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刘志强就背着他的包袱卷,来萧家了。
他昨儿报好了名,就过来找萧启,让萧启给他安排个好地方。
好歹是亲戚,萧启又有些许权利,他干脆把人安排在他自己手下了,他带一带,以后看看能不能再往上安排。
这不,其他的民夫都还在家里,刘志强就要马上开工了。
萧家这边还单独给刘志强备了一份东西,知道他走的急,就顺手帮了。
没有萧启的齐全,可药物是都有的,这个花费就不小了。
在家里人不舍得目光中,萧启又一次出发了。
这一次,前路会更凶险。
萧启从来没有觉得人怎么可以这么笨!
他好心好意的让刘志强辅助清点装车,可刘志强数个数都会错,字也不识得几个,人家都分装好了的,他又给人拆开。
总之就是刘志强在这里帮忙,不仅什么忙都没有帮上,还越帮越忙。
萧启无奈,只有让他去帮着装车。
做不了动脑的活计,那么就去做用力气的活儿吧,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不然,人家该说闲话了。
这一路可不太平,真要是人家都看不上你,闲话说个不停,还给穿个小鞋,说不定遇上个事,挨刀的就是你了。
他这是当小舅子的在照顾姐夫。
下午,所有民夫都已经就位,接下来就是分人,分物,趁着夜色来临之前,所有的东西都要装备好。
因为过了这一夜,他们就要踏上去往北地的征程。
路上,驴车兼着手推车,有些还背着背篓,许许多多的民夫在忙碌的行走。
道路两旁都是他们的亲朋好友,默默的在为他们送别,为他们祈祷。
萧家人也混在其中,萧家几个女子,眼泪流个不停。
不仅仅是她们,大多数人都一样。
这个时代,许多人连临城都不曾来过,现在却要为了战争,去往陌生的北地,去最危险的边境。
送走了他们,城里许多地方都变得低迷了起来,更不要说村子里了。
这一次,严父也跟着走了,一开始他是没有透露信息的,直到今天早上,严舒窈看见他人了,这才知道。
之前严舒窈还托人回家去问过,严父让她不要担心,家里会安排好的。
严舒窈还以为轮不上她家呢。
这一次分别,父女俩连句话都没说上。
除了严父,严舒窈的大堂哥也去了,他们俩都是自愿报名去的。
怪不得这几天,她娘都没有来城里卖糖花生呢。
等人都散的差不多了,严舒窈才找到他娘。
严母正在角落里,不知道是在失落还是在想事情,整个人呆愣愣的。
严舒窈道:“娘,你们都不和我说家里的事,我要不是看见我爹,我还不知道他也要去,早知道,该让夫君带着爹一起的。
夫君现在大小也是个官,他连不亲近的二姐夫他都能管,他岳父他就更应该管了。”
严母:“我知道,你托人带话,人家都说了女婿当官了。
可是你爹是个犟骨头,他先是背着我报名,然后又骗我说他已经托女婿照顾了。
我还是昨天下午,见你堂哥过来,我一问,才知道你爹根本没有告诉女婿。
唉,他非不让,我想着不说就不说吧,反正这一路,女婿总归会见到他的,那时后女婿有心,自会帮把手的。”
严舒窈安慰道:“娘,夫君重情义,他带我也好,哪怕是看在我肚子里孩子的面上,他也会多照顾爹几分的。
你不知道,这一次北地那么乱 ,他都还去找外祖父了,可惜那边人员有变动,他没找到人。”
严母一听,有些急了,“是给人调走了还是……”
严舒窈:“娘,你放心,夫君和那个村长问清楚了的,是真调走了。
他还去那边负责管理流放人员的人打听了,说是那边确实有变动,只是时间紧,他没打听到人去了哪里。
不过夫君说了,他以后少不了往北地跑,他多打听打听,肯定是能找到外祖父的。”
严舒窈是愿意相信的,因为她也没有其他办法。
严母:“唉,希望如此吧。你回吧,我也打算回去了,好几天都没有做花生了,现在你爹又不在,我可得努力挣银子了。”
严舒窈拉着严母,道:“娘,你先别回去,陪我回萧家,我给你看个东西,我还有事情和你商量呢。”
严舒窈说的,就是她的新绣品,毕竟是打算拿去给人家品鉴的,她想要做的完美。
严母也是具有一定欣赏水平的人,让她先看看,也提提意见。
母女俩一起回了萧家,严舒窈拿出了她放在盒子里的绣品,目前只有两个成品手帕,一个是花鸟图案,一个是两个胖娃娃坐莲台。
严母一时,看的有些痴了!
在花鸟图案上头,严舒窈一共用了十二种技艺,单是绣线的颜色,就用了八十几种。
她把双面绣发挥的淋漓尽致,上头的鸟雀活灵活现,就像要飞出来一般。
而另外一幅,是严舒窈结合了现代人物画像技艺,让人物更加立体,配色也更鲜明,若是等比例放大,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真人呢。
如果说花鸟是双面绣中的极品,那么小童坐莲台就是如仙童亲临了。
严母夸赞道:“娇娇,你的绣技是越发的好了!”
严舒窈对着严母撒娇,“这也是娘教的好,不然我也没这能耐。”
“那你可说错了人,我只是带你入门罢了,真要说这绣技,还得是苏大家和叶大家,她们俩才是你的师傅。
你能有今日的成就,离不开她俩的悉心教导。”
苏大家和叶大家,是京城里绣技最高超的,且绣法属于不同的派系,要不是严舒窈真能坐下来细心钻研,是不可能同时得到两位师傅的。
在教导严舒窈之前,她二人还势同水火呢。
还是严舒窈使了计,激了她俩一把,她俩非要在严舒窈身上分个高低,这才便宜了严舒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