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见了李盼儿过后,严舒窈总是魂不守舍,她以前总觉得李盼儿为人太过招摇,在这个阶级森严的古代,不是好事。
可她忘了,要想日子过得轻松些,那么手里还得富裕些。
她是低调了,萧家还好,严家的日子可不好过。
以前家里的花费,不过填饱几张嘴,现在严嘉屿进学堂了,又多了几笔开销,除了夫子的束脩,还有笔墨纸砚,他还要在外交友谈学,少不了吃喝。
严舒窈觉得,她还是得努力一些,不说让娘多富裕,至少也得让她们手里宽松一些,她娘的衣服都快补补丁了。
她才起了个话头,严母就拒绝了,“娇娇,娘知道你心里想着家里,不过不用了,你爹现在又找了活计,我在家里也能做做绣品,地里又有粮食,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
严舒窈又道:“娘,绣活做多了伤眼睛的!而且现在屿哥儿开销大,宜姐儿虽然胡闹了些,可也得给她备嫁妆,这样一算花费可不小。
你想想啊,以前家里家用只靠爹挣的银子,能生活的那么精致吗?
主要还不是靠着外祖父陪嫁的天地铺子这些产出!
而且我嫁到萧家后,也算是看出来了,这普通人靠那几亩地,只能是饿不死,还是得做点其他的增添收入。
咱们家离城里又不远,不论做点什么小生意,只要有赚头,就是好的,不要舍不下面子,现在手里有银子才是最重要的。”
严母动摇了些,她又怕给严舒窈添麻烦,道:“你都嫁人了,还帮着家里想法子挣钱,萧家会不会心里不舒坦啊?”
严舒窈笑了笑,“娘,你可是我亲娘,我帮你那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再说谁知道是我给你出的主意,不可以是你自己想的吗?”
严母也听的笑了。
严舒窈又道:“到时候家里挣了银子,也去临城买房,不论是屿哥儿上学还是他以后说亲,都会更方便一些。”
这下,严母彻底想通了,心底曾经的清高也被放下,还有什么比得上让家里人过的更好来的重要呢?“那你再仔细给我讲讲,刚才你说的小生意。”
严舒窈道:“可以做些点心,糖块,或者是肉干,反正我在家里住着,咱们娘俩慢慢试,总归能找到一个最合适的。”
有了大概方向,下午母女俩就开始动作,因为家里材料不多,严舒窈就先带着严母做鸡蛋糕。
鸡蛋糕香甜软糯,老少皆宜,除了做的时候费手,其他都挺好的。
严舒窈又想起之前在山脚下看见的野甜菜,那东西是能熬出糖来的,也就是这里没人认识,当那是路边的野花野草一般。
她虽然没有做过,想来应该是不难,而且现在麦子也下种了,也可以做麦芽糖。
到时候有糖了,不论做些糖花生,糖葫芦,或是其他什么吃食,都是一条路子。
一连三天,严家都有香味传出,还好离着村里其他人家有些距离,不然可得馋哭不少小孩。
最终,严母决定做糖花生,这东西不费事,卖的起价,还好携带。
严母头天晚上做好了七八斤糖花生,就等着第二天去集上看看好不好卖了。
本来严母是打算一个人去的,严舒窈非得跟着去。
一来严舒窈是担心她娘这个曾经的高门贵女放不下面子。
她又是严家女又是萧家媳,萧家在集上又混了那么久,还能帮着吆喝一声,有她在两边都能更自在。
再来也是她离了萧家好几天了,好像孕吐也没有那么严重,打算回去看看。
天刚微亮,严家母女坐着村里的马车进城了,因为没有提前来订摊位,就只有把东西带到严家的摊子上。
两边亲家相见,自是一番寒暄。
萧母感谢严母照顾他们儿媳,严母表示这是她应当的,还要感谢萧母平日里待严舒窈好,特别和谐。
严舒窈一边把糖花生往卤肉桌子上摆,一边和萧母道,“娘,我娘在家里做了些小零嘴给我吃,我吃着还不错,就让她多做些到集上来卖。
今天先试试看好不好卖,要是卖的好,我娘以后应该会做这个小生意,到时候麻烦您帮着给管集市的管事说说,让给留个好位置。”
萧母一拍手,乐道:“成啊,要是亲家不嫌弃,咱们挤一挤也是可以的,你看你这个卤肉桌子,本来就很空,你这个糖豆子本来也不占位子,正正好。”
严母觉得不太好,虽然两家有亲,可毕竟是两家人,万一以后两边闹个矛盾,她哪里好意思过来,因此她道:“到时候麻烦亲家母先帮忙问问,要是有合适的位置,我还是想单独一处的。
万一以后想添个东西,也有地方放置。”
萧母想想也是这个道理,立马保证道:“行,亲家母你就瞧好吧,一会儿你决定好了,我立马去给你问,不说别的,我家和高管事的关系还是挺不错的。”
确实挺不错的,萧启以前还帮着高管事收拾过在集市里捣乱的人呢。
这糖花生是新鲜东西,而且严舒窈也舍得,不管是看过一眼的,或是买卤肉的,或是只是路过的,她都招呼人家,让人尝一颗。
又可以当零嘴,又可以下酒,不论是大人小孩都喜欢吃,卖的还不错,严母立马决定要租个摊位了。
萧母出马,给高管事又送了两斤猪头肉,事情就办好了。
正好有个摊位从明日起人家就不做了,那位置还挺好,离着萧家只隔了五个摊子,互不影响还能照应到。
严母很满意,萧母也很满意,严舒窈就很满意了。
不仅是能常常看见她娘,且娘家还添了来钱的生意,她也算对得起这个身体了。
严舒窈在外头帮忙了一会儿,才回了萧家,然后她又想吐了,果然,在她孕吐症状还没有下去的时候,这香喷喷的肉味儿,只会让她更难受。
罢了,还是回娘家住着吧,等什么时候没问题了再回去,反正她男人也不在家,免得她再睹物思人,心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