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家给出的价格本就是批发价,再让二成利,接近于成本价卖出。
他们自己没什么赚头,不过若是李盼儿操作的好,第一绣坊是大有赚头的。
但要一口气拿出这么多钱,李盼儿本人是没法子的。
除非去找人帮忙。
可这样也麻烦,她还得回临城一趟,因此,李盼儿试探着道:“侯大公子,不瞒你说,不管是我还是绣坊里头,都拿不出这么多现银。
你看这样成不成,正好我们第一绣坊开业,每日客似云来,我把布匹拿过去卖,拿多少货结多少钱。
保证当场结清,不会拖欠!”
侯大公子只考虑了几息时间,就同意了。
他没办法不同意,毕竟这是他们布庄目前找到的唯一出路。
就算不能全都卖了,能销一部分也是好的。
说干就干,第二天一早,饶州城的第一绣坊分店门口,摆起了长案,放着一匹匹的布料,各色各样,好不震撼。
“第一绣坊饶州分店,为感谢大家的支持,今日便宜售卖布匹。
麻三百三十文一匹,买上一整匹,便宜十文。
棉五百五十文一匹,整匹购买,便宜二十文。
缎六两银子一匹,整匹购买,便宜五十文。
锦五十两银子一匹,整匹购买,便宜一两银子。”
门口的伙计卖力的吆喝,旁边还用大字写在板子上,一目了然。
这个价格,在布匹的批发价上加了一点银子,还是比一般铺子里卖的要略微便宜一些。
不过饶州城富裕,物价高,这里卖的便宜的价格,和临城的正常物价差不多。
这个价格也是李盼儿和铭管事商量出来的。
对于这个价格,大家接受良好,就是对于整匹售卖有意见。
“你们这布匹不能裁开来卖吗,我们普通人家哪里用的了这么多布啊。”
“就是,你裁剪一下,我们一人买一点。”
对此,伙计也能很好的应对,“实在是不好意思各位,因为咱们绣坊里布匹实在是便宜,以前从没有这么低的价格。
这也是因为咱们绣坊初到饶州城,为了扬名,也为了增添大家对咱们绣坊的接受度,才有这个活动的。
而且我们这边虽说是整匹售卖,可你们大家可以合起伙来买,两个人三个人都行,就是多几个人合伙,一人一尺也不是不可以嘛。
而且我们这些布匹的质量,大家可以看看摸摸,那是非常的好,买了放在家里,等迎来送往或是娶媳妇嫁女儿,都是能用上的。”
对呀,格局打开,又不是非得一人买一匹,几个人合着买,还能多挑几个花色呢。
稍微仔细一些,布匹能放好些年呢。
这么一来,长案上的布匹被大家抢购。
不止如此,还有人跑好远,专门去告诉自家的亲戚老表舅子们,组队来购买。
早上从吉祥布庄里拉过来的布匹,很快就抢购一空。
来的晚的,没买到的,只能让他明日请早。
下晌李盼儿带了几个伙计去吉祥布庄,又拉了一批货。
给银子时,侯大公子还感叹,怪不得人家临城的绣坊能开到饶州城里来。
因为自家被人针对,做事就束手束脚,合作的商户毁约,也只是想换个能合作的,完全没想过从基本上来解决问题。
这些布匹的最终去处,不就是到普通人家的家里吗,哪里还用去找人接手。
不过第一绣坊声名在外,客流大,所以销量才那么好,要是吉祥布庄直接自己卖,是达不到那么好的效果的。
经过第一绣坊的大卖,吉祥布庄也在他们铺子外头,摆了长案,完全按照第一绣坊一般的操作。
虽然比不上第一绣坊,可这销售额比起前些天,还是要更好一些的。
不同于第一绣坊和吉祥布庄的好心情,饶州城里的一处酒楼里,有人正对着下头管事发脾气,摔杯子。
“废物,要你们有何用!
不是让你们盯紧了侯家吗,他们何时同第一绣坊有联系的?”
那管事直接跪下来道:“老爷,下头人报上来过,说第一绣坊的一个女管事去了吉祥布庄。
不过当时您应该在忙,有可能没听清楚。”
屁的没听清楚,管事记得明明白白,他和那人一起去的,他们老爷当时怎么说的,他能一个字不漏的完美复述。
‘一个女流之辈而已,不用管,盯紧了侯家,还有饶州城里的各大商户,别让侯家和他们有联系。’
哼,明明是自己决策失误,现在又是他们下人背锅,怪不得他每日这么累,原来是背的锅太多了,压的。
管事这么一说,那家主好像想起来了,不过他完全不会觉得是自己有问题,只会觉得是底下人办事不利。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么他能做的就只有在其他地方制裁侯家。“过去的事我就不计较了,接下来你可不能懈怠。
侯家、染房还有底下的丝麻商户,让人盯紧了,我不希望再见到任何人和侯家有合作。”
管事:“老爷放心,下头人盯着的,一有消息会立马报上来,老爷您就等着好消息吧。”
话虽如此,可管事的脸上,还带着几分担忧,别说他,就是他那主子,都是如此。
有了布匹生意的加持,绣坊里的生意更好了。
不过有好处也有坏处,以丁瞎子为首的护卫队,已经捉住好几波小偷小摸的人了。
也有那种看不出来历,被抓了就说自己是小偷的人,但一看就是手上沾过血的心狠手辣之辈。
最严重的一次,被贼人丢了火油进来,绣坊里差点被点着了。
但是又因为发现的及时,没有对绣坊和工坊里面造成损失,只有打一顿丢出去。
毕竟你去报官,流程也差不多。
李盼儿又一次庆幸,还好她这次招的男工多,里头又有脑子活有手段的人,不然她们绣坊估计得吃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