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六,第一绣坊开市了。
营业第一天,李盼儿给大家开了个洗脑会议,听的人心沸腾,恨不能为第一绣坊抛头颅洒热血!
这个年,严舒窈家里过的不热闹,李盼儿家里更是如此。
李家都知道李盼儿在临城做管事,虽然具体的不清楚,可他们知道李盼儿肯定有钱,所以自年三十休息以来,李家人就想着法儿的问她要银子。
其他的她都可以不管,可家里捏着她姐姐的马上要成亲的事,她还是有顾忌的。
若不是李盼儿性子要强,又能狠下心来和李家人对抗,那么估计她骨头都被李家人啃的渣都不剩了。
不过没关系,再有大半个月,她姐姐就出嫁了,到那个时候,她就可以放开拳脚了。
除了李家常有争执,村子里张家也是如此,自严舒宜嫁进去后,不时就有吵闹声传出来,下湾村的村民啊,过了一个热闹年。
比起和谐,大家更愿意看别人家的热闹。
甚至有那种年纪大抠搜的当家人,一听他们谁家吵架了,给家里一人两个窝窝头,凑着热闹就把饭给吃了,连菜都省了,家里人还没有怨言,真是会过日子的个中好手!
第一绣坊里的几个合伙人,都在盼着营业,不为其他,单是能看钱家的笑话,就很值得了。
初六基本上都开市了,等从外地来的商家带来蜀锦和锦丝,钱家再买上一些,那么钱家手上的银子,估计都不够流通了。
那个时候,就是钱老爷自食恶果的时候。
现在是不仅要盯着钱家,还要盯紧了蜀地过来的商户,若是能抢先一步把东西买下来,那么又能再卖给钱家挣一笔差价了。
不止赵家找人盯着,那些小乞丐也盯着呢。
这个年,是这群小乞丐们过的最好的一个年。
他们以往白日里在外乞讨,晚上就借宿在城外的破庙里,饥一顿饱一顿,冬日里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可今年不同,因为他们立了功,帮了忙的缘故,赵家借了一个别院的几间屋子给他们住,严舒窈和李盼儿又买了些粮食和被褥过去,小乞丐们终于能过些安心日子了。
这一开市,小乞丐们又出动了,虽然还有好些粮食,可他们不能吃白食,得做事,别的做不了,盯人的事他们可拿手了。
因此,第一绣坊算是有两重安全保障。
严舒窈也投入到了工作之中,林和贞很尽职,她在萧家除了做些杂事,就是陪着严舒窈,这还是萧母布置给她的任务。
严舒窈去工坊里,林和贞也跟着去,她不时地问问严舒窈累不累,饿不饿,渴不渴,像个小丫鬟一般。
倒也不是烦,严舒窈只是单纯的觉得这样不好,因此她打算给林和贞教授刺绣和绒花技巧。
“和贞,你觉得做咱们工坊里的女工如何?”
林和贞一脸羡慕的说道:“特别好,等我长大了,学了本事,我也来咱们工坊里做工。”
严舒窈笑道:“那若是我让你现在就来做工,岂不是更好?”
林和贞摇头,“不好,我都不会呢,那不是来做工,那是来添乱呢。”
严舒窈:“傻妮子,给你发工钱你还怕自己领多了,你怎么这么实诚呢。
我要是问别人,人家跑的飞快,就怕我反悔,你却怕自己误事,就冲着你这品性,我也是打算让你来做工的。
你放心,你做不好我不给你发工钱,等你什么时候做的好了,我再发。”
林和贞犹豫了,她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她萧婶婶呢,可要是能早些挣工钱,那么她和她弟弟在萧家也不算吃白食的,她可以把工钱上交的。
严舒窈看出她意动,帮她做了决定,“行了,别想了,过来帮我整理线,先做基本的,后头我再教你下针。”
林和贞没功夫想那么多,反正怎么安排怎么做就是了。
在工坊里许多女工忙碌的同时,那个大痣妇人却轻松了,不为其他,是工坊里放弃她了。
大痣妇人甚至还在暗暗得意,还好她聪明,这才让家里过了一个富裕年。
这些人也真是傻,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像她,怕自己累着还知道偷懒。
要是其他女工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怕是要吐她几口粘痰,领着这么高的工钱,这么好的待遇,居然还敢摸鱼,简直不是人。
不同于第一秀坊的忙碌,钱家这边许多铺面生意都不是很好。
根本原因还在钱老爷不做人,李盼儿和严舒窈联手,给赵家出了主意。
只要是和钱家生意差不多的,那么就会改革,改革后就能成功反超钱家了。
对此,李盼儿还起了疑心。
主要是严舒窈对李盼儿比较了解,知道她的为人,不然严舒窈是不会漏出一分一毫的。
看着来往的管事,钱老爷看的头大,他这是捅坏了财神爷的窝吗,咋事事都不如他心意。
特别是赵家酒楼和书肆,现在都有说书先生每日在里面说书,而且说书的内容,是经历过信息大爆炸年代的严李二人精心商量了的。
比起李盼儿以往随口的指点,内容要丰富的多。
所以啊,这才一开市,钱家就没什么生意,因为客人都跑到赵家去了。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反正这个客量太少,营业额太少,必须涨上去,不然,你们做不好,有的是人能做好!”
钱老爷的怒火声,还是吓唬到了许多管事,他们一个个想破了脑袋,就想着能多卖些银子保住这份工。
“老爷放心,我等会继续努力,为钱家发光发热的。”
钱老爷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本来心情就不怎么好,他们一过来,心情就更不好了。
这些管事也真是没出息,要知道当年,他还没做钱家主之前,做过许多店的管事,店里什么事情都被他解决的很完美。
不像他们,就是吃白饭,白领工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