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柳絮是在刚藏好写的信后就被人带走了。
她这几天一直胆战心惊、魂不守舍的,天天做噩梦,晚晚都被吓醒,
尚姑姑永远是噩梦的主角,她就是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小小宫女。
“柳絮,想想你做过的事,当初更换浴足名额,后面又陷害余心瑶偷窃,你说我要是把这些事都告诉她,以她现在皇帝身边红人的架势,会不会着手对付你?毕竟她现在,可今非昔比了,不再是当初一只手都能弄死的蝼蚁。”
“还有你的朋友,那个叫雨棠的,可还在我手底下做事,你要是不听话,哼……”
“……事成,有你一份功劳,若是失败,还敢供出我来,我就是死了也会拉你、跟你朋友陪葬,我掌管混堂司这么多年,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柳絮每每都很无助狼狈,只知道哭,尤其是想到雨棠,她就更难受了。
被抓后的她,反而有种尘埃落定之感,可紧接着,就陷入了地狱一般的折磨。
十指连心,却被木刺钉入。
柳絮疼的直惨叫,可硬是咬紧牙关不说。
行刑人看她嘴还挺硬,又拿钳子,将她的指甲一片片拔去。
柳絮拼命地挣扎,却无济于事,嗓子都喊破了,却没人救她,她疼的在地上抽搐,依然一个字都不说。
杀了我吧。
你杀了我吧。
真的好疼、好疼啊……
可是我不能说,我真的不能说,我已经做了那么多错事了,这次,我一定要做对一件事。
我会保护好你的,雨棠。
“大人,这个叫柳絮的,骨头硬的很。”
“尚清娴呢?”
“……她说她是冤枉的,还要求见你。”
于白清皱眉,最终还是去见了尚清娴。
尚姑姑看到于白清,见其气度不凡,今日审讯她的人跟在他身后俨然一副跟班的样子,便猜测这就是自己要见的人。
“大人!大人呐!我真的是被冤枉的,你们没有查清楚之前,怎么能动用私刑,严刑逼供!”
“哦?既然你说你是冤枉的,可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尚姑姑心中暗骂,查案不是你们的事吗?不是你们还我们清白吗?居然还要自证清白!
呸,真是狗官!
但心里又有点惴惴不安,今日柳絮那死丫头也被抓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供出她来,只要没有切实的证据,她是死也不会承认的。
“大人,没有做过的事,如何自证清白?莫非还要我把凶手抓出来吗?”
“有何不可?”
尚姑姑在心里简直要骂死他了,真是恶心人。
“这就是你非要见我的理由?”于白清看她的眼神很不友好,语气也很危险。
“大人,这还不是理由吗?我真的是冤枉的,您尽管去查!”
“可是本官听闻你跟余侍女结怨已久,甚至你的侄女也跟她有所龃龉。”
一听提起美玉,尚姑姑脸色也冷下来了。
“呵,狗官,你就因为有过过节这件事,就要不分青红定我的罪了?我是跟她有过节,但也没到你死我活的程度,更何况,她现在可是陛下面前的红人,我讨好巴结都还来不及呢。”
“那你又如何解释混堂司一点风声都没有这件事?余侍女中毒案件,全皇宫都知道,我不信你们混堂司一点消息都没有,明显是被人封锁了消息。”
“这又干我何事?就因为我是混堂司掌事姑姑?我是掌事姑姑不假,又没到一手遮天的程度,比我位高权重的人多的是,怎么,就非要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
于白清气笑了,“牙尖嘴利。”
“说不过就是牙尖嘴利了?真是受教了。”
于白清气的一甩袖子就走了。
“给我加大对她的审讯力度,我看她就是活得太滋润了,还敢跟本官顶嘴,况且,混堂司一事却有古怪,既然两个人都不开口,那就给本宫狠狠地用刑,用到他们开口为止,还有混堂司,再去探查一遍。”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