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船只缓缓靠了岸,船上的遗体被放进裹尸袋抬上来,我才真正看清了那两具遗体的样貌。由于长期被水浸泡的缘故,遗体已经被泡得肿胀了,五官也难辨。有的部位也有些骨化了,在岸上等待的法医也在遗体被抬到岸上之后第一时间进行验尸。
验尸的等待时间里,李警官边整理衣服边走向我,“肖鹏翔啊,你这嘴是开过光啦?刚接完你电话,我还没休息会儿呢。立马就跑过来这儿打捞了,没想到还真打捞到遗体。”
我撇着嘴,看向李警官。我这嘴开光这种说法倒是真的不至于,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了李警官,转头看向法医那边。李警官看我对他撒了谎,眼底满是不服大有他只有有可能一定会撬开我嘴的坚定。
法医验尸的结果出来了,法医说那两具遗体的死亡时间很久了,大约是在三十年前的了。但要说为啥这遗体还未完全腐化,这个事情还得等他把遗体带回所里进一步检验才能知道了。
周围的民警在刚才法医验尸那会儿就把现场给清理好了,刚刚法医话音刚落,那民警又着手帮忙把遗体扛到车上准备带回所里做进一步的检验和寻找遗体的亲人。
李警官指挥完在场的民警之后,召集他们下达了下一步的命令后,拉着我从另一边离开了。我看着李警官拉着我从另一边相反的方向离开,问了一句:“李警官,你不回去上班嘛?”
李警官拍了一把我的后脖颈,说:“害,今天早上上早班。现在所里允许我回去休息,下午再回来上班。”李警官就那么搂着我的后脖颈把我搂上了车。
坐上副驾驶,李警官坐在驾驶室里手握方向盘却迟迟没把车开起来。我疑惑地看向他,看到李警官正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盯着我,仿佛要把我看成筛子。我压制着身上被盯起的汗毛,支支吾吾地问李警官:“李……李……李警官……你,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人家?”
我的手抓向开车的门把手,身子紧靠车门像一个害怕被大灰狼吃掉的无辜小白兔。脑门也蒙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喉结上下滚动着。心里把李警官最有可能把我当成犯人的事全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一直没想到是什么原因。
李警官看着我一脸紧张地盯着他看,忽然一脸严肃地说:“肖鹏翔,你跟我老实交代一下你的身份。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每次都会跟命案沾边,没接触过凶手却知道遗体被丢在什么地方。”
李警官连珠炮似的追问,让我脑子一片空白,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李警官问完话之后,双眼像要钉在我身上一样。我犹豫着要不要把我是个顶香人的身份告诉他,如果让他知道了我是个顶香人还能跟阴人沟通。他又会不会把我当成是宣传封建迷信,给抓进局里让我蹲进去吃窝窝头。
我犹豫再三还是选择编一个离谱的假身份去试图瞒过李警官,“那个,李警官,你看啊。我就只是一个普通人,之所以每次命案都跟我沾边那是因为我是遗落在民间的“上帝”。我用我的“上帝”视角看到了遗体的所在地,所以我才跟命案沾边的。”
这种一听就知道是胡编乱造的话,被我一脸认真地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给了李警官听。李警官的表情在听完这番话之后,也是相当的精彩,眼里有震惊有难以置信有鄙夷。我看到李警官脸上的表情变化,心里已经笑开花了。
李警官扭过头看了一眼窗外的风景,平复一下心情。转过头来跟我说道:“肖鹏翔,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跟我说的这些话嘛?你是“上帝”那我还是“释迦牟尼”呢,你说话能不能有点准头啊。”话落,他还轻蔑地切了一声。
我挠了挠脸巴,低着头一时也没敢说话。等着车子启动开出了几千米之后,我才跟李警官说我现在的身份还不能正式的透露给他,怕他一时半会不太相信会把我给抓进去踩缝纫机。
李警官听了我的解释,一时无语至极,半天也不透个气出来。我低着头扣起了手指头,不敢看向李警官。李警官这一路上也只顾着开车,不再跟我搭茬接回刚才的话题。
直到一阵刹车声打破了刚才的平静,李警官停好车转头看着我说到家了,我扭头看一眼车外还真是到我家楼下了。刚才在路上我都害怕会被李警官识破我的顶香人身份,一路都在走神,这会儿被他提醒说到家了才回过神来。
我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了车。下车后还转过身问了李警官,有没有今天打捞上来的那具男性遗体的个人信息。
李警官抽了一根烟,把雾吐到我脸上说了句让我被噎得极其无语的话,“没有呢,那跟某人的身份一样,让人无法琢磨呢。你说是吧,肖老弟。”
好嘛,这又是在暗戳戳地点我刚才没有把我真实的身份透露给他。我懒得回他的话,冲他摆摆手转身就往家走去。
他也一脚油门,轰的一声走了。
我回到家,叫出来了黄小跑想问问他今天那具男性遗体的身份,黄小跑一出来就一脸期待地盯着我口袋里的烟。我拿出了烟单独点了一根给他,黄小跑一脸享受地吸着烟。我看他受了烟,重新问了刚才的问题,这次黄小跑意外的告诉了我那具男性遗体的身份。虽然并不全面,但之前我知道了那具男性遗体的具体名字还有大概出生年份。