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权我行我素,丝毫不在意众朝臣的想法。
下朝后,德公公欲言又止,更多的还是心疼。
“陛下,您......”
“打住,如果小德子你还想说那些有的没的的话,也别在寡人身边伺候了。”
德公公愣住,将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是。”
用过晚膳后,德公公小心问:“陛下,可要差人侍寝?”
司权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德公公缩了下脖子,心里对贤妃说了声抱歉,又问,“那,可要安排人浴足?”
洗澡是每天都要洗的,浴足是隔一天安排一次。
德公公思及昨晚陛下能在浴足时睡着,这才有了这一问。
听到‘浴足’这个词,司权的思绪就被带回了昨晚,那个他这几年来唯一一次睡过的整觉。
从三年前那个夜晚开始,他就再也无法安睡,时不时伴随着头痛症状,难以入睡,又总是夜半惊醒。
他问过裴太医,裴太医说这是受了刺激的后遗症,只能开点安神药养着,看能不能慢慢好转。
时间一晃就是三年,症状非但没有减轻,还加重了。
而安神药,司权喝了三个月就不喝了。
既然昨晚可以入睡,那么今晚......
“安排吧。”司权回道。
他只当昨晚是巧合,也或许是头疼的毛病真的开始缓解乃至消失了。
今晚试试就知道了。
陛下突然传召浴足,混堂司一下子炸开了锅。
怎么回事,以前是隔一天死一个,现在是要连着死了吗?那排好的“死亡名单”估计要迎来变动。
不知是通通提前一位,还是新增个人。
前者嘛,大家都要少活一天,后者,不知道哪个倒霉蛋这么惨。
尚姑姑也很震惊,毕竟三年来陛下都是固定时间浴足,今天临时传召......
尚姑姑不由得想起了昨晚浴足的余心瑶。
会跟她有关系吗?
来不及思索太多,尚姑姑直接从刚训练成“浴足小组”里随机选了个人。
被选中的人欲哭无泪,却不敢违抗尚姑姑的命令,哭哭啼啼地将这几个月攒的银子交给同乡,叮嘱其想法子送到她家。
接着冷水洗脸,整理一番仪容,踏上了不归路。
说是不归路还真没说错。
因为司权看着她丧气的面容,周身萦绕的悲伤的气氛就觉得晦气,还没浴足直接就让人将她拖出去砍了。
死个把人对陛下周围伺候的人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陛下,可要?”德公公问道。
“不了。”司权拒绝。
乃母,真是晦气。
气不过的司权将古董名品珍稀宝物砸着听响玩,似乎眼前的东西是一文不值的野草一般。
德公公都不敢睁眼看。
心疼的滴血。
刚砸的是前朝官窑的巅峰之作,前儿个撕的是丞相大人求而不得的书圣王衍之的孤品,这会正欲砸的是......
“哎哟,陛下不可!这可是传国玉玺!咱们大凉的——”
“砰”的一声,砸了。
只缺了个边角?
“砰。”
被砸了第二次。
这回如愿碎了。
确实是传国玉玺,砸两次,对得起它的格调。
德公公:……
算了,陛下开心就好。
德公公微笑面对地上的狼藉。
思考,也不知道撕烂的孤品丞相还收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