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倾正在太医院的前院晒着草药,范院使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小楚啊,晒草药呢?”
“已经晒的差不多了,下午就能收回去了。”
“小楚来来来,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商量。”
楚月倾拍了拍手上的药屑走了过去“范院使您说。”
“是这样……咱们太医院每年都会派一批医官和医使还有医女去宫外义诊,这次呢……又到义诊的时间了……名单我已经在列了,你要不要去?”
“啊?义诊啊?”
“对,你刚好可以住家里,来回也方便。”
楚月倾连忙点头“去去去,加上我,我去。”
范院使笑笑“好,年轻人就要像小楚医官你这样有积极性。”
“要多久啊?”
“差不多一个月吧。”
楚月倾开心极了,这样说……她就能在家里住一个月了。
哈哈哈——
太好了。
萧烨知道太医院义诊名单上有楚月倾的时候,人已经出宫了——
曹公公擦着额头上的汗珠“皇上……要不……老奴把人喊回来?”
“喊回来?她能不气朕?这个范春秉很好。”
曹公公默默的为范院使默哀……
+
“大家不要挤,一个个的来,排好队……”几个官差正在维持秩序。
楚月倾和阿馨分别坐在一个位置,算上楚月倾一共有七名医官。
“那边有两个女子呢……”
“走走走,我们去排队去。”
楚月倾和阿馨的队伍排了很长很长……其他医官们都无语了……
怎么还能区别对待呢,他们就不能看了吗?
楚月倾面前一个老妇人带着年轻的媳妇过来,小声的询问“太医……你看看我家儿媳,肚子为什么还没动静啊?”
年轻女孩拉着妇人“婆婆,她看着年纪太小了……我们去那边吧……”
“你懂什么!那边都是一群男人,你好意思吗?”
年轻媳妇低着头不敢吭声……
楚月倾看了看两人“医者仁心,没有性别之分的。”
“知道知道……太医你帮我家儿媳妇看看……”
“成亲多久了?”
“一年半了……”
楚月倾又问了一些私密一点的事,她全程公事公办的样子,年轻媳妇才慢慢的放松下来……
“我先帮你开点药方,你调理一下身子吧,你体寒,要把身体调理好才能想要孩子的事。”
“哦……好好好……那要多久啊?”
“先吃上十天试试。”
“好……”
楚月倾又开始下一个,阿馨那边也有点小忙……
这时,阿馨身边出现一个小男孩,伸头看她向她记的药方“不对,你这个开的不对。”
阿馨回头就见一个陌生的小男孩,大概十岁左右的年纪,看着就透露出一股子狡猾的劲。
“你是谁?”
“我是谁呢,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方子不对!!”
“你凭什么说我方子不对?你看的懂吗?”
“我当然看的懂了,不然怎么知道你开的不对,你是不是傻!”
阿馨气的瞪着他,大家都指着他们窃窃私语……
楚月倾听见动静,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小男孩,然后把阿馨开的方子拿起检查了一番。
“楚医官这个小孩捣乱……”
几个官差走了过来,推搡着那个小男孩“去去去!一边去!”
“等等!”楚月倾走向那个小男孩“你刚刚说药方不对,你说说哪里不对。”
小男孩指着药方道“那个婆婆是嗓子不舒服,引起的肺热,不是单纯的嗓子疼。”
“她只开了治疗嗓子的药方,根本没有清热解肺的药材,这样根本没用,过两天她会更严重,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阿馨看向他“你懂什么!就在这说她肺热?”
楚月倾笑着看向小男孩“他说的对。”
阿馨:“……”
小男孩一脸喜色“这位姐姐,还是你有两把刷子。”
“你叫什么?家里是学医的吗?”
“我叫阿宴,家里做着和药材才相关的事,所以比较懂这些。”
“什么嘛,我可是学了五年,才有这样的成绩,你一定是学的比我久!你多大?十岁有吗?”阿馨看着他问。
阿宴眼睛转了一圈“我今年十岁了,你学五年就这?天赋不行啊。”
阿馨:“……”
楚月倾凑近他问“所以,你是学了几年?”
“三年……我不到七岁开始学的。”不是爹娘一直逼他学,让他继承他们的衣钵……他才不想学……
不过学着学着,也渐渐的喜欢上了医,就是爹娘让他学点这些他觉得太过片面,所以才偷偷的跑出来……
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别人的医术又是这样的,可惜……
他走了半年,没有遇上一个比他厉害的。
楚月倾见他一身傲骨故意可惜的道“三年啊……哎……我以为能遇上一个比我厉害的呢……没想到你学这么长时间啊……”
阿宴迟疑的问他“那你又学了几年?”
“一年不到。”
“骗人!”
阿馨立即道“楚医官在我们太医院那是没人能比得了的,什么疑难杂症的难不倒她。”
“我不信,我们比比。”
楚月倾瞥他一眼“我为什么要和你比?我很忙的,阿馨赶紧把药方改了,我们继续。”
“哎。”阿馨对着阿宴哼一声,然后继续忙活起来。
阿宴跑到楚月倾身后,看着他义诊,官差想去拦,楚月倾开口让他们退下了。
一天下来……阿宴对楚月倾是真的有点刮目相看了……
他承认这个姐姐有点厉害,就比自己厉害一点点,一点点点点而已……
那些病人们,每一个他看了几眼就能知道大概,不过方子还要想上一会……
可她呢……
看完想也不想方子就出来了……
在家里,他是最有天赋的继承者……
可和这个姐姐比,有点不够看啊。
+
楚月迟拿着烤好的玉米啃着,自己种的就是好吃。
忍冬领着楼邈过来“大姑娘……小舅爷来了……”
“迟迟!你,你你你你……”楼邈指着她急的口吃起来。
“舅舅慢慢来……别急……”
“我能不急吗?你是上次赌坊的那个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