条不紊的指点其他婢女收拾起来,事情很快就收拾妥当了。
于是乎,陛下寝宫门外,一妃一嫔二人相遇。
……
京都偏僻的民房内。
“靳恩遥,你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到底有没有心?!”
女子大声怒骂道。
棍棒一下下无情的重重砸在她身上,女子被打的口吐鲜血,趴地不起。
她的儿子躺在床上,看着这一幕泪流满面。
“爹,你别打娘了,求你了!我们这就走,这就走的远远的,不会再来打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