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医心里一惊,这姑娘居然比想象中还要得宠。
德公公倒是比较淡定,虽然心里一直若有所悟,但再怎么猜测都没有陛下身体力行给出的答案靠谱。
陛下他果真……
天呐!
他终于遇到一个让他倾心的人了,老奴真是太感动了。
余侍女,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啊!
这泼天的富贵,还等着你呢!
司权作为一个从来没给人喂过药的人,自然不会喂药。
这一碗药咕噜噜地从余心瑶嘴角流下,看情况可能一口都没有喝进去。
司权拧起剑眉,德公公正打算贴心的出个主意时,就见司权揽住她的那手直接反过来用力捏紧余心瑶的牙关,生生将嘴捏开了一条缝,然后右手直接将药灌了进去。
德公公:……
也行。
现在想想,刚刚那主意有点馊了,余侍女毕竟是中了毒的人,若是嘴对嘴,万一陛下也中毒了呢?
却不知司权根本没想那么多。
直男的想法就是:嘴关着,用手捏开就行了,就像捏脖子一样简单。
半碗药灌下,见只有少许从嘴边遗漏,司权满意了,不过——
“陈太医,刚刚浪费了半碗药,是否……”
早有准备的陈太医立马奉上了另一碗药。
司权直接如法炮制,给余心瑶灌了进去。
灌完后,见余心瑶,嘴边、脖子上、包括被子上都是药渍,从怀里掏出帕子给她仔细擦了擦,吩咐德公公安排几个宫女过来伺候。
“你就在这里守着,有情况及时禀报。”
陈太医应是。
司权这才起身,眼里一片寒凉,隐含嗜血之气,“德公公。”
“哎,奴才在。”德公公立马跟上陛下,心里已经有了预料。
天牢。
蓝溪坐在稻草上,略带英气的眉宇微微蹙着,红唇轻抿。
已经关进来快一个时辰了,也不知道心瑶现在怎么样了。
刚得到消息那阵,蓝溪就往余心瑶住的地方赶,才刚看到她脸色苍白嘴唇乌紫的趴在石桌上,嘴角一片乌紫血迹,疑似中毒,就突然被人不分青红皂白抓了。
不过蓝溪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刚刚也写好了供词,就是此刻很是担心余心瑶。
才刚刚病好的身体突然又遭此重创,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
就在蓝溪揪心间,余光突然看到一片明黄的袍角,在宫里,穿这个颜色的……
果然,下一刻对上的,就是皇帝幽深的眼。
“你说余心瑶前儿阵膝盖受伤是被丽嫔罚的?足足在烈日下跪了两个时辰?”
“是。”
“前儿发热是因为在寝居疑似看到蜘蛛,被吓病的?”
“是。”虽然这是个乌龙,也不妨碍她把它写上去,毕竟除了她跟她,没人知道。
司权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只想笑,笑完眼底一片冰凉。
什么时候他身边的侍女,轮得到后妃如此针对了?
还有那场发热,原也是因为被人针对吗?
他还以为她是害羞过度,吓到了。
司权眸色沉沉,眼里一片阴翳。
刚离开这里前往下一个牢房,就见德公公突然凑到他耳边说了什么,司权便着人,将蓝溪放了。
小刘公公在牢狱里也不安分,这会儿正急的团团转呢。
也不知道心瑶姐现在怎么样了,千万不要有事啊,他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不嫌弃他阉人身份,愿意听他聊八卦的人,老天爷,求您开开眼吧,一定要保佑她平安无事……
正祈祷间,司权来到了他的牢房。
“是你通知的人?”
突然听到一阵喜怒不辨的声音,小刘公公愣了下,转头就看到陛下正站在牢房外面,手里还拿着一份供词。
“是,是奴才。”
“再将当时的情况说一遍。”
小刘公公便道,“禀陛下,今儿奴才正跟余侍女聊天,不料余侍女突然口吐乌血,奴才吓了一跳……”
“聊什么?”司权问。
“聊——”
小刘公公突然顿了顿,这、这背后……说的好听是聊八卦,不好听就是嚼舌根……
“嗯?”皇帝眼神一厉。
小刘公公只得视死如归的开口,“侯府八卦。”
司权怎么也没想到两人在一起是聊这个。
不过最近侯府嫡次子宠妾灭妻的事确实闹得沸沸扬扬,简直将勋贵的脸都丢尽了。
“你跟她很熟?”司权看了眼前这个瘦弱的小太监一眼。
“算是熟悉。”小刘公公点头。
这回,司权直接当面将人放了。
看在跟她关系好的份上,可以暂且饶过一命,若是后面查出了点什么出来,再死也不迟。
司权的眼底全是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