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舒窈这番话,说的屋子里人都大为震惊,在这之前,他们对于朝廷上的事宜是一点儿也不清楚的。
萧老爷子又道:“可除了临城,江南那边不是也产粮吗?就是征粮,应该也不会专挑着咱们临城薅吧。”
严舒窈:“江南富裕,四处都有各方势利,想要争夺有主的东西,不是易事。
可咱们临城这边就不一样了,除了产粮,其他没什么优势,所以之前临城知府也没有归于哪位皇子手下。
可真要按照最坏的情况发展,那咱们知府大人想要投靠任何一方势利,都讨不了好。
要是一方都不投靠,就是各方都能欺压,也讨不了好。”
萧父这会儿开口道:“你说临城以后会不安全,那翁源县那边呢?离着北地近,就代表离着北蛮近,一年的时间不到,都遇险两次了。”
严舒窈对此,早有打算,“爹的担忧很有道理,临城不一定安全,翁源县亦是如此。
不过,秦家军那边已经找出了边防处有问题的人,更换了守将,防线也有了全新的布置。
而且,我们在范家沟那边,建起了许多宅院,在宅院下头,全是地道,山头上也是如此。
我敢保证,就是蛮子打过来,把咱们所有屋子烧个干净,咱们所有人都不会有危险的。”
不止如此,严舒窈还带回来了之前建地道的草图,她把图纸摊在桌上,和家里人介绍起来。
“你看,通风口都在外头林子里,而且地道有活路,有死路,有看着像死路却是活路的,还有地下二层,要是没有图纸的人,都不一定能完整的走出来。”
萧老爷子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猎人,他对于地道也有自己的理解,不得不说,这个地道建立的实在是太健全了。
吃喝拉撒睡,还有安全问题,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他都心动了,就更别说萧父萧母了。
不过,祖宗家业不能丢,萧老爷子道:“这样,你带着你爹娘过去,老头子我先在这边守着,等以后临城遇险了,我再走。”
萧父第一个不同意,“爹,要走一起走,要么都不走,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算什么事。”
萧母也道:“他爹说的在理,我们都留下,要是真的到了非走不可的地步,咱们再走也是一样的。”
严舒窈又劝了一番,萧家几人执意如此,她这才做罢。
既然他们暂时不想走,那她以后得多关注此事,以后才好早做准备。
又想起了严家,她明儿还得回娘家一趟,看看那边是什么打算。
当然,最好是能和她一起过去。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严舒窈就带着东西,李大妮儿抱着安姐儿,和她一起去严家。
严母搬家了,就在之前租住的小院子不远处,她买了一座宅院。
虽然和以前家里没有落败之前不能相提并论,可这也让她很满足了。
因为这座宅子,是她挣的银钱买的,不靠父母给的嫁妆,也不是靠夫家,完完全全靠自己的能力挣的。
严父偶尔还笑道自己是个吃软饭的。
严母也笑着回应,她喜欢他吃软饭,这是对她能力的肯定。
严舒窈到了严家,严父严母正好才吃了饭,严母本来正要出门去工坊里的,这下只有让严父去给她告假了。
母女相见,又是一番热闹。
严母还抱着安姐儿香亲了一番。
寒暄过后,严舒窈把她带回来的香皂交给严母,还有一些她从翁源县里买的特产,她还给严母准备了一个金簪,这还是林和贞给萧母买大金镯子带来的启发。
严母以往的首饰头面不知道有多少匣子,现在素面朝天,仅剩的饰品都是银饰。
所以,在她有能力之后,她还是想要回报一二。
当严母喜滋滋的对着铜镜插上金簪之时,她在边上笑着夸赞。
回想起昨日萧母收到林和贞的大金镯子和她买的金簪之时,脸上的笑容也是如此,看来爱美真是女人的天性。
以后她还得多多努力,争取让家里人的日子过得更好一些。
严舒窈和严母闲聊了之后,她说明了现在的局势和临城未来的险境,全力劝说严母他们跟着她走。
“娘,我在翁源县那边也开了两个工坊,以你的能力,过去了也是一样能做管事的。
要是放心不下宜姐儿,带着她走便是,大不了连张生母子也一起带上,别的不说,那张生好歹有些学识,进工坊做事挣些糊口的银钱还是没问题的。”
严母的顾虑倒不是严舒宜,她是担忧严家大房那一屋子人,要是不能把他们安置好,严父肯定是不会走的。
因此,严母问道:“你你觉得你大堂哥他们适合去翁源县的工坊里做事吗?”
严舒窈:“大堂哥不去学堂了吗?”
严母摇摇头,“你大堂哥说他以后都不进学了,你三堂哥又上战场去了,现在那边就剩你二堂哥还在进学了。
我倒是想跟你走,你弟弟妹妹一招呼就能收拾东西,就只有你爹,他一直觉得亏欠家里,大房那边不挪窝,他估计也不会走。”
可让严家大房走,又谈何易事。
严家和萧家有些类似,却又不相同,抛开屋子土地那些死物不说,单是严家枝繁叶茂,就不会轻易离开临城。
而且其中好些话又不好拆开了、捏碎了去和他们说,不然严家姻亲众多,还不得传的到处都是啊。
严舒窈只有让严母和严父好好商量,要是现在决定不了,就等着以后和萧家人一起走也是可以的。
不过严嘉文,严舒窈倒还真想带走,“娘,你让爹去和大伯大伯娘他们问问,看看大堂哥愿不愿意跟着我去翁源县,那边还差人手呢。
你让他们放心,以我和大堂哥的关系,加上大堂哥自身又有能力,他以后可差不了。”
严母笑道:“那我估计你大伯娘得偷着乐了。
你不知道,之前我买这宅子的时候,她有多眼红,恨不能你是她肚皮里出来的,那这福就该她来享了。”
严舒窈也听的乐呵,她大伯娘人倒是不坏,就是人都避免不了有攀比心,以前严母高高在上,严大伯娘倒还看不出什么,等严母家里败落了,严大伯娘就开始说酸话了。
这不,严母靠着生了个好女儿,加上绣活儿也还不错,在村里才落魄了多久,又住到临城去了,而且眼看着会越来越好。
能不让她嫉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