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回家的严舒宜,心情还没平复下来,张母又凑过来给她找事了。
“谁家媳妇像你这么懒,饭不做,衣服不洗,外头的活儿还找人帮忙,我儿真是倒了八辈子霉,遇到你这么一个懒婆娘。
你看看别人,谁家媳妇不是家里家外一把抓?”
严舒宜才不会让着她,当时就反驳回去,“我花婶子不就是家里家外一把抓吗?可她也没能得了好,不都便宜了我家吗?
依我看啊,当女人还是得像娘你学习,和人说两句软话,撒个娇,笑一笑,再让人摸摸小手,哪里还用自己做活,多的是送上门来帮忙的汉子。”
张母气的火冒三丈,“你这是有外心了?
我告诉你,进了我张家门,生是张家人,死是张家鬼,要是你敢做对不起我儿的事,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严舒宜笑了笑,嘴角还带着些许嘲讽,“娘,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就不担心我公公的棺材板在地底下压不住了吗?
还有你的公公婆婆,会不会在地底下天天盼着你下去啊?
哈哈哈……”
严舒宜可不止一次看见,张母和不同的汉子接触,一把铜钱,一块肉,甚至是一捆柴火,当然,其中奉献最多的,就属隔壁的严大脑袋了。
说到张母心底得的阴暗处,她的脸都变得扭曲了,忍了又忍,张母才道:“要是我不这样做,你吃什么,穿什么?”
严舒宜摇摇头,摆摆手,“娘,你这就说错了,我才进张家门多久,就是吃喝能用几个钱,别说我还自己花钱给家里买粮买肉,地里的活儿我也是做了的。
你靠出卖色相挣的那些东西,除了你自己,就是你儿子得利。
还是读书人呢,看着自己亲娘卖笑,他居然能吃的下去饭!
别说他不知道,我才进门几个月都看的明明白白了,你儿子是装不知道,才能安然自得的受益呢。”
“你,你……!”张母颤抖着手,指着严舒宜,撕了她的心都有了。
严舒宜又道:“别指着我,你敢说我说的不是事实?
惹急了我,我给你全都宣扬出去,看你那好大儿有哪个学堂敢收。
你记住了,谁的衣服谁自己洗,张生的我都不管,你的就更别想我动手。
家里地里的活大家分着做,谁也别吃白食,我可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小媳妇,想让我给你张家当牛做马,做梦还比较快。”
严舒宜从一开始的被张家母子碾压,到后来的平分秋色。
现在严家大房剩了一个严嘉武在家,他也是三兄弟里学识最好的。
最近,严嘉武用了十二分的努力,成绩也有了提高,学堂里的夫子都很看好他。
张生因为上次齐公子的事,在那个学堂里呆不下去了,他换了一个学堂,和之前的同窗也有联系,自然也就知道了严嘉武有望榜上有名之事,对严舒宜也就客气了几分。
严舒宜是谁,有三分颜色就想开染房的人,张生退一步,她就能进三步。
张母想要拿捏她,哼,下辈子吧。
一晃农忙就过了,严舒窈他们收拾好了东西回临城。
休假的时间总是美好的,虽然给家里煮饭,可大多只是午饭,其他时间严舒窈都是闲着的。
说是闲着,她也没真闲着,她的本子上,又用炭笔记录了许多她最近的新品。
一来是怕接下来真的干旱,心里有急迫感,再来也是换了个环境,有山有水的田园风景,让人心旷神怡,灵感备出。
回临城第一件事,严舒窈就是去工坊,离了七八天,还是很记挂的。
工坊已经能成熟的运作了,何况还有王三娘的辅助。
王三娘此人,若是让她去开拓创新那么还是差了几分的,可守成的话足矣。
以后若是第一绣坊开新店,王三娘很适合做新工坊的管事人的。
严舒窈都想好了,接下来一定要给王三娘涨工钱,哪怕她自己掏钱。
不止是王三娘,接下来要挖掘和培养工坊里的佼佼者,为以后的发展打下基础。
是的,严舒窈奋发图强,她现在很想将第一绣坊开遍大江南北。
不过这只是她的期盼,具体的发展还要看他们的行动,任何事情都不一定会朝着最好的方向,说不定会胎死腹中呢。
王三娘和严舒窈汇报了工坊里的情况,整体来说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有一些细小的问题,都已经处理好了。
其实,在大痣妇人背叛工坊被钱家收买的事情之后,工坊里的工人都更加老实了。
工坊对大痣妇人做出了严厉的处理,不止她及家人不能再进工坊里作活儿,还的按照当初签的契约百倍赔偿。
这笔银子可不少,不止钱家给的赏银赔进去了,这几个月的工钱赔进去了,连家里的地,都卖了一半才将将够。
最让人害怕的是,工坊里把大痣妇人的所作所为写了大字报,给他们村里贴了,还塞了银子给村长,让他看管好,至少得贴一个月。
工坊外头也贴了,这个就不知道会贴到何时了。
估计大痣妇人肠子都悔青了,本来想发笔横财,结果破财不说,还连带着全家人在村里都抬不起头来。
严舒窈在工坊的画纸上,勾勒出她的两个新品,其他的留着以后慢慢拿出来,细水长流才好。
王三娘看着画纸上的飞鸟图和百花图,不由得感叹,怪不得她师傅最得意的徒弟是严舒窈,她反正是心服口服的。
交代了新品,严舒窈到工作间里去巡视一番,见大家都在很努力的工作,又怕她们太过努力,再一次强调了工作到一定时间,需要到院子里活动活动筋骨。
不想动的去喝喝水,看看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也是好的。
可以很好的避免用眼过度,以及颈椎腰椎上的病痛。
看着大家忙忙碌碌的,严舒窈自己也充满了干劲儿,她突然又想到了一个仙鹤图,打算回她的工作间里去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