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母听的乐呵,打算等下把荷包里银子塞多点,也没谦虚,跟着附和道:“我这儿媳妇确实有福!我这大孙女跟着她娘,保准儿差不了!”
严母也道:“娇娇幼时,我找了大师给她算过命,说她命里于风信之年有一劫,只要安稳度过,那么必有后福,能旺夫旺子旺家宅。
去年家里不就出事了,正好应了大师的卦象。”
未尽之意,让萧母自行体会。
严舒窈好奇的看着严母,“娘,我怎么都不知道?”
严母:“你那时才七八岁,我带你去护国寺上香,估计你都忘了吧。”
严舒窈约莫有个印象,可记得不清晰了。
她不知道的是,严母这话只说了一半。一开始给严舒窈批的命,是会丧命于风信之年。
后头严母求着大师改命,大师却发现卦象变了,这才有了后头的批语。
若是严母把这一细节说出来,估计能把严舒窈的魂给吓掉!
严母抱着襁褓里的胖娃娃,问道:“给小妮儿取名儿了没?”
萧母摇头,又望向严舒窈。
严舒窈想着萧启之前,打算给孩子取名字,不过他想的每一个,都被自己否了。
家里人也取过,不过大多都是凑热闹,没一个能用的。
严舒窈缓缓道:“叫萧岁安如何?不求她进高门,只盼她岁岁平安。”
萧母连忙点头,“这个好,咱们大姐儿就叫萧岁安了。”
严母也觉得不错,不单寓意好,还朗朗上口。
外头以萧玉芬为首的几人,等的焦急,哪怕知道里头没事,却也没有进来。
主要原因是他们除了萧玉芬以外,全是小孩子,刚生产完的房间,小孩子是不能进去的。
特别是大丫,闹着要进去看舅母,看妹妹,林和君也跟着起哄,只有林和贞懂事一些,还帮着萧玉芬劝导。
听着外头闹哄哄的,严母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和贞那丫头还给你请了大夫,等下还是让他进来看看吧。”
严舒窈:“也好,有问题的话早治疗,没问题就只当请了个平安脉,还可以让他给我们安姐儿也看看。”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萧母去请大夫进来。
结果都是好的,母女二人都挺康健的。
包了厚厚的喜钱,萧母送走了大夫和稳婆,而后又跑到厨房里忙活去了,下奶的汤,饱腹的饭食,都得准备上了。
严母照看着安姐儿,让严舒窈睡一会儿,刚才生产,正是累的时候。
严舒窈也没客气,躺下去就把眼睛闭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她这一睡,就是一个多时辰,她醒过来时,安姐儿正哭的厉害。
本来萧母是想把严舒窈叫起来的,被严母拦住了,“她以后能熟睡的日子不多了,再让她睡会儿吧。”
严舒窈坐起身,斜靠在床头,接过安姐儿就哄着。
许是哭累了,也许是闻着她熟悉的味道,安姐儿消停了些,不过也没有完全止住,从大哭变成小声的抽泣。
严母道:“安姐儿估计是饿了,你让她试试,看看有没有奶。”
严舒窈羞红了脸,知道她脸皮薄,故而严母和萧母都背过身去没看她。
严舒窈都在解衣服了,突然想起来她身上好像不太干净,道:“娘,你给我打点水过来吧。”
“嗐,差点给忘了,你等着,我去给你打点儿热水过来,你先擦擦胸口的汗,再喂安姐儿。”萧母一边走一边道。
一通忙活过后,安姐儿终于能端上饭碗了。
她含着她的奶瓶,用力的吸吮着。
不过刚开始没有吸出来,给安姐儿急得满头大汗,慢慢的又要哭了。
严舒窈觉得她是有奶水的,可看着小人儿那么努力,却没喝到,她也跟着急了。
“娘,安姐儿吸不出来怎么办?”
严舒窈望着严母,严母以前生产都是身边的嬷嬷操心的,还有奶娘,根本用不着她自己喂奶,几副回奶的药就搞定了。
严母又看向萧母,想着萧母应该是懂些。
萧母确实有办法,她自己就生了四个,自己三个闺女生产时都过去搭把手了的,因此萧母道:“只能我给你按一按,你别怕羞,别怕疼。”
严舒窈还能怎么办,只能红着脸点头,别说安姐儿饿着了,就是她自己,胸口也不舒服呢。
洗干净了手,萧母就把手放在严舒窈身上,一按一压一揉,严舒窈是又舒服又难受,脸上表情十分丰富,难得的呲牙咧嘴。
“你忍着点儿,马上就好了。”
萧母不愧是经验老道的,不过片刻,安姐儿就吃上了她心心念念的食物。
抱着安姐儿,严舒窈心里无比的满足,这是她在这个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一连三天,严舒窈都住在她生产的房间里,而后,她的身体状况就会比较稳定,可以搬回原来的房间里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大丫才终于见到安姐儿。
“舅母,这就是我的妹妹吗?”
严舒窈:“对呀,大丫之前不是在窗户下和妹妹打过招呼了吗?”
大丫:“妹妹好小呀,我能抱抱她吗?”
严舒窈见大丫一脸的期盼,不想她失望,道:“可以的,不过你要小心些,不能摔着妹妹。
她太小了,摔倒了,很有可能会受伤。”
大丫想了想:“那我还是不抱了,舅母你抱着吧,我看看就行。”
大丫突然想到什么,没打招呼就跑了。
没过一会儿又跑回来,只见她缓缓的打开手掌,露出手心里的糖果,笑道:“舅母,这是我给妹妹留的糖果!”
严舒窈轻声解释道:“我们大丫是个好孩子,不过妹妹太小了,只能喝奶,其他的东西都吃不了,等妹妹长大了,大丫再给妹妹分享糖果好不好?”
大丫看着糖果,一脸可惜,“那好吧,我等下拿去同和君哥哥一起吃。”
大丫像一只欢乐的小鸟一般,总是有许多说不完的话和刚出生的安姐儿说。
安姐儿不是的好的听众,不是哭,就是睡,要么就是吃。
可大丫还是乐此不疲。
可忽然有一天,她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