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女人连声道歉的时候，萧凡无意中看了小男孩一眼，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小朋友，能让大哥哥抱一抱吗？”
或许是害怕陌生人，小男孩没有回答，而是往母亲怀里缩了缩。
女子歉意地笑道：“不好意思啊，小孩子怕生，除了我老公外，他一般不给别的男人抱的。”
对方态度转变，萧凡表情也变和善了不少：“美女，你儿子是不是常常感到头晕和疲乏，而且这段时间有过连续发烧吧？”
女子诧异道：“你怎么知道的？”
萧凡诚恳地说道：“我算是名中医吧，能让我给他把把脉吗？”
小男孩弱弱地问道：“妈妈，什么叫把脉啊？”
“就是叔叔给你看病。”
听到这句话后，小男孩立马哭闹道：“不要看病，我不要打针！”
梁以思微笑道：“小朋友，中医是不用打针的，只有西医才要哦。”
她的笑容格外甜美，让小男孩安心不少：“大哥哥真的不打针吗？”
萧凡一本正经地拍了拍衣服：“真的不打，不信你看看，我都没穿白大褂对不对？”
虽然不太相信萧凡是个医生，碍于面子女子还是劝说道：“对啊儿子，你就让大哥哥随便看看吧，很快的。”
小男孩乖乖伸出手来，萧凡把了一会脉，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梁以思低声问道：“萧凡，他真有病吗？”
“有。”萧凡把手放开，然后对女子说道，“美女，能借一步说话吗？”
见他神色凝重，女子并没有多紧张：“到底什么事，就在这说吧？”
萧凡知道对方不太信任自己，于是说道：“那我就实话实说了，你儿子有白血病。”
“什么？！”
梁以思被吓了一跳，而女子则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你在开玩笑吧，我儿子从小到大都健健康康的，怎么可能会得白血病？”
萧凡淡淡地说道：“你先别激动，你儿子现在还只是早期症状，及时治疗的话会省很多功夫，当然，如果你觉得我是夸夸其谈的话，可以先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
“神经病，我懒得理你！”
女子拉着小男孩就要离开，梁以思赶紧拦住了她：“等一下，萧凡医术很高明的，他也没必要欺骗你啊，最好还是带孩子去检查一下吧！”
女子正在犹豫间，萧凡说道：“梁总，给她一张你的名片。”
“好。”
梁以思没有多问，直接掏出名片递给了女子。
“美女，我不是什么江湖骗子，如果有需要的话，你打梁总的电话找我，最多一星期，我就能治好你儿子的白血病。”萧凡说道，“当然，你也可以选择西医疗法，除了周期长，花费多，对孩子身体副作用大之外，也没什么缺点了，你自己考虑吧。”
说完之后，他就和梁以思上车离开了。
看着远去的卡宴，女子站在原地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小男孩扯了扯她的衣角：“妈妈，我们回家吧？”
“现在就回……算了算了，我还是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至少安心一些。”
……
二十多分钟后，两人来到了位于市郊的某工厂。
萧凡先开车兜了一圈，赞叹道：“好家伙，这工厂占地面积还挺大的，就是围墙旧了些。”
梁以思说道：“三十多年的老厂了，是我同学他爷爷开的，当年可算是江城的明星企业，可惜现在不太行了。”
“不然他也不会考虑卖啊，话说回来，这么大的厂金盛能吃下去吗？”
“谈谈看吧，我的心里价位是两个亿，如果超过这个数的话，那只能看别家了。”
“两个亿？梁总现在底气好足啊，厉害厉害！”
“别在那拍彩虹屁了，赶紧进去吧。”
萧凡绕到大门按响了喇叭，年过半百的保安探出头来看了一眼，然后把自动闸门给打开了。
卡宴驶入厂区内，里边的环境看起来还挺好的，绿化做得比较到位，不时能看到三三两两的工人们匆匆走过。
停好车后，梁以思和萧凡走进了气派的办公大楼里，见两人气度不凡，前台小姐礼貌地问道：“请问两位有什么事吗？”
梁以思淡淡地说道：“我是金盛的梁总，跟蔡总约好了的。”
“请您稍等。”
前台小姐打了个电话确认过后，对梁以思说道：“你好梁总，请跟我来吧。”
她带着两人乘电梯直上九楼，然后来到了一间豪华气派的大办公室里。
“两位请坐吧，蔡总的会差不多开完了，马上就回来。”
“好的，麻烦你了。”
前台小姐掩上门离开后，萧凡好奇地打量起办公室来，忍不住啧啧称奇道：“好家伙，你这老同学品味不低啊，居然在办公室里摆古董？”
梁以思随口说道：“应该是赝品吧，毕竟他们工厂的效益不太好，也没那闲钱。”
“那些字画我不敢肯定，但这一对粉彩八仙乐梅瓶必是真品无疑，这个品相，市场价大概值个三百来万吧。”
“萧凡，原来你还懂瓷器啊？”
萧凡谦虚地说道：“六岁的时候师父逼着我学了三个月，也就堪堪入门而已，登不了大雅之堂，而且大部分知识都忘光了。”
梁以思一脸狐疑：“既然如此，那你怎么能肯定是真品？”
“我去缅北出差的时候，有幸见过跟它们一模一样的，这历史的厚重感错不了。”
就在萧凡拿起其中一个八仙乐梅瓶细看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名留着披肩长发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蔡元斌呵斥道：“你谁啊？赶紧把我的青花瓷放下来！”
萧凡没想到主人这么快就回来了，尴尬地把花瓶放了回去。
梁以思站起身来一脸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啊蔡元斌，他是我的司机。”
“呦，这不是梁以思吗？”
看到梁以思后，蔡元彬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老同学，想不到几年没见，你是越来越漂亮了！”
“过奖了，你也比当年帅气多了。”
“哪里哪里。”蔡元彬笑道，“你吃午饭了没有，这附近有家很有名的海鲜酒楼，要不我们边吃边聊？”
“已经吃过了，我们还是先谈收购工厂的事吧。”梁以思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最近比较忙，待会还得回公司处理事情呢。”
“那行，我先叫人带你四处转一圈，然后我们再坐下来好好谈价格的事。”
“没问题。”
蔡元彬召来女秘书，让她带两人在工厂里转悠起来，萧凡这才发现，除了办公大楼是新建的之外，其他厂房至少都有二十年以上的历史了，不过车间里的生产线还是挺新的，工人也有三百左右，算是一个不错的中型工厂了。
转完厂区之后，他们又来到了生活区，这里的宿舍楼就有些惨不忍睹了。
梁以思疑惑道：“你们蔡总既然有钱兴建豪华办公大楼，为什么不把宿舍楼重新装修一下，员工能住得惯么？”
女秘书苦笑道：“之前确实有这个计划，不过在蔡总接班之后就给否决了，他说钱要用在刀刃上，办公大楼是工厂的门面，当然要建好一些。”
“那员工难道没意见吗？”
“当然有意见啊，一年前我们可是千人大厂，现在已经走剩一半不到，除了住宿条件没有改善之外，伙食标准也是越来越差了。”女秘书叹了口气，“再加上今年订单大幅缩水，工厂效益越来越低，所以蔡总才会打算转让的。”
梁以思疑惑道：“几十年的老企业，应该有不少固定的大客户吧，怎么可能突然就没订单了？”
女秘书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说道：“反正我已经辞职了，就实话实说吧，我们厂之所以一落千丈，完全是因为蔡总自己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